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关于黑山堡的悬赏后，高阳并未抱太大希望能立刻得到异世界的精准情报，这更多是一步闲棋，一种对论坛信息深度的试探。他将主要精力转向了更实际的问题——寻找更好的灵纹载体。
他点开那个出售特种工业陶瓷边角料的帖子。发帖人Id是“材料工程师”，信誉评级是“中立”，介绍很简洁，附了几张灰扑扑、形状不规则的陶瓷片照片，声称这是某种高性能结构陶瓷的废弃料，具有极高的硬度、耐磨性和化学稳定性，耐高温耐腐蚀，但因尺寸不达标或存在内部气泡而被淘汰。
高阳心中一动。这种性质稳定的工业陶瓷，听起来比普通陶瓷和脆弱的矿石更适合作为灵纹的基板。他通过站内信联系了对方。
“摆渡人：请问这种陶瓷的具体成分？对特定频率的能量波动传导性如何？”
“材料工程师：成分涉及专利，是氧化锆增韧的复合陶瓷。能量传导？抱歉，我们只测试物理性能，不涉及那些玄学范畴。如果你需要的是绝缘或导能材料，可能找错人了。”
对方的回答很技术范，也带着一丝对“能量”说法的轻微不屑。
高阳不以为意，继续问：“是否有小样本提供测试？我需要确认其内部结构是否足够均匀，能否进行精密切割和表面微刻。”
“材料工程师：可以寄送火柴盒大小的样本三块，收费1黑币，不包邮。论坛中转仓交割。”
1黑币相当于十万块，就买三块边角料，这价格堪称离谱。但高阳急需合适的材料，便爽快答应了。他将论坛提供的加密收货码发给对方，并支付了1黑币。
几天后，高阳通过层层转递，拿到了那三块灰扑扑的特种陶瓷片。入手沉甸甸，触感冰凉细腻，硬度极高，用普通刻刀完全无法留下痕迹。他特意去买了一套精钢刻针，才勉强能在表面划出浅痕。
他选取了其中一块内部气泡最少的陶瓷片，切割打磨成扑克牌大小，表面抛光得光滑如镜。然后，他屏息凝神，调动精神力，用特制的金刚石刻针，开始铭刻已经熟练掌握的“净水灵纹”。
这一次，过程异常顺利！陶瓷表面极其稳定，刻针行走时反馈清晰，精神力注入刻痕后，如同水银泻地，均匀流畅，没有出现任何波动或溃散的现象。当最后一笔完成，精神力引动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悦耳的震鸣，比在普通陶瓷杯上清晰得多！陶瓷片上的灵纹闪过一道柔和而持久的光芒，足足数秒后才缓缓内敛。一股清新纯净的气息散发开来，甚至比之前的效果更强！
高阳将水滴在陶瓷片上，水珠仿佛被无形力场托住，其中的杂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析出、净化。效果远超之前的陶瓷杯，而且，高阳能感觉到，这个灵纹结构与陶瓷基板结合得无比稳固，能量流失速度极慢，预计持续效果将长达数年！
“就是它了！”高阳欣喜若狂。这种特种陶瓷，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灵纹基板！虽然价格昂贵，但物超所值！
他立刻联系“材料工程师”，将剩下的两块陶瓷片也加工成灵板，并再次下单，以每块0.5黑币的价格，购买了十块品质最好的边角料。这笔大订单让对方的态度热情了不少，甚至主动表示可以帮他筛选内部结构最均匀的料子。
解决了载体问题，高阳将注意力转回自身的强化上。“强身汤”的效果开始显现瓶颈。连续服用和练习后，他的身体素质提升速度明显放缓，似乎达到了一个平台期。推演结果显示，这主要是受到两个因素制约：一是主药“凝血藤”和“活气花”的药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够强劲；二是他的身体似乎对当前配方的能量吸收效率达到了饱和。
他需要更强大的药方，或者……更高品质的药材。
他尝试用“法则领悟”能力去推演优化“强身汤”的配方。脑海中，代表各种草药药性的法则符号不断碰撞、组合。他发现，在现有药材基础上，优化空间已经很小。想要突破，要么加入药性更猛烈、但也更危险的新草药，要么，找到品质更高、蕴含灵气更浓郁的“凝血藤”和“活气花”。
后者显然更安全。但木岩村附近采集的草药，品质已经固定。想要更好的，就必须深入更危险的区域，或者……去那个可能存在更丰富资源的“灰石营地”大型集市碰碰运气，但这又绕不开黑山堡的威胁。
就在高阳为此烦恼时，“暗河”论坛的悬赏有了回音。
一个Id为“边境游商”的用户联系了他，提供了一条信息：“黑山堡少主黑云翔月前带护卫队出现在灰石营地，似在寻找一物，据传与一座新发现的古代残碑有关。黑山堡近期加强了边境巡逻，对往来商队盘查严厉，特别是携带古籍、骨片、奇异矿石者。”
