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足以防弹的包厢大门，在特警破门锤的重击下轰然倒塌。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那是劣质香水、酒精、血腥味，以及某种燃烧后的化学酸臭味搅和在一起的味道。
这哪里是人间，分明是地狱的第十八层。
李枫桥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手中的战术手电划破了包厢内昏暗淫靡的红光。
眼前的景象，饶是他见多识广，瞳孔也不由得猛地收缩。
包厢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破碎的酒瓶和白色的粉末。
沙发上，几个衣衫不整，眼神涣散的女孩正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她们的身上布满了烟头烫过的伤痕和淤青。
而在包厢的正中央，一个光着膀子满身纹身的男人，正死死勒住一个女孩的脖子。
那个女孩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穿着破碎的学生制服，嘴角流血，眼神已经因为恐惧和窒息而开始翻白。
那个男人，就是黑龙。
赵金龙的干儿子，临江地下世界的疯狗。
此刻，他显然刚吸食过某种东西，双眼赤红，面部肌肉神经质地抽搐着，手里并没有拿枪。
而是握着一支装满不明液体的注射器，针尖正抵在女孩的颈动脉上。
“别过来！都别过来！”
黑龙嘶吼着，声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
“谁敢动一下，老子就给她打进去！一针下去，神仙也救不活！”
跟在李枫桥身后的特警们瞬间举枪，谁也不敢扣动扳机。
那是条人命，而且是个花季少女。
“黑龙！”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门口传来。
白玲冲了进来。
她穿着紧身皮衣，手里提着开山刀，当她看到那个被勒住的女孩时。
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个女孩的眉眼，竟然像极了她三年前跳楼自杀的妹妹！
那一瞬间，记忆与现实重叠。
三年前的绝望和此刻的暴怒交织在一起，彻底烧毁了白玲的理智。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疯了一样要冲上去，手中的刀寒光闪烁。
“别动！”
黑龙狞笑着，针尖刺破了女孩的皮肤，渗出一丝血珠。
“白玲，你这个老婊子！当年你妹妹就是这么被我玩死的！”
“怎么今天你想送这个小丫头一起上路？”
“啊——！”
白玲发出一声崩溃的悲鸣，却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她不敢赌。
僵局。
死一样的僵局。
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滞了，只有黑龙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孩微弱的呜咽。
就在这时，李枫桥动了。
他没有掏枪，也没有怒吼。
他只是把手里的甩棍慢慢收了起来，然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他一步一步，从容地向黑龙走去。
“李局长！你退后！”特警队长急了大喊。
李枫桥充耳不闻。
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死死锁定了黑龙那双疯狂的眼睛。
“黑龙，你手抖了。”
李枫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钻进黑龙的耳朵。
“你x多了。你的肌肉正在痉挛，你的瞳孔在扩散。”
“你现在感觉心脏狂跳，像是要炸开一样，对吗？”
他在用语言诱导，放大黑龙身体的不适感。
黑龙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感觉心脏确实跳得很快。
“你放屁！老子好得很！”
“不，你不好。”
李枫桥还在靠近，距离只有五米了。
“你看你的手，是不是感觉麻木了？是不是抓不住针筒了？”
“你是不是看到了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正在从角落里爬出来找你？”
“啊！滚开！滚开！”
黑龙毕竟是精神处于极度亢奋且脆弱的状态，被李枫桥这么一暗示，眼前真的出现了幻觉。
他惊恐地挥舞着手臂，想要驱赶并不存在的鬼魂。
就在这一瞬间的破绽——
咻！
一道银光从李枫桥指尖飞出！
那是他藏在袖口的一枚金针！
金针精准无误地刺入了黑龙持针右手的曲池穴！
“啊！”
黑龙感觉整条右臂瞬间失去了知觉，像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那支注射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上！”
李枫桥一声低喝，整个人如猎豹般扑了上去！
他一脚踹开那个女孩，然后一记凶狠的膝撞，狠狠顶在黑龙的胸口！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黑龙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口吐鲜血。
“杀了你！！”
白玲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像一头复仇的母狮，提着刀冲了过去，对准黑龙的脖子就要砍下去！
这一刀要是下去黑龙必死无疑，但白玲也会背上杀人罪，这辈子就毁了。
“白姐！住手！”
李枫桥猛地转身，一把抓住了白玲的手腕。
刀锋悬在黑龙脖子上方三寸，寒气逼人。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给小雅报仇！”
白玲双眼通红，拼命挣扎，力气大得惊人。
她现在已经疯了，根本认不出眼前是谁。
“看着我！”
李枫桥丢掉手里的金针，双手捧住白玲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白玲！看着我！”
他的吼声震耳欲聋，终于唤回了白玲的一丝理智。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眼神坚定清澈，像一座大山，挡在了她和深渊之间。
“别脏了你的手。”
李枫桥的声音温柔了下来，大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上激动的泪水。
“为了这种畜生赔上自己，不值得。”
“我说过，我会给你公道。”
“可是……可是……”
白玲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整个人瘫软下去。
李枫桥一把抱住了她。
这个平日里呼风唤雨的江湖大姐大，此刻在他怀里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带走！”
李枫桥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还在抽搐的黑龙，对身后的特警下令。
“给我看好了。别让他死，也别让他活得太舒服。”
“我要让他把赵金龙做的那些烂事，一件一件全部吐出来！”
特警们冲上来，像拖死狗一样把黑龙拖走。
那些受害女孩也被迅速解救送往医院。
喧嚣散去。
包厢里只剩下李枫桥和白玲。
白玲依然紧紧抱着李枫桥的腰，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那种复仇后的虚脱感和肾上腺素退去后的寒意，让她本能地贪恋这个男人身上的温度。
“谢谢……”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用谢。”
李枫桥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神却变得有些深邃。
他看了一眼白玲。
刚才的挣扎中，她皮衣的拉链崩开了，露出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和那道深邃的沟壑。
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胸口，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味道。
这是一种极具野性的诱惑。
“还能走吗？”李枫桥问。
“腿软……走不动。”
白玲抬起头，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里，此刻满是水雾，却又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火热。
那是对强者的崇拜，也是对救赎者的献身欲。
“抱我。”
她伸出双臂，像个任性的女王。
“抱我去你的车上。”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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