王南脸色大变,惊恐地大喊:“前面有车!”
他的速度不快,但对方显然是将油门踩到了底。
出于本能,王南猛地向左急打方向盘躲避,同时将刹车踩到底。
货车擦着车身呼啸而过,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车子剧烈摇晃。
货车因急转失控,车身倾斜,在一阵令人心悸的巨响中侧翻,刹那间,车上的砖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朝着他们的车砸来。
此时跳车已经来不及了,姜闯瞳孔一缩,大喊:“屈膝抱头!”
砖头重重地砸在车身上,车顶被砸得凹陷,车窗玻璃粉碎四溅,车内尘土飞扬。
待一切尘埃落定,四周一片死寂。
姜闯缓缓放下手臂,抹了把脸,“闻景?王南?”
闻景咳嗽几声,吐出嘴里的尘土,声音微弱却坚定:“我在。”
王南被方向盘死死抵住,疼得冷汗直冒,但仍咬牙回答:“我没事,就是动不了。”
靠近货车的两面车窗已经粉碎,姜闯朝外看去,那辆一直尾随的黑车在不远处停下,三个戴着黑色面罩的人迅速下车,朝他们快步逼近。
其中一人与姜闯的视线对上,立刻对着车内开了一枪。
姜闯将冒头的闻景一把摁下,子弹穿过座椅,射在前挡风玻璃上。
他抿了抿唇,一只脚猛踹车门,可惜车子周围是堆积如山的砖块,将车门死死堵住。
姜闯踹门的力道很大,车门都被踹凹了,看得闻景不敢置信地张大嘴。
这特么还是人吗?
这明明是人间杀器啊!
眼见那三人持枪逼近,姜闯一脚踢碎车窗,不顾边缘锋利的碎片,两手攀着车顶滑了出去。
“你们俩趴下!”姜闯大喊。
他蹲在车边,仔细观察三人前进的路线,深呼吸两下后,一跃跳到了车顶。
三人立刻举枪射击,姜闯身形一闪,将散落在车顶的砖块用力踢出去。
只听几声惨叫,其中一人的手腕被击中,竟然直接断了,软趴趴地垂下,手枪也被打飞出去。
另外两人被砖块砸中了脸,鼻血汩汩地流下,好不凄惨。
与之一墙之隔的旧厂房内,十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埋伏在内,正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刚刚听见车子急刹和那一声巨响的时候,他们就想冲出去,可头儿不下令,他们只能干等着。
现在听到几声惨叫,只怕是打起来了。
“刘副团,咱们还不出去啊?要是闻司令的孙子出事,咱们可没好果子吃。”有人忍不住提醒。
刘往前没说话,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他是二团的副团长,一直看不惯姜闯,一个毛头小子,要不是宋师长想让他当女婿,能这么快就跟自己平起平坐吗。
现在一团团长的位置空出来,同为副团,姜闯已经成了刘往前的眼中钉。
他今天奉命埋伏在这儿,是为了抓捕一伙敌特分子,姜闯是放出去的蝉,他们是黄雀。
蝉能不能活,就看黄雀出手得及不及时了。
这个分寸他得拿捏好,不能让姜闯死,只要让他伤重退伍,别跟自己争就行了。
又等了几分钟,外头传来拳拳到肉的声音。
刘往前心知不能再拖下去,身边人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他立即做了个出发的手势。
那九人动作迅速地攀上墙头,瞧着速度似乎比平时训练还快,看得刘往前冷哼一声。
“卧槽!”
九人落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闻景已经从车里钻出来,姜闯一打三,身上那么重的伤,还没有武器,他不能做个孬种,哪怕是出去给姜闯挡一枪也是好的。
不过姜闯不愧是北部军区的兵王,只用几块砖和一双手就轻而易举地降服了两人,并掰断了那两人的手脚,扔到了闻景脚边。
那两人跟死狗似的趴着,眼神怨毒,闻景“嘿”了一声,横着压在俩人背上,压根不管他们死活。
另一人见姜闯悍然的身手,知道行动失败,立刻驾车逃了。
这个人太恐怖了,伤重成这样,他们三个人竟然还制不住,他得告诉佑先生,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策反的,还是直接弄死吧。
姜闯眼前一阵恍惚,看着车子的尾气,没打算去追,他扭头看向墙边呆站着的九人,张嘴想说些什么,身子晃了两下,直直地倒在地上。
“姜闯!”闻景不顾身上的酸痛,立即起身奔到姜闯身边。
一凑近就闻到冲鼻的血腥味,好似整个人跟泡在血里似的。
——
宋幼宁和张应慈二人分开后,直接去了邮局寄包裹。
邮局有三个柜台,一个负责信件的,一个负责包裹的,一个负责汇款单的。
信件会由邮递员送到大队里,和她来县里的时间总是对不上,因此宋幼宁来邮局只去包裹柜台。
自她下乡到这儿,大嫂每个月都会给她寄东西,工作人员都脸熟她了,她一进门,立刻就将她的包裹找了出来,又动作迅速地将她要寄的东西打包。
就在她背起背篓准备离开的时候,在柜台后整理信件的庄霞叫住她。
“哎,这位宋同志!这里有一封你的信,你就顺路带回去好了!”
宋幼宁心中有些疑惑,她从没来柜台取过信,这人怎么会认识她?
“姐姐,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信啊?”宋幼宁问。
“害。”庄霞摆摆手,“你长得这么漂亮,又经常来寄东西,咱们邮局谁不认识你啊。”
宋幼宁了然,她放下背篓,冲庄霞笑了笑,接过信一看,竟然是大嫂寄来的。
这就奇怪了,前两天她刚拿了大嫂的信,今天怎么又来一封。
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宋幼宁没走,直接把信拆开了,想着要是有什么要紧事,自己能及时回过去。
信很短,就两行,里面的内容却让宋幼宁心头一震。
‘幼宁,程家二房幺女不知为何报名下乡,地点就在谢家沟大队,你要小心。’
程家人为什么会下乡到这儿,难道是来找她的,可那也用不着来下乡吧。
她和程家人交集不多,却也听说过这位程家二房的幺女身体不太好,难道是为了来把她摁死在这儿的?
宋幼宁看着手里的信,目光不善,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说起来,当初自己和姜闯结婚,还要多谢程家人呢,现在倒是可以当面谢了。
他们还真当这里是京市,可以为所欲为吗?
宋幼宁攥紧了手中的信。
忽然,一股强烈的心悸席卷她的全身,这种莫名的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紧紧压住,难以喘息。
一时间,她连信都拿不住,信封连带着信纸散落在地上。
宋幼宁捂着胸口,眉头紧皱。
这种感觉她以前有过,是七年前家里出事,全家人被人绑着送出京市的时候。
那现在,是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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