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我只是痛恨赌博,如果只是娱乐,我也没那么反感。
“当然,如果田老板只是消磨时间,打一毛一毛,我可以陪你打,大了我可不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不打麻将,扫了他的兴,所以他的脸才阴沉下来。
只要工资到位,别说陪打麻将,干啥都可以。
“对了,小兄弟,还没有问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田老板又递了一支烟过来。
“我叫阿皮,南省人。”
习惯了这个名字,也喜欢上了这个名字,它时刻提醒着我,不要忘记马卖皮的耻辱。
“那天晚上看你穿着迷彩服和解放鞋,你不是在工地上班,怎么还去找工作?工地不干了?”
我从田老板的话语中,似乎嗅到这事可能成的味道。
“工地昨天到期了,所以今天才去找工作,现在工作还真不好找,今天找了一天腿都走断了,工作没找到不说,还被骗了50。”
我说话时,田老板总会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我的表情。
应该想从我的表情看我是否撒谎,真是一只老狐狸。
我也借着工作不好找的理由向他表露一下我的诚心。
“年轻人不打牌,难得啊,你吃饭了没有?要不一起吃个饭?”
到底是他的脑子快,还是我的脑子慢,总感觉两个人不是在聊天,像在下棋,一人一步。
和我出来前一天晚上驼爷的脑回路一样,东一句西一句的。
“这,你这还没有下班,不吃了吧,我也不太饿。”
其实有点饿了,但是我怕要我出钱。
田老板又转头看了一眼店里的挂钟。
“8点多了,附近租客基本都到家了,如果需要水早都来了。再说,附近很多便利店,渴不死他们,走,我请客,你不饿多少吃点。”
说着,田老板开始搬茶具。
不是说勤劳致富吗?他这可不像是努力赚钱的样子。
“田老板,我来搬,我来搬。”
老板请客哪能干这些小事。
他是大老板,赚钱不在这一时。
“你在这里等我会, 我去取车。”
关上门,田老板穿进后巷。
一分钟不到,他骑着摩托车过来。南方125.
看车的样子,估计已经有些年头。
后座的黑色皮套已经泛白。
“上车,带你去吃石锅鸡,还有,以后你别叫我田老板了,就叫我老田好了。”
说完,摩托车一个拐弯上了大路。
擦,听到石锅鸡三个字我娇躯一颤。
上次不就是在石锅鸡门口被装走了,今天难道又是去赤岩吃饭?
一路上我也不知道去往哪个方向,一路上,心里都很忐忑。
看到老田拐进那条该死的街口,我就知道完蛋了。
哦豁,又是赤岩。
不偏不倚又是在溜冰场门口下车。
我他妈的的惊呆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又被带到上次那家大排档,这次不同的是,那个什么勇哥,宇哥的不在。
“坐外面,坐外面,凉快。”
田老板走进棚子就开始拉椅子,看样子应该和老板挺熟。
“老田,别坐门口,坐里面,里面灰尘少。”
我连忙把老田拉到最里面远离马路的位置。
不是怕灰尘,他娘的怕面包车,别又一棒子给装走了。
“好好好,听你的坐里面,你先去坐,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菜单上的有时候不太准。”
田老板说着就走到菜架开始选菜。
我便挑了一个最里面的桌子坐了下来。
坐了东家的位置,正对街边,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也容易脱身。
“老伍,先来个石锅鸡。”
“再来一个,一个茄子煲”
“阿皮,你吃什么,”
老田大声对我问道。
“我不挑食,而且我吃过饭了,你点你爱吃的,我随便陪你吃点就行。”
今天周六,溜冰场门口的人和那天一样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没有睡好,右眼皮跳了起来。
我们农村有句俗话:左财右灾。
我连忙用手,捂着两个眼睛揉起来。
哦豁,揉完后有点效果,两只眼皮都跳了起来。
“田老板,吃饭啊。”
这声音有点熟悉。
我从指头缝里面看去。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勇哥正攀着老田的肩膀。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阿勇啊”
老田对他的态度,似乎不太感冒。
一边看着菜,一边把勇哥的手从肩膀上推开。
难怪右眼皮跳,他妈的灾星来了。
“田老板,我上次说的那个事,考虑得怎么样啦,实在不行,你六我四也成。”
老田似乎不想搭理他,转身走到另一个菜架边。
勇哥又追过去攀着老田的肩膀说道:“吃啥,今天我请。”
勇哥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比老田至少小20岁。
攀着别人肩膀,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回事。
“你说的那事,等我明天问问奎哥再说,今天先吃饭,我请客,来日方长,不急这一会儿。”
老田赔笑道,同时把勇哥的手从肩膀上又推了下去。
接着往我这边走来。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从老田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这不是好事。
“来,田老板请客吃饭,大家过来吃饭”
“阿乐”
“阿文”
“......”
