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沈清言被带出小屋，分配去打扫村中央的祠堂。这是陈老大的主意——让大学生见识见识祖宗规矩。
祠堂比想象中要大，青砖黑瓦，门楣上挂着敦亲睦族的匾额。但走近后，沈清言闻到了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消毒水的气味。系统立刻分析出成分：苯扎氯铵，常用于医疗器械消毒。
擦地，擦供桌，不准碰祖宗牌位！看守的老头子恶声恶气地命令，然后坐到门外抽旱烟去了。
沈清言假装顺从地开始干活，同时仔细观察祠堂内部结构。供桌上摆着几十个牌位，最新的几个看起来异常干净，像是经常被移动。她借着擦拭的动作，轻轻碰了碰其中一个——后面传来细微的金属声。
牌位是空心的！沈清言的心跳加速。她小心地观察四周，确认看守没在注意，迅速掀开最边上的一块牌位——里面藏着一把钥匙。
【扫描显示：供桌下方地板有异常接缝】
【推测：隐藏入口，概率87%】
沈清言迅速记下钥匙的齿形，然后将其放回原处。她继续擦地，慢慢挪到供桌下方。果然，一块地板的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她用抹布掩盖，手指轻轻按压边缘——地板微微松动！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沈清言立刻恢复正常姿势，专心擦拭供桌腿。陈老大带着两个陌生人走了进来，他们穿着考究，却掩不住眼中的猥琐。
就是她，陈老大指着沈清言，大学生，会画画，还没驯服。价钱得另谈。
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近，用戴满金戒指的手抬起沈清言的下巴。长得不错，就是眼神太凶。能生养吗？
沈清言强忍恶心，垂下眼帘掩饰愤怒。她的余光却瞥见供桌下地板的缝隙中露出一角白色——像是纸张。
先看货，后谈价。陈老大示意沈清言继续干活，然后带着两人走向祠堂后间。
沈清言抓住这短暂的机会，迅速掀开那块松动的地板。下面是一个狭窄的洞口，隐约可见台阶。地洞中飘出的气味证实了她的猜测——消毒水、药物和...血腥味。那块露出的白纸果然是一个文件袋的边角。
她刚伸手想够文件袋，门外就传来咳嗽声。沈清言闪电般将地板复原，继续擦拭地面。看守老头踱步进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那边擦干净了就去擦牌位！
沈清言顺从地点头，心跳如雷。她刚刚看到的文件袋上似乎印着什么标志——一个红色的十字，下面有一行小字。系统根据模糊记忆比对，匹配度最高的是某民营医院的标志，该医院曾卷入多起非法器官移植案。
后间的谈话持续了约半小时。陈老大出来时脸色阴沉，那两个陌生人则满脸不悦。价钱太离谱，金戒指男人抱怨道，去年那个钢琴老师才要了十五万。
那是去年的价。陈老大冷笑，现在风声紧，货源少。爱要不要。
沈清言被带回小屋前，故意经过那群被锁链拴着的女性。林医生——林素梅正在给一个女孩把脉，动作专业而轻柔。当沈清言走近时，林医生迅速在她手心塞了个小纸团。
回到小屋，沈清言小心地展开纸团，上面用血写着简短的讯息：地下室有账本，西仓关着十二个，每周四运货。装病，我能帮你。
沈清言将纸条嚼碎咽下，然后躺到床上思索对策。林医生显然已经在这里建立了某种抵抗网络。而祠堂下的地下室，很可能藏着这个拐卖网络的关键证据。
夜幕降临，沈清言再次透过窗棂望向星空。北斗七星明亮如灯，第七颗摇光星下面，是北方，是家。但此刻，她想到的不只是苏念的奶奶，还有那些被关在西仓的十二个女孩，那些尚未见面的受害者。
系统，启动大数据计算最佳行动方案。
【方案一：等待救援，生存率12%】
【方案二：联合林素梅，突围成功率37%】
【方案三：获取地下室证据，系统性摧毁网络，成功率未知】
沈清言望向自己手臂上被荆棘划出的伤痕，想起法学院里某个教授的话：真正的正义不仅在于惩罚罪恶，更在于斩断罪恶滋生的土壤。
她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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