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声还在耳后嗡嗡震,三人的鞋底已碾上祭坛核心区的碎青石板。
闻人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裂纹里钻出来的血藤泛着淡黑光,像极了爷爷笔记里画的“引魂藤”——专吸活人气血助邪术。禹王碑还立在中央,“藤守龙脉”的殄文泛着病态红,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碑身渗出血来。温明玉攥着备用干扰器的手在抖:“电池早耗光了,这破玩意儿连个提示都没有!”
雷鸣的战术服左掌突然烫得厉害,他猛地甩手,指甲掐进掌心:“长老…又启动烙印了!”话音未落,那枚“罪”字烙印炸开黑光,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窜,军工铲“哐当”一声从手里飞出去,刃口直劈闻人瑨后颈!
“闪开!”温明玉尖叫,可闻人瑨反而往前冲了半步——他看清了,雷鸣的眼神是涣散的,眼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冷汗。军工铲擦着他的耳尖划过,削断几缕头发,闻人瑨的右手已经握住裂损的分金尺,指节泛白:“只有截脉能救他!膻中穴,我数到三——”
“一!”雷鸣的军工铲又挥过来,这次目标是他的胸口。
“二!”闻人瑨不退反进,分金尺的锋刃对准雷鸣心口的位置。
“三!”
尺身扎进皮肤的瞬间,金芒从裂损的金纹里爆出来,像一把烧红的刀劈进黑雾。雷鸣发出闷哼,身体剧烈抽搐,黑血顺着分金尺的刃口涌出来,滴在青石板上,竟让血藤疯长了一截。温明玉的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她攥着钢笔飞快记录:“尺身‘裂尺泄煞’殄文在消退!能量逆流了!”
“噗——”雷鸣呕出一口黑血,眼神突然清明,他盯着自己的掌心,声音发颤:“瑨哥…我这手…不受控制了?”闻人瑨的额头全是汗,分金尺的裂痕又深了几分:“长老的控术被反噬了!你忍着点,我要逆冲心脉的尸毒!”
远处的祭坛入口突然传来惨嚎,像是有人被无形的手拧断了骨头。雷鸣的瞳孔骤缩,他看见自己的掌心浮现出淡金色的密文——歪歪扭扭的,像蛇爬,却能辨出“闻人”两个字,后面跟着模糊的“叔父”。
“这…这是…”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分金尺的锋刃突然“咔”地裂开,整把尺子从他胸口抽出来时,殄文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一截截断口泛着冷光。
“尺子废了…”闻人瑨的手垂下去,分金尺“当啷”落在地上,他踉跄着扶住禹王碑,左腕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发力又渗出血来。温明玉赶紧扑过去扶他,耳衄的血顺着绷带滴在笔记本上,她顾不上擦,只盯着雷鸣掌心的密文:“快拍下来!这和闻人家的玉珏纹路几乎一样!”
雷鸣捂着心口,疼得直抽气:“叔父…失踪这么多年,难道和九幽会有关?”他的指尖蹭过密文,那痕迹却像被血藤吸走似的,慢慢淡了下去。温明玉一边拍照一边骂:“什么鬼能量逆流,跟我家楼下修手机的小师傅说‘强制改写系统’一个意思!你们民俗圈的截脉术,本质就是民俗版生物能量干预!”
“闭嘴…先找地方躲。”闻人瑨靠在禹王碑上,脸色白得像纸。温明玉抬头看天上,毒瘴云团已经收缩成漩涡,正往下滴黏液,落在地上滋滋腐蚀青石板:“往禹王碑后面躲!毒瘴要扩散了!”
三人挤在碑后,雷鸣的掌心还在发烫,密文的痕迹却已经看不见了。温明玉翻着笔记本里的照片,声音里带着点兴奋:“你看这密文的笔画,和祭坛地砖上的殄文是一套!说明长老的烙印里藏着血缘信息,他不敢让你太清醒,怕你认出来!”
“认出来什么?”雷鸣揉着太阳穴,尸毒的后劲还在冲心脉,他想起第45章里在暗河摸到的刻纹——和掌心的密文居然有几分相似。闻人瑨捡起地上的分金尺断口,指腹蹭过粗糙的裂痕:“爷爷说过,分金尺是闻家传了三代的法器,能镇邪也能泄煞…没想到最后废在我手里。”他的声音很轻,像对着尺子说话,“对不起啊,老东西。”
温明玉戳了戳他的胳膊:“别肉麻了,先想怎么出去。暗河隧洞的水声还在,应该能走——但外面的血藤比之前多了三倍,像在堵我们。”她的话刚落,禹王碑后的缝隙里就钻进来几根血藤,卷着腥气往他们脚边爬。
雷鸣把军工铲捡回来,铲头的血渍擦都没擦:“走!就算爬,也要从隧洞出去!”闻人瑨攥着断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闻人”二字——爷爷的笔记里提过,叔父当年就是因为追查九幽会的血缘线失踪的,难道…
三人的脚步声混着血藤的蠕动声,往隧洞入口挪。温明玉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前方,血藤缠成的网越来越密,像在警告他们:敢闯,就吃了你们。雷鸣的掌心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烙印,是他自己的血——刚才反控时,分金尺的血沾到了烙印里,那些淡金色的密文,好像又要浮现了。
“等等…”他停下脚步,盯着自己的掌心。温明玉凑过去,倒抽一口冷气:“密文又出来了!这次更清楚!”照片里的“闻人叔父”四个字,此刻在他掌心扭着,像活了一样。闻人瑨的分金尺断口突然泛起微光,他抓住雷鸣的手:“是共鸣…你的烙印和我的玉珏,还有这把断尺,都是关联的!”
远处的祭坛里,长老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一丝阴恻恻的笑:“闻人小子…你逃不掉的…家族的宿命…哈哈哈哈…”声音顺着风钻进隧洞,闻人瑨的手猛地收紧,断尺的裂痕里,居然渗出了一丝金芒。
暗河的水声就在前面,可前面的路,却被血藤和未知的密文,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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