这条信息价值不高，但印证了灰袍老者的提醒，也指明了黑山堡的目标可能与“古代残碑”有关。高阳按照约定，支付了5黑币。
紧接着，另一个Id为“考古爱好者”的用户发来加密信息，内容让高阳瞳孔一缩：“黑山堡寻找的残碑，据可靠线报，上面刻有非图非文的奇异纹路，疑似远古‘祭文’或‘灵纹’。黑山堡主黑煞对此极为重视，疑似与其修炼的某种秘法有关。另，灰石营地附近近期有陌生修士出没，身份不明，目的不明，需警惕。”
灵纹！黑山堡在找的东西，竟然也与灵纹有关！而且可能是更古老、更完整的灵纹传承线索！
这条信息的价值巨大！高阳毫不犹豫地支付了50黑币的最高额赏金！并追问道：“是否有残碑拓片或更详细描述？”
“考古爱好者”回复：“拓片没有，黑山堡封锁严密。描述仅知纹路复杂，伴有灼热气息。消息来源风险极高，到此为止。”
沟通结束。高阳心情沉重而兴奋。沉重的是，黑山堡的目标果然涉及超自然力量，而且其势力远超想象；兴奋的是，这个世界确实存在更高级的灵纹知识，并且已经露出了蛛丝马迹。那块古代残碑，让他心动不已，但也深知其危险。
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掺和进去。当务之急，还是提升自身。
他将目光投向这次带回的物资中的那几包草药种子。这是在灰石营地用糖果从一个老农那里换来的，据说是几种口感不错的瓜果蔬菜的种子。高阳当时只是想试试能否在现实世界种植异界植物。
现在，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如果将这些种子，用优化后的“净水灵纹”产生的、富含活性净化能量的水来浇灌，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能否提升它们的品质？甚至……让它们在现实世界这种贫瘠（相对异界）的环境中生长？
说干就干。他在出租屋的阳台上弄了几个花盆，用普通土壤将几种种子分别种下。一组用自来水浇灌作为对照，另一组则坚持用“净水灵纹”陶瓷板处理过的水浇灌。
几天后，奇迹发生了。用灵纹水浇灌的那组种子，不仅发芽率百分百，而且幼苗长势迅猛，叶片碧绿欲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健康状态。而对照株则生长缓慢，与普通植物无异。
高阳小心翼翼地摘下一小片用灵纹水浇灌出的、类似薄荷的植物的叶片，放入口中。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在口中炸开，并带来一丝微弱的、类似“活气花”的药效，虽然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但这证明灵纹水确实能影响植物的性质！
这个发现意义重大！这意味着，他或许不需要每次都冒险从异界带回大量草药。如果他能找到合适的异界植物种子，甚至用优化灵纹水培育出现实世界的药材，就能实现部分资源的自给自足！这将极大缓解他的资源压力，并降低暴露风险！
就在他沉浸在阳台种植实验时，手机响起，是公司项目经理打来的电话，语气严厉地催促他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必须立刻回公司加班。
高阳看着阳台上生机勃勃的异界幼苗，又看了看手机，一种强烈的割裂感涌上心头。一边是逐渐展开的超凡之路，一边是琐碎压抑的现代社会生活。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这种平衡，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他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自由时间，以及……一个更安全、更隐蔽的基地。
下一次穿越，他必须想办法，解决“强身汤”的瓶颈问题。或许，可以冒险向木岩村的人打听一下，哪里能找到品质更高的草药，或者……有没有效果更温和的替代配方。
（第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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