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二十载破壁：从气急败坏到寸寸开裂的光
石化晶石内的第十五年，林野第两千三百次捶打那道泛着涟漪的裂缝。混沌之气在掌心炸开，震得他虎口发麻，裂缝却只哆嗦了一下，又顽固地合了回去。
“搞什么鬼！”他气急败坏地踹向意识世界的虚拟墙壁，投影出的共振模型瞬间崩碎，“频率对得上，能量也够，凭什么卡在这里！”
周围悬浮的记忆碎片哗啦啦作响，映出外面石磊和夜无殇又一次大战的画面——两人都已摸到大乘期的巅峰，每次交手都能撕裂半片天空，可那坛被惦念了二十年的“忆旧酿”，始终没能递到该去的人手里。
“就是因为你们俩打得太凶，封印的能量场才会忽强忽弱！”林野对着碎片里的两人隔空比划，“就不能消停点等我出去调解吗！”
抱怨归抱怨，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症结不在外面，而在自己。那道裂缝需要的不仅是共振，更是“内外同频”——他体内融合的科技与修仙之力虽已圆融，可每当触及裂缝，总会因外界正魔大战的戾气干扰，让混沌之气生出一丝滞涩。
接下来的五年，成了林野与自己较劲的拉锯战。
他不再蛮干，而是在意识世界里搭起更精密的“调试台”，将每天观察到的外界能量波动、石磊的科技法器频率、夜无殇的魔气特征一一输入模型，反复推演。有时灵光一闪，他会通宵达旦地计算，指尖的混沌之气练得比发丝还细，试图从裂缝最薄弱的纹路里钻出去；有时卡了半个月毫无进展，他会把虚拟的共振模型拆成零件，像个孩童般重新拼搭，嘴里还念叨着：“当年装导弹都没这么费劲……”
第二十年的某一天，外面传来从未有过的寂静。
林野猛地抬头，记忆碎片里，石磊和夜无殇竟在石化晶石前停了手。两人浑身是伤，隔着十丈远对峙，却谁也没再动——他们脚下，是练器宗新送来的“溯洄镜”，镜中正映出二十年前林野写下的那句：“无殇戾气重，得用酒泡软了才好”。
就在这一刻，林野清晰地感觉到，外界那股撕扯了二十年的正魔戾气，突然像被抚平的褶皱般散开。他体内的混沌之气猛地沸腾，与封印裂缝的频率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就是现在！”
他不再压抑，将二十年融合的所有力量——科技的精密、修仙的灵动、混沌的包容——全部灌注于掌心，这一次，没有丝毫滞涩。混沌之气化作一道细针，精准地刺入裂缝最深处。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意识世界与现实世界同时响起。石化晶石表面的封印纹路寸寸开裂，金光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像憋了二十年的呼吸终于得以舒展。
林野感觉到身体在变轻，周围的虚拟景象开始消散。他最后看了眼意识世界里那些陪伴了他二十年的记忆碎片，笑着挥手：“等我出去，就给你们开个‘正魔调解班’！”
当第一缕真正的阳光落在脸上时，他看到石磊和夜无殇同时转头看来，两人脸上的震惊与怔忪，比任何欢迎词都更鲜活。
二十载破壁，终究是等来了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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