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的风很凉。
叶凌霄的车停在远处，车灯照着湖边。一个女孩蜷在长椅上。
他关上车门走了过去。
林薇薇听到声音猛地抬头。她眼睛又红又肿，看到是叶凌霄才松了口气。
叶凌霄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瓶冰水。
林薇薇看着水，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没接，用手背胡乱抹脸。
“都解决了。”叶凌霄的声音很平淡。
他没说自己黑了学校服务器，也没提校长办公室里的事。
林薇薇抽噎着，声音沙哑：“什么……解决了？”
“陷害你的人和帮他们的人，都在纪律委员会。”
林薇薇愣住了。
她被折磨了一晚上，叶凌霄不到半小时就解决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一下子安定下来。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变成了对他的依赖。
“起来，送你回去。”叶凌霄说。
林薇薇摇摇头，攥着衣角，低声说：“我想走走。”
叶凌霄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两人在湖边走着，一路沉默。
林薇薇低着头，手指使劲绞着衣角。她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味，这让她狂跳的心安定了些。
走了很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停下。
“叶凌霄。”
她的声音很小，还有点抖。
叶凌霄也停下，看着她。
月光下，她脸上还挂着泪，眼睛却很亮地看着他。
“从我爸生病开始……”她深吸一口气，“在医院，在球场还有今天……每次都是你。”
“每次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你都会出现。”
她的声音越来越稳。
“我不知道怎么谢你，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她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那份喜欢再也藏不住了。
“叶凌霄，我……”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离他更近了。
“我喜欢你。”
最后四个字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湖边却很清楚。
说完，她像是用光了力气，脸烫得厉害，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等着他的回答。
空气安静得可怕。
叶凌霄没动。
他能感觉到女孩快得吓人的心跳，和她身上那种干净温暖的气息。
但也就在这时，他体内的“九幽蚀骨”毒突然发作，一股阴冷的刺痛感蔓延开，这毒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是什么人。
他的世界充满了仇杀和危险，太脏了。
他不能把这么干净的女孩拉下水。
叶凌霄的眼神柔和下来。
他抬起手却停在她头顶上方，像是在帮她掸掉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是个好女孩，薇薇。”
他的声音很轻。
林薇薇猛地抬头，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在我眼里，”叶凌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就像我的亲妹妹。”
妹妹。
这两个字，让林薇薇浑身一冷。
她眼里的光彩瞬间消失了。
她明白了。
这不是拒绝，这比拒绝更狠他这是划清界限，让她永远也无法跨过去。
林薇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滴眼泪砸在鞋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喉咙又酸又涩，说不出话。
过了很久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再抬头时，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嗯，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谢谢你……凌霄哥。”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特别艰难。
叶凌霄收回手，插进口袋。
“走吧，晚了。”
他转身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林薇薇跟在他身后，隔着几步远。
回去的车里，一路没人说话。
叶凌霄把车停在女生宿舍楼下林薇薇下车，对他挥了挥手跑进了楼里。
直到门关上，他才收回视线。
他靠在椅背上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
汽车发动，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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