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蹙着眉，一脸苦恼的样子，沈屿忍不住笑了。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他说，“瑶瑶是我妹妹，我了解她。她绝对不会因此就否定你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她只会为我们感到高兴。”
“真的吗？”聂晚晚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呢？”
“没有万一。”沈屿将车子缓缓停在聂家别墅门外的不远处，熄了火。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
“晚晚，看着我。”
聂晚晚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像是有某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件事，你不必烦恼。”他说，“问题的根源在我，是我先喜欢上你，也是我主动追求你。如果要面对瑶瑶，也应该由我来面对。你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我会跟她解释清楚。”
“你来解释？”聂晚晚愣了一下。
“对，我来解释。”沈屿点头，“我会告诉她，我对你的感情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是我一直在找机会接近你。也是我处心积虑地想让你成为她的二嫂。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是无辜的。这样她就算有气，也只会冲我来，不会怪你。”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试图为她构建一个安全的屏障，让她不用去面对任何可能的风雨。
聂晚晚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知道，沈屿是在保护她。
她摇了摇头。
“不行。”她说，“这件事不能由你一个人去说。”
“为什么？”沈屿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聂晚晚的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男女朋友，就应该一起面对问题，不是吗？瑶瑶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妹妹，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应该由我们一起来告诉她。如果让你一个人去说，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那成什么了？好像我是一个没有担当，需要躲在你身后的人一样。”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格外坚定。
“而且，我觉得由我亲自跟她说会更好。我是她的朋友，我了解她。我会用我们之间的方式，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她。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沈屿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的倔强和认真。过了几秒，他忽然笑了，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听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我不为难。”聂晚晚摇摇头，“以前或许会，但现在不会了。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身边有你。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当然。”沈屿握紧了她的手，“我永远在你身边。”
聂晚晚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她靠在座椅上，侧头看着窗外的家门口，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那我……今晚就给她打电话。”她说，“约她明天见面，我会当面跟她说清楚。”
“好。”沈屿点头表示同意，“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聂晚晚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谈话，”
“好，都听你的安排。”沈屿的语气里充满了宠溺。
车内的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温馨。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沈屿才催促她。
“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嗯。”聂晚晚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马上下车。
“怎么了？”沈屿问。
聂晚晚没有说话，只是凑了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晚安吻。”她小声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亲完之后，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别墅。
沈屿坐在车里，抬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柔软和温度。他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发动车子掉头离开，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
聂晚晚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地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出来。
然后她拿着手机坐在了床边，翻找出苏瑶的号码，指尖在拨号键上悬停了很久。虽然刚才在沈屿面前表现得很坚定，但真到了要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紧张。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按钮。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了。
“喂？晚晚？”电话那头传来苏瑶带着笑意的声音，“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
“嗯……是啊，想你了。”聂晚晚干巴巴地说，“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啊，怎么不方便。”苏瑶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我刚洗完澡，正准备睡觉呢。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奇怪。”
“有吗？”聂晚晚清了清嗓子，“可能是今天玩得太累了，嗓子有点哑。”
“你出去玩了？去哪里玩了？怎么不叫我一起啊？”苏瑶立刻追问。
“就是……随便逛了逛。”聂晚晚含糊其辞，“那个……瑶瑶，你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见个面。”
电话那头的苏瑶停顿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明天？有空是有空……不过，你这么郑重其事地约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啊？”苏瑶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探究。
“嗯，是有点事。”聂晚晚的心跳开始加速，“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还是见面聊吧。就我们两个。”
她特意强调了“我们两个”。
苏瑶在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好啊。那就明天老地方见？”
“嗯，老地方见。上午十点，怎么样？”
“没问题。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聂晚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床上。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电话，却好像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开始预演明天见到苏瑶时的场景。她该怎么开口？第一句话要说什么？瑶瑶听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她越想越乱，最后只能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无论如何，明天，她都必须勇敢地去面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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