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办公室里办公何雨柱接到了胡泽的电话。
“雨柱，有件事还得跟你商量。”胡泽的声音透着几分郑重，“小可的调令下来了，吉省晖城市副市长。”
何雨柱并不意外：“年轻人多历练是好事。虎口县那边刚有起色，正好去吉省开拓新局面。”
“你这样提拔是不是太快了点，这孩子才二十四岁…”胡泽语气中既有兴奋，也不无担忧。
“老领导放心，小可的能力我很清楚。”何雨柱笑道，“再说了，不是还有老于在那边照应吗？我这边也会给他带点‘嫁妆’过去。”
挂断电话后，何雨柱立即拨通了于成海的电话。
“老于，小可过去的事情定了。”何雨柱开门见山，“这孩子我带了一年，能力没得说。他这次过去，我让他带了五个亿的投资，专门用于两省交界的那条公路建设。”
电话那头的于成海又惊又喜：“五个亿？老何，你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都是为了发展嘛。”何雨柱轻描淡写地说，“不过咱们可说好了，这钱是专款专用，必须用在晖城到秦来县的公路上。你们吉省负责晖城到省界，我们黑省负责秦来县到省界。”
“没问题！我亲自盯着！”于成海满口答应，“小可过来就直接参与这个项目，也好尽快做出成绩。”
放下电话，何雨柱站在窗前，望着四九城渐浓的夜色，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儿女的婚事，干部的调动，项目的落地…这一盘大棋，他下得从容不迫。
而在千里之外的虎口县，胡可接到调令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在虎口折腾了不到一年，县里刚有起色，自己又要调走，而且还是跨省调动，直接升任晖城市副市长。
“何叔叔这是…真不让我闲着啊。”胡可苦笑着摇摇头，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二十四岁的副市长，这在全国恐怕也是凤毛麟角。他明白，这是准岳父对自己的又一次破格提拔，也是一次更为严峻的考验。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小当的号码。
“小当，我要去吉省了。”
电话那头，小当清脆的声音传来：“我知道，爸爸跟我说了。他说你要好好干，别给他丢人。”
胡可笑了：“替我谢谢何叔叔。还有…等我安顿好了，就商量咱们的婚事。”
“谁要嫁给你了！”小当娇嗔道，但语气中的甜蜜却掩饰不住。
挂断电话，胡可开始整理行装。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更为广阔的天地，也是更为艰巨的挑战。但有准岳父这棵大树，有胡家与何家联姻的强强联合，他对自己充满信心。
一九七五年的八月，吉春市已褪去了盛夏的酷热，早晚间透出北方初秋特有的清爽。然而，在周家那间不算宽敞的屋子里，气氛却有些沉闷，甚至带着几分火药味。
周蓉回到家，平静地宣布了要与何念结婚的决定。话音刚落，周母就先炸了锅。
“啥？蓉啊，你疯了吧！”周母急得直拍大腿，“那何念才多大？满打满算大学毕业也才二十，你比他大六岁啊！说出去好听啊？再说他家那情况，一个寡妇妈带着他，以前在光字片谁不知道他家穷得叮当响？虽然后来搬走了，云朵也当了干部，可那底子能厚到哪儿去？你一个大学生，干部身份，找什么样的找不到，非找他？”
周父坐在炕沿上，闷头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眉头锁成了疙瘩，显然也是极不赞成。
周秉义坐在一旁，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如今在岳父家的关系运作下，在机关里前途不错，自觉眼界高了，对妹妹要嫁入这样一个“复杂”且看似没什么助力的家庭，颇不以为然。他斟酌着开口：“蓉儿，妈说得有道理。婚姻大事，讲究个门当户对。你现在是大学生，毕业了前途光明，何念虽然也不错，但毕竟年轻，家里……唉，你再考虑考虑？”
只有周秉昆，挠了挠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觉得何念那小子挺好的，对姐也好……”
周蓉看着家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原本想慢慢渗透，如今看来，不亮出底牌是不行了。
她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家人的七嘴八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爸，妈，大哥，你们看不上何念，是觉得他家门槛太低，配不上咱家，对吧？”
周母被说中心事，有些讪讪，但依旧嘴硬：“我们是为你好！”
“为我好？”周蓉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那你们知不知道，我能从贵州那山沟沟里调回吉春，直接进了市委宣传部当干部，是谁帮的忙？”
周家人一愣，这事他们一直以为是周蓉运气好，或者是她自己争取来的。
“你们又知不知道，我和何念那两次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是谁给的？真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要不秉昆能上大学？”周蓉继续问道，语气渐冷。
周秉昆心直口快，忍不住问道：“姐，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啊？何念他爸？他不是早就……”
周蓉看着弟弟，一字一句地说道：“何念的生父，从来没缺席过。他叫何雨柱。”
“何雨柱？”周秉义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而他身旁的妻子郝冬梅，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声音都变了调：“何……何书记？省委何书记？！”
周蓉迎着大嫂惊骇的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
一瞬间，整个周家陷入了一片死寂。
周父手里的旱烟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也浑然不觉。周母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周秉义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省委何书记”五个字在嗡嗡作响。周秉昆更是直接傻了眼，呆呆地看着姐姐，又看看大嫂，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郝冬梅内心已是翻江倒海。她父亲郝金龙刚刚接任黑省省长，正是从这位何雨柱何书记手中接过的担子。她太清楚何雨柱在黑省意味着什么了——那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一言九鼎的人物！自己父亲身为省长，尚且要对这位书记保持尊重与合作。而自己的公婆家，竟然还在嫌弃何书记的儿子配不上周家？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她思绪急转，想起父母因为阶级和家庭的差距，一直不愿与周家这门亲戚多接触，连周秉义这个女婿，在父母眼中恐怕也更多是“报恩”的成分。自己因为这个，在周家面前总隐隐带着一丝来自高干家庭的优越感，同时也对父母的态度感到无奈和一丝愧疚。可现在……小姑子周蓉，竟然不声不响地成了何书记板上钉钉的儿媳妇！这层关系的分量，足以彻底改变周家在权力阶层眼中的位置。
