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中心审讯室，王工程师签署完供词后，冷月辞并没有结束问话。
「王工，」冷月辞拿起那份口供，「你刚才提到，江氏那边主要负责和你对接的人，是赵协调员和最初的孙经理，具体说说这个孙经理。」
王工程师抬起头，眼神有些涣散：「孙经理……我只在最初接触时通过两次电话，后来都是赵协调员直接联系我。孙经理声音很低沉，话不多，只说是代表江总来谈合作。」
「联系方式？」旁边的张诚追问。
「是一个不记名的号码。每次都是他打给我，我回拨过去是空号。」王工程师回答。
「如何确认他代表江总？」冷月辞问。
「他……他第一次联系我时，准确说出了我当时正在负责的一个非公开项目的几个关键参数。他说，江总很欣赏我的能力。」王工程师低下头，「我当时……有点虚荣，也有点害怕。」
「赵协调员呢？你们怎么接头？」冷月辞继续问。
「一般都是他主动用加密软件发消息，约时间和地点。每次见面地点都不同，咖啡馆、停车场、甚至公园。他把现金装在信封里给我，我则把存好数据的加密U盘给他。」王工程师说。
「每次都是U盘？没有其他方式传输数据？」张诚问。
「有过一次例外。」王工程师回忆道，「大概两个月前，赵协调员说有一批数据比较急，要求我通过一个指定的境外加密服务器上传。他给了我一个一次性的登录密钥和上传地址。」
「服务器地址和密钥还有记录吗？」冷月辞立刻抓住重点。
「地址……我记在了一本旧的实验记录本扉页上，用铅笔写的，应该还在我办公室抽屉里。密钥是每次生成的，用完即废。」王工程师说。
张诚立刻看向身旁的助手，助手点头，迅速离开审讯室去查找。
「赵协调员在江氏的具体部门、职务，你知道吗？」冷月辞问。
「他自称是中央研究院的项目协调员，归一个姓钱的副院长直接领导。但我不确定真假。」王工程师说。
「钱副院长？」冷月辞看向张诚。张诚微微点头，表示记下了这个信息。
「除了技术数据，赵协调员有没有向你打听过公司内部的其他事情？比如人事变动、财务情况、或者冷总的行程？」法务部负责人插话问道。
王工程师想了想：「问过几次冷总是否经常来研发中心，对项目进展的关注程度。还问过……问过傅氏集团那边派来的技术顾问团队的工作方式和权限。我当时觉得只是闲聊，就随口说了几句。」
这时，张诚的助手返回，将一个翻开的旧笔记本递给张诚。张诚看了一眼，对冷月辞点头：「地址找到了，是一个位于某中立国的服务器Ip。」
「立刻交给技术部门，」冷月辞下令，「溯源这个Ip的历史登录记录和可能的关联信息，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
「明白。」张诚示意助手去办。
冷月辞重新看向王工程师：「王工，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尤其是关于线上传输和江氏内部架构的信息，很有价值。这会影响对你最终的处理结果。你还能想起其他任何细节吗？比如赵协调员或孙经理无意中透露过的，关于江总或其他高层的任何事？」
王工程师努力回忆，最终摇了摇头：「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他们很谨慎，从不多说废话。」
「好。」冷月辞站起身，「带他下去，单独看管。确保他的安全。」
王工程师被带离后，冷月辞对张诚和法务负责人说：「两条明确的线：赵协调员，以及他背后的钱副院长。一条暗线：那个神秘的孙经理和境外服务器。顺着这三条线，深挖下去。」
「警方那边，可以正式提请协查了，重点针对赵某和钱某。」法务负责人说。
「嗯。同步进行。」冷月辞点头，「重点是拿到江氏高层直接指使的证据链。」
她走出审讯室，拨通傅璟深的电话。
「王工程师提供了新线索。指向江氏中央研究院的一名钱副院长，以及一个曾使用的境外传输服务器。对方在刻意规避直接联系，但线索比预想的要多。」
「钱副院长……我知道这个人，是江淮北的嫡系，负责技术成果转化。服务器地址发我，我让海外团队尝试溯源。」傅璟深立刻回应。
「信息已经发给你的加密邮箱。另外，对方曾打听过傅氏技术团队的细节，说明他们对我们的合作深度很关注。」
「意料之中。这说明我们的合作让他们感到了真正的威胁。反击的力度，可以再加强一些了。」傅璟深说。
「同意。法律层面，尽快行动。」
挂断电话，冷月辞知道，手中的牌已经足够锋利。接下来，就是如何精准地打出去，直刺江淮北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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