勇哥嚎了一嗓子,一下子来了七八个人挤到棚子里面。
虽然我上次和他们没有过节,但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以及老田的表情看得出来,这顿饭有点不太平,关键我眼皮还一个劲的跳。
我看到旁边餐桌下有几个啤酒瓶。
我弯腰拿了两个放到怀里,然后用桌布盖上。
上次他的兄弟们都在打架,他不是第一个,就是第二个跑的。
不讲义气的人在我眼里就像狗屎一样。
不讲义气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如果今天他敢说我上次没有动手,或者因为我没有给红包而数落我。
我肯定拿啤酒瓶往死里的呼。
“兄弟们菜随便点,田老板请客。”
勇哥看到老田往我身边走,他也跟了过来。
就在我抬头的时候,刚好和勇哥四目相对。
他身后站得七八个人里面,有两三个,我似乎还有一点印象。
上次应该在一起开团。
呸呸呸,叫个屁的勇哥,叫小勇子。
“阿皮?”
小勇子瞪大了眼睛给我打起招呼。
不仅瞪大了眼睛,还张大了嘴巴,还不停扭头看向身后的小弟。
身后的红橙黄绿毛,本来还在打闹,听到我的名字。
都定在那里,接着依次排开看着我。
从他们突然定格的动作和惊讶的表情不难看出。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我能好好地从豪哥的车上下来。
“勇哥,这么巧啊,又见面了。”
本来我想站起来的,毕竟他身边还有几个小弟,站起来显得更给面子。
可是啤酒瓶在怀里,根本不好站起来。
干脆由它去了。
“你们先去玩,没吃饭的去旁边吃,我和阿皮有事商量。”
小勇子挥手让那些黄毛散去。
“怎么,你认识我老弟?”
老田似乎现在才看门道,对着小勇子问道。
我莫名其妙就变成老田的老弟了。不过也说过得去。
在年纪,阅历,财富上,他都吊打我。
“原来阿皮是你老弟啊,岂止认识。上次,还欠他一个人情呢,来来,这顿饭,我请客,算我的。”
不讲义气的人,肯定不懂得感恩。
不知道他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显然,他对我的态度转变只有一个原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从豪哥的车上全身而退。
可见那个豪哥的名气在这个圈子里有多大。
也就是说那天在车上,如果不是豪哥嫂子过生日。
他们肯定会断我一条腿,现在想来真的后怕。
难怪林总酒后说他是屠夫。
这时,阿宇也走了过来,一眼看见我,也愣了一下。
“老板,上件啤酒。”
小勇子把阿宇拉到我们桌,一起坐了下来。
“欠我老弟人情,怎么说?”
老田径直坐到了我旁边,掏出芙蓉王散了一圈。
我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把啤酒瓶放到了脚边。
只有他们两个,我用巴掌都呼得死。
“上周,我们和谢广豪发生了一点误会,阿皮帮我们站了场子。对了,阿皮,后来他们把你带到哪里去了,我们看到你被弄上车,马上搞车去追,都没有追上。”
说话间还用眼神和阿宇对了一个默契的暗号。
他说这话可信度为零。
自己吓得卵子都掉了,还敢搞车追。
“啊,还有这事,你说的是谢广豪,是不是五里村的谢广豪?”
老田启了几瓶啤酒放到我们面前。
“不是他还有谁,不就仗着他老丈人嘛,成天在化岗区耀武扬威的。”
宇哥把啤酒递到勇哥旁边说道。
老田听完宇哥说的话,转头看向我。
“阿皮,真有这事啊,我可听说谢广豪在化岗区这一带谁的面子都不给,而且有仇必报,去年奎哥小舅子去谢广豪老丈人的会所闹事,奎哥花了10万块只捞回一个残废,如果去晚点小舅子就报销了。”
老田看似是在夸谢方豪厉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小勇子面前炫耀我能从他的车上全身而退。
可见小勇子刚才和他谈的那件事,他并不想谈。
我现在骑虎难下。
肯定不能说因为谢广豪老婆生日不能见血才放了我,那样肯定镇不住小勇子。
更不能说在车上把他们全部打趴了,谢广豪在化岗区这么有名气。
这要是传到他耳朵里,我指定在这一块混不下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他们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南省的。刚好,豪哥的老婆也是南省人。说来说去,我和他老婆是老乡。这才没有为难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是虚的。
我不经常撒谎,当我撒谎的时候肯定是大事。
过了今天,谁又会在意我到底是不是谢广豪老婆的老乡。
再说,就算被豪哥知道了,他这么大一个人物也不会计较这点小事。
老婆生日不能见血。
我和他老婆是老乡。
这两点的结果都是他们没有为难我,并没有让他丢面子。
“难怪,阿皮今天还能坐在这里和我们喝酒,原来和谢广豪的老婆是老乡,来来,喝酒,过去的事不说了。来,祝我们以后越来越好。”
小勇子主动提出干一杯,我肯定借坡下驴,。我端着杯子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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