郝冬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挤出一个复杂的笑容，对尚且处在石化状态的公婆说道：“爸，妈，如果……如果何念真是何书记的儿子，那……那蓉儿这门亲事，可是……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何书记……那是我们黑省的最高领导。”
最高领导……这四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周父周母的心上。他们一辈子普通的工人，最大的官也就是见过厂领导，省委书记？那简直是云端上的人物！而这样人物的儿子，竟然差点被他们嫌弃？巨大的震惊过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惶恐和后怕，紧接着，便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所取代。
周母猛地抓住周蓉的手，声音都在发抖：“蓉啊，真的？何念他爸……真是……真是何书记？你可别骗妈！”
周蓉看着母亲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心里有些发酸，但也理解这现实的冲击力。她点了点头：“这种事我能胡说吗？何念的身份，这次婚礼上会公开。”
几天后，何念与周蓉的婚礼在吉春市一家不对外营业的高级宾馆举行。场面并不张扬，但到场的宾客，却让周家人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层次”。
黑省省长郝金龙夫妇亲自到场祝贺，笑容和煦。郝省长紧紧握着何雨柱的手，语气亲切：“雨柱书记，恭喜啊！令郎一表人才，和周蓉同志真是郎才女貌！” 郝夫人也拉着云朵的手，说着体己话，仿佛多年好友。
紧接着，吉春市委书记李天娇、市长等市委常委班子几乎全员到齐，财政厅长云梦、公安厅长龙一等实权厅官也纷纷现身。就连已经调任工业部的前省委书记苏威，也派人送来了厚礼。会场内，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
周父周母穿着崭新的衣服，被周秉义和郝冬梅陪着，坐在主家席位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们看着那些平日里只能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的大人物，此刻都笑容满面地向他们道贺，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最让周父周母心情复杂的，是亲家郝金龙省长夫妇，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地走到他们面前，热情地握手寒暄。
“亲家，恭喜恭喜啊！培养出周蓉这么优秀的女儿！”郝省长笑容可掬，语气真诚，仿佛两家是多年世交。
周父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同喜同喜……郝省长，您太客气了……”
郝夫人也拉着周母的手：“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多走动走动。”
周母看着这对曾经高不可攀、连儿子结婚都未曾露面的亲家，此刻如此平易近人，心中百感交集。她明白，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那个他们曾经看不上的何念，和他那位权倾一省的父亲。儿子周秉义娶郝冬梅时，他们连亲家的面都没见过，而女儿周蓉结婚，省长夫妇却亲自到场，热情备至。这其中的差距，让他们在晕乎乎的喜悦之余，也品出了一丝现实的苦涩与无奈。
婚礼仪式上，何雨柱作为男方家长致辞。他身形挺拔，气度沉稳，目光扫过全场，不怒自威。他简要回顾了何念这些年的成长，提到了特殊年代的不得已与骨肉分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和深沉父爱，最后，他郑重宣布：“何念，是我何雨柱失散多年的儿子！今日，他成家立业，我心中甚慰！也希望各位亲朋好友，今后对他们小两口，多多关照！”
这番话坐实了何念的身份，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各种了然、羡慕和祝贺的目光。
周蓉穿着红色的嫁衣，美丽动人，她看着身边英俊挺拔、眼神坚定不再有丝毫自卑的何念，又望向台上那位如山岳般给人安全感的公公，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踏实感。她知道，她选择的这条路，没有错。
何念紧紧握着周蓉的手，感受到父亲投来的鼓励和认可的目光，胸膛挺得更直。从今往后，他不再是那个光字片受人欺负的“拖油瓶”，他是何雨柱的儿子，他将用自己的努力，配上这个身份，守护好自己的家庭和爱人。
婚礼在热闹与喜庆中结束。送走宾客，周家人回到家中，依旧沉浸在一种亢奋与恍惚交织的情绪里。
周母摸着女儿婚礼上亲家母给的金镯子，喃喃道：“真没想到，何念这孩子，竟有这样的身世……咱们家蓉儿，这是掉进福窝里了……”
周父咂摸着今天喝的好酒，回味着和省领导握手的场景，半晌才吐出一句：“以后……对何念那孩子，可得更好点……”
周秉义和郝冬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一丝新的希望。有了何书记这门亲戚，周家在黑省的地位将截然不同，他周秉义未来的路，或许也能走得更顺一些。
月光如水，洒在吉春市的夜空。一场婚礼，不仅见证了一对新人的结合，更悄然改变了几个家庭的生态与格局。何雨柱站在宾馆的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心中牵挂的，是黑省未来的蓝图，也是这个刚刚认祖归宗、开启新人生的儿子，能否真正扛起风雨，稳步前行。他知道，公开身份只是开始，何念未来的路，还需要他自己去闯，而自己这个父亲，将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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