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深冬，天启城落了今冬的第一场雪。细碎的雪沫子纷纷扬扬，给林府的亭台楼阁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装。
林婉儿正裹着银狐裘，坐在烧着地龙的暖阁里，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雪景，手边小几上放着暖手的手炉和刚沏好的热茶。比起外面世界的纷扰，她更享受这份府内的安宁与温暖。
就在这时，陈平引着一人，踏雪而来，进入了暖阁。
来人一身青布棉袍，风尘仆仆，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花，面容清癯，眼神却温润而睿智，正是久违的华佗。
“华先生！”林婉儿放下手炉，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你可算回来了。”
华佗躬身行礼，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劳主上挂念。佗，幸不辱命！”
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从一个随身携带的、看似普通的药箱底层，取出了一个密封的玉瓶。玉瓶不大，通体剔透，隐约可见里面装着数枚龙眼大小、色泽温润、隐隐散发着奇异光晕的丹丸。
“此乃佗在百草谷，结合古籍残方，以星纹草为主药，辅以七十三味辅药，历时数月，反复试炼，最终完善的初版丹药。”华佗将玉瓶小心地放在林婉儿面前的小几上。
林婉儿拿起玉瓶，入手微沉，能感受到瓶身传递出的淡淡温热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能量波动。她拔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吸入一口，竟觉精神微微一振，连日来因天气阴沉带来的些许慵懒都消散了不少。
“此丹效果如何？”她问道，目光灼灼。
华佗眼中闪烁着属于医者和研究者的光芒：“根据佗在百草谷的初步试验，以及带回途中对自愿试药的护卫观察，此丹具备两大奇效。”
他伸出两根手指：“其一，能显着提升内力修炼速度。服用者运功时，内力滋生与运转效率，约莫能提升三至五成，且药力温和，不易引起内力躁动。”
“其二，”他语气加重，“能温养精神，修复轻微的神魂损耗。对于因练功不慎、或过度耗神导致的精力萎靡、心神不宁，有极佳的恢复效果。长期服用，或许对锤炼精神意志亦有裨益。”
三至五成的内力提升！还能温养精神！
饶是林婉儿早有心理准备，听到如此效果，心中也不由一震。这几乎是为武者量身打造的极品辅助丹药！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银来衡量。
“副作用呢？”她冷静地问到了关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效果如此惊人，代价必然不小。
华佗神色一正：“主上明鉴。此初版丹药，药性虽已尽力调和，但仍有一处瑕疵。长期服用，会在经脉中残留极细微的丹毒杂质。短期内影响不大，但若积累到一定程度，恐会对未来冲击更高武道境界，造成阻碍。”
果然。
林婉儿摩挲着温润的玉瓶，并不意外。若能毫无副作用地提升功力，那才是怪事。
“可有解决之法？”她追问。
华佗沉吟道：“有两种思路。其一，继续优化丹方，寻找能中和或排除此丹毒的辅药，但这需要时间和对药理的更深钻研，或许还需机缘。其二，服用者需辅以特定的炼体功法或药浴，定期淬炼经脉，排出杂质，但这无疑会增加修炼的负担和资源消耗。”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即便有此瑕疵，此丹之效，已堪称逆天。对于绝大多数终身难以触及先天、宗师境界的武者而言，这点副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便对于有志更高境界者，只要控制服用频率，辅以清除手段，亦是无妨。”
林婉儿点了点头。瑕不掩瑜。这初版丹药，已经是一张足以让任何势力疯狂的底牌了。
“炼制难度如何？产量如何？”她问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华佗答道：“炼制过程颇为繁复，对火候、药材投放时机要求极高，非经验丰富的药师难以胜任。以佗目前能力，若药材充足，每月最多可成丹十至十五枚。百草谷那边，虽有丹方共享，但其核心炼制环节，按主上吩咐，由佗亲自掌控，他们短期内难以完全复制。”
每月十到十五枚。数量不多，但足以武装一支最核心的小队了。
林婉儿将玉瓶握在手中，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
星纹草的价值，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
“华先生，辛苦了。”她看向华佗，语气郑重，“此丹于我林府，意义重大。”
华佗躬身：“此乃佗分内之事。能为主上效力，探索医药之奥妙，佗心满意足。”
“你先下去好好休息。”林婉儿道，“丹药之事，暂勿外传。后续如何分配使用，我自有安排。”
“是。”华佗行礼后，在陈平的引领下退下，去往早已为他准备好的院落休息。
暖阁内，又只剩下林婉儿一人。
窗外雪落无声。
她看着手中的玉瓶，目光深邃。
实力的提升，永远是立足的根本。
这凝神丹，将是林府核心力量腾飞的起点。
她轻轻晃了晃玉瓶，听着里面丹丸滚动发出的细微声响，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是时候好好“犒劳”一下那些一直为她辛勤付出的得力下属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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