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的璀璨夜景和标志性的摩天楼群交替闪现。
陈晓玲和夏雨背着背包走进汽车站对面的地铁站。
两人在自动售卖机买了两张地铁票。
白天一天,两人在车上几乎睡了一天。
所以两人现在不打算这么早的就找地方休息。
这个时间点,正是地铁的晚高峰。
目之所及,哪哪都是人。
陈晓玲和夏雨几乎是被裹挟着上的地铁。
车厢里挤满了人。
陈晓玲罕见的感觉有些头大。
夏雨不着痕迹的站在陈晓玲身后,尽量隔绝别人和陈晓玲的碰触。
就在地铁关门启动没一会,就听见一阵争吵声。
陈晓玲和夏雨下意识的压低了帽檐。
“你长没长眼睛啊?我这么大个包没看见?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一个烫着精致短卷发、操着本地口音普通话的中年女人,正对着一个年轻女孩厉声斥责。
女孩手里拖着一个看起来不小的行李箱,局促地低着头道歉。
“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地铁启动晃了一下,我一时没站稳……”
女孩带着明显的外地口音,小声解释。
“谁是你阿姨?车厢这么挤你非要拖这么大箱子进来,就是你们这些外地来的,一点都不懂规矩!地铁是什么?是交通工具!不是货车!真的是烦死了!”
女人看着女孩畏畏缩缩的样子,更加得理不饶人,“就是你们这些外地人,把我们沪市的地铁搞得乌烟瘴气,座位被你们占光,路也被你们堵死!”
她看了一眼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人给她让座。
顿时更生气了。
于是用本地话骂了几句脏话。
周围有人皱起眉头。
但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沉默的回避。
女孩的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是反复说着“对不起”。
但女人并没有收敛,嘴里依旧在不停的输出。
这时,一个站在阿姨旁边的年轻上班族忍不住开口:“算了阿姨,这么挤难免的,她也道歉了。”
“关你什么事?”
女人立刻调转矛头,“我在教她懂规矩!你们都是一伙的吧?听不懂上海话就不要来上海啊!真的是!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乡下的泥腿!”
她在看到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后,更加愤怒:“拍什么拍?!小心我告你们侵犯我肖像权!”
整个车厢里没有一人在制止。
女人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起身:“你坐我这里吧。”
女人回头,见男人一副农民工的打扮,一脸的嫌弃,甚至还往旁边挪远了几步:“脏死了。”
女人一指面前正在看手机的年轻男人:“你去那里坐,我坐你这个位置。”
女人的操作让周围的人都惊到了。
这女人哪来的自信?
“怎么回事?我在给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男人抬头:“我凭什么给你让座?”
“因为你们都是外地人,要不是你们外地人占用了我们本地人的资源,我们本地人至于买个菜都要排队,上个地铁都这么挤吗?”
看手机的年轻男人终于抬起头:“本地人?阿姨,你身份证310开头很了不起?这节车厢里,恐怕一半以上都不是‘本地人’。按你的说法,地铁是不是该分成本地人专列和外地人专列?”
“你……你什么态度!”女人被噎了一下,“没素质!怪不得是外地人……”
“这位大姐,话不能这么说。”
旁边一位提着公文包、戴着眼镜,看起来像公司职员的中年男人也忍不住开了口,“城市建设靠大家,政策也是国家定的。资源是公共的,讲究先来后到和互相体谅,不是按户口本分配座位。”
“就是啊,太不讲理了。”
“我觉得人家小伙子说的没毛病!”
“我跟你说,我们的脸就是像她这样的人给丢光的!”
已经不少本地人站出来力挺中年男人和年轻人。
车厢里响起了附和声和议论声。
女人发现自己不仅没受到优待,反而激起了公愤,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她猛地将矛头又指向最初那个农民工打扮的男人:“看什么看!就是你们这种人拉低了我们沪市的档次!晦气!”
“你怎么说话呢!”
一个黑衣大哥终于忍不住了,隔着人堆喝了一声,
“沪市是你家的?没有外地人建设,你哪来这么方便的地铁坐?少在这里丢沪市人的脸!要坐就坐,不坐就滚!”
女人被黑衣大哥的怒喝震得一愣,脸上红白交错。
在周围越发明显的嗤笑声和指指点点的目光下,她更加愤怒:
“你……你们这些泥腿子懂什么?!我祖上可是正黄旗的!真正的沪上老克勒!我们家在这片地方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刨食呢!这地方,就该是我们这种有根底的人说了算!”
“噗——”
有人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随机而来就是轰然大笑。
黑衣大哥脸上的满是嘲讽:“哟,还正黄旗呢?大姐,您家是住紫禁城啊,还是住静安寺?这都什么年代了,醒醒吧!
别说您这不知道真假的旗,就算是真的,清朝也早亡了!在这儿摆主子谱,给谁看呢?要不,您还是全家迁往京都吧。说不定,还有人信你的鬼话。”
“就是,演清宫戏呢?大家都是讨生活的,谁比谁高贵?拿几百年前的老黄历说事,也不嫌臊得慌。”
女人见没镇住场子,脸上也彻底挂不住了。
她还想争辩几句,证明自家高贵的出身。
但看着周围人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和窃窃私语,气的她几乎吐血。
“你们这些泥腿子懂什么叫底蕴?等着吧,我们早晚……”
女人意识到自己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立刻止住了话头,“我们早晚让你们这些人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规矩和体面!”
车厢里的人,再次发出哄笑声。
跟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同,陈晓玲眼睛定定的看着女人。
旁人可能只当是女人的胡言乱语,但陈晓玲从刚才女人简短的几句对话里就发现了问题。
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个满遗。
而且,还是个有组织的满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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