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鲁的又来了,还问怎么每次都见不着你。”
“那你是怎么说的?”
齐春红“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不能轻易得罪人,还能怎么说,说你忙呗,谁跟她似的天天就知道盯着我们家,难不成我们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下次她再来你告诉我一声。”
“行。”齐春红看都没看汤三娘,在她心里这女人跟姓鲁的没什么差别,怎么二娘尽跟这种人结交。
“我这个嫂子心眼不大脾气不好,你别介意。”
周月桥给她倒茶,汤三娘赶紧接过来,接着摇头,“是我打扰了。”
同时也对周二娘能把脾气不好的嫂子管的服服帖帖这点更加佩服。
“那鲁娘子说来也是可怜人。”
“哦?”
“她亲娘死的早,是在后娘手底下长大的,嫁人后没两年男人就没了,也没留下个孩子,要不是她婆婆也跟着去了,家里没个人照顾小叔子,恐怕是要被赶回娘家的。”
“她对你可是没好话的。”
汤三娘小心放下茶碗,“她也只是听了那些不好的风声,要是不跟着别的娘子一起排挤我,那她也会受排挤,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汤娘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背着人后鲁娘子没骂过我,最多也就是视而不见,她还送过我一块糕点……虽然味道确实……”
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尤其是女人,心思敏感,往往排挤同类,但又会同情同类。
汤三娘说了会儿话就告辞了,她说不好多待,周家还有满院子的男子,被人看见了会有闲话的。
出去的时候也跟做贼似的左看右看,生怕被人给撞见,对此周月桥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也事关汤三娘。
没一会儿谢容也倒了,说是要去上次的村里瞧瞧贺家兄妹。
近来周月桥都忙着词稿的事,家里的买卖都交给了周庆,自然就遇不上曹老三,也就没再听过贺家兄妹的消息。
“我近来也累了,就不……”
“啊!!”
周月桥一惊,这声音是……
周大河?
周月桥跟谢容连忙往前院去,却见周大河湿淋淋地坐在地上,正发懵,而齐春红则是对着高墙破口大骂,怎么难听怎么来。
“怎么回事?大满你快去拿身干净的衣裳给你堂弟换上。”
忽然又一瓢水花从天而降,谢容连忙护住周月桥,自己被溅湿了衣角。
齐春红就没这么好运了,首当其冲被当头浇下,她只愣了一瞬就破口大骂,什么生儿子没屁眼,走路掉粪坑,还气冲冲地要去找隔壁算帐。
“你去了也没用,他们不会承认的。”
周月桥看向谢容湿了的衣角,出门总不能穿湿衣服去,还有一股子馊水味,她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起子狗东西,前天就往院子里泼水淋湿我辛苦洗好的花,现在又泼水,还这么臭,肯定是故意的!”
“隔壁人家人家也是做香膏的吧。”
“做个屁,你没听人家说隔壁的香膏都没人买。”
“就是没人买才会嫉妒。”谢容看向高墙那边,他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嫉妒周家的生意红火,觉得是你们家挡了他家的财路。”
周庆暴怒,咬牙切齿:“所以就想断我家的财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月桥轻笑:“自然不能这么算了,否则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我门前踩上一脚。”
“那我去把他们打一顿!”
“回来。”周月桥呵斥道:“平日怎么教你的,这么沉不住气。”
周庆压住怒火,“那怎么办?他们都泼馊水了,要泼在花上那还能用吗?这可都是银子,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做买卖。”
周月桥看着谢容忽然一计,问他:“可有什么植物人碰了就会麻痒难耐?”
“自然是有的,荨麻、毒漆藤、蝎子草都可以。”谢容大概明白周月桥想做的事 ,也没觉得不对,旁人都欺负到门上来了,难道还得忍?
“最常见的是荨麻,田间就有,也不伤人性命,正好我今日要去乡下。”
周月桥就喜欢谢容这点,虽然有些多愁善感,但并不是圣父,被人挑衅了还觉得应该原谅,这种人一般都没什么好报。
“我跟你一起去。”
谢容出乎意料地拒绝,“荨麻草一触碰就会奇痒难耐,我是大夫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但姑娘你千金之躯怎可跟着受罪。”
周月桥倒也不是不能受罪,但她拒绝无效受罪。
“二姐我去,这口气我可咽不下,非得报仇不可!”周庆一马当先,周大何也请缨出战,周月桥就点了头让他们跟去出点力。
周大河比周庆还积极,一方面因为他才是受害人,另一方面也是来的时候爹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跟着堂姐堂兄好好学本事,但来了这么久他也就是帮忙打个下手,连二堂姐也不是天天见,更别说被重视了。
现在有这么个露脸的机会他当然要积极些,最好把事办的漂亮,让二堂姐满意才行。
等人都走了,周月桥往厢房一转,前面的事并没有影响厢房里的三个人,因着关着门又隔了些距离,他们甚至没有发现前院的动静。
屋内井然有序,就是有点热。
四月底的天再加上屋内烧着数十个炉子,为了保密隔绝窥探又不通风透气,三人都是汗流浃背的,一天下来帕子都湿透了。
但三人都没有怨言,她们从前在家里也要做各种杂活的,还得下地种田拔草,现在只要坐着烧火就成,还有银子拿,怎么会有怨言?她们都巴不得能长长久久做下去呢。
屋内还有个大锅,是用来熬煮蜂蜡的,因着除了炉子要烧火离不得人外其实活还挺清闲,三人干脆把熬蜂蜡这活也给顺手做了。
真是勤劳的小蜜蜂啊。
周月桥没多留,她们不怕热她可怕着呢。
走着走着周月桥忽然想起件被她遗忘了许久的事,她的抹茶啊!
忙不迭回屋子里把茶罐子从空间里拿出来,又去厨房搬了个小石磨,打开罐子把发酵好的抹茶叶放进石墨里细细磨成粉。
一遍还不行,茶粉里混杂着不少茶梗茶片,她反复研磨了三遍,小心用细筛子又过了两遍。
之后又研磨,最后一遍过滤才保证留下的茶粉都能达到入水即溶的标准。
期间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毕竟哪怕是呼吸重了些都能把这些珍贵的茶粉给吹跑了,那她这么多力气不就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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