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接过折叠整齐的外套，他对着兰玥温和地笑了笑：
“好了，我得走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仍带着红晕的脸上，自然地补充了一句：
“小玥，你也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这句平常的叮嘱，在兰玥听来却像是裹了蜜糖。她用力地点点头，眼里闪着星星的，声音甜甜的说：
“嗯！我知道的，林凡哥哥再见！”
她站在原地，微微踮着脚尖，依依不舍地看着林凡离开的背影，嘴角有着收不住的笑意。
兰玥还沉浸在目送他的甜蜜里，她那几个小姐妹就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
我的天！兰玥！一个短发女生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那是林凡？！吕思萌的哥哥？！
你居然真的认识他！我们还以为你只是加了微信而已！
他都亲自来学校找你了！还叫你！另一个女生指着自己通红的脸，我刚才紧张得都不敢呼吸！
兰玥被她们晃得晕乎乎的，但心里那份被羡慕包围的幸福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时，一个之前也要过林凡微信的女生凑近，压低声音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兰玥，你老实说……他该不会就是你男朋友吧？你们是不是在偷偷谈恋爱？
这个问题让兰玥的心猛地一跳。她多么想点头承认，这个念头诱惑极了。
她的心猛地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多么想顺势点头，【要是他真的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她的心开始挣扎了一下，她也很想像之前在小区楼下遇到朋友的八卦询问一样再次默认林凡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林凡的妹妹吕思萌就在学校，到时候吕思萌一问她的哥哥，不就露馅了吗？不行不行，虽然很想默认小姐妹们的问题，但是还是只能忍痛更正。
还不是啦……她摇摇头，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脸上的红晕和眼底的光彩却出卖了她，“昨天我有点事，他顺路送我回家，晚上有点凉，他就把外套借给我了。”
“哇！他也太绅士了吧！”
“只是送回家那么简单？我不信！”
还不是敏锐的女生立刻捕捉到这个措辞，那就是有希望咯？
你都让他来学校门口等你了，这进展可以啊！
快说说，你们平时微信都聊什么？我们平时都不敢跟他说话呢
姐妹们七嘴八舌的追问让兰玥既害羞又得意。虽然不能承认是男朋友，但目前已经足够甜蜜。
她小心地维护着这个微妙的谎言，在姐妹们的簇拥下，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而远处，目睹了一切的杨馨，正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脸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是握着书包带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
金天宇和杨馨并肩离开了校门口，但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金天宇几乎调动了所有的感官，用眼角的余光，无比仔细地观察着身旁的杨馨。她不再像往常那样，步履从容，下颌微抬，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松弛感。
此刻，她的脚步似乎有些飘忽，眼色失神，精致的眉头微微蹙着，周身笼罩着一种低气压，一种金天宇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明显的魂不守舍。
【全完了吗？】
【就因为看到了那个林凡？就因为看到他和兰玥站在一起？】
【不要……怎么会这样……】
一股冰冷的恐慌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感觉自己苦心经营、小心翼翼维持了这么久的关系，正在以一种他无法阻止的速度崩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平稳，试探性的温柔开口：“小馨，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旁边的公园走走？” 他提出这个他们偶尔会去的、带着点暧昧色彩的地方，想借此测试一下她此刻对自己的态度，是否还残留着一丝以往那种微妙的、允许他靠近的亲昵。
杨馨仿佛被他的声音从某个遥远的思绪中惊醒，她微微晃了下头，甚至没有侧头看他，只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明显缺乏兴致的烦躁，摇了摇头，声音有些疏离：“不想去。直接回家吧。”
这句干脆的拒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金天宇心上。他之前所有的猜测、所有不安的观察，在这一刻被彻底坐实。一股透心的凉意让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接下来的路，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走着。大脑一片混乱，耳边嗡嗡作响。他拼命地想找点话题，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来挽救这急转直下的局面，哪怕只是让她重新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也好。
可是，说什么呢？谈论学习？谈论学生会的工作？还是直接问……关于那个林凡？此刻的局面说什么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动地、绝望地感受着两人之间那道骤然裂开的、深不见底的鸿沟。
像往常一样，他将杨馨送到了她家那栋高档公寓的楼下。
“到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
“嗯，谢谢，再见。”杨馨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便转身走进了单元门，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告别眼神都没有给他。
金天宇僵立在原地，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带着甜蜜和无限遐想，痴痴地凝望她窈窕的背影，在脑海中意淫着某些画面。
此刻的他，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但那目光里充满了痛苦和不甘。那道他曾经视若神女、渴望靠近的倩影仿佛在他心口狠狠剜下一刀。痛彻心扉，却又无力挽回。他就这样站着，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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