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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暖风尚未散尽,列车已载着张泽明与卡齐娜、玛拉妮、爱莉希雅溯长江而上,驶向九省通衢、辛亥首义之地——湖北武汉。窗外,江南的婉约水乡渐次化为江汉平原的沃野平畴,长江如巨龙蜿蜒,汉水似玉带交汇,空气中弥漫着水汽的湿润与江湖的浩荡气息。
“武汉!是那个有黄鹤楼、有长江大桥的地方吗?”卡齐娜趴在车窗上,琥珀色的眼睛充满好奇,“还有热干面!豆皮!武昌鱼!”
玛拉妮翻阅着旅行指南:“武汉,古称江夏、武昌、汉口,三镇鼎立,襟江带湖。黄鹤楼头,诗仙搁笔;辛亥首义,枪响惊雷。更有东湖烟波,珞珈书香,荆楚文化,源远流长。”
爱莉希雅则被“长江”和“首义”吸引:“长江!? 像一条会唱歌的巨龙!? 首义?? 是星星之火点燃的地方吗?? 张泽明,快带我们去那个有巨龙和星星的城市吧!?”
张泽明身着那身标志性的正红色唐制圆领缺胯袍,头戴初唐软脚幞头,脚踏乌皮六合靴,目光深邃而充满敬意:“楚山汉水,英雄辈出。此地控扼长江,通衢九省,更乃辛亥首义之地,推翻帝制,肇造共和!今日,便带你们登临黄鹤名楼,领略大江东去;漫步东湖绿道,感受山水清嘉;更去拜谒红楼,追忆首义烽火,缅怀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而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先烈!”
抵达武汉,他们直奔蛇山之巅的黄鹤楼。这座“天下江山第一楼”,飞檐翘角,金碧辉煌,巍然矗立于长江之滨。
“哇!好高的楼!金光闪闪的!像一只大鸟站在山上!”卡齐娜仰头惊叹。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张泽明用带着中古唐韵的普通话朗声吟诵,“此楼始建于三国,屡毁屡建,今楼为上世纪八十年代重建,然其诗魂,千古不灭。”
他们登楼而上。每一层都有不同的主题展览:历史沿革(模型展示历代黄鹤楼风貌)、名人题咏(崔颢、李白、岳飞等诗词碑刻)、荆楚风物(编钟、漆器、青铜器)。在最高层,凭栏远眺,长江如练,浩浩荡荡,万里长江第一桥——武汉长江大桥如钢铁巨龙横跨天堑,龟山电视塔、汉口江滩、武昌新城尽收眼底,气象万千!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玛拉妮望着壮阔江景,轻声感叹,“诗仙之笔,诚不我欺。此景此情,令人胸襟开阔。”
爱莉希雅则被楼顶精美的藻井彩绘吸引:“像倒挂的星空!? 每一颗星星都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张泽明,这里能看到仙人骑黄鹤吗??”
“仙人已乘黄鹤去,”张泽明微笑,“然此楼此江,承载着千年的诗情与梦想,如同不灭的星光,照亮后人。”
午后,他们来到中国最大的城中湖——东湖。烟波浩渺,绿树成荫,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他们租了自行车,沿着东湖绿道骑行。微风拂面,湖光潋滟。穿过听涛景区,松涛阵阵;行至磨山景区,登楚天台,俯瞰全湖;在落雁景区,看沙鸥翔集,芦苇摇曳。
“哇!湖好大!像大海一样!”卡齐娜迎着风,琥珀色的头发飞扬。
“骑自行车好舒服!? 风在耳边唱歌!? 湖水像蓝色的绸缎在跳舞!?”爱莉希雅粉裙飘飘。
“山环水绕,步移景异。此乃城市绿肺,人间仙境。”玛拉妮赞叹。
在行吟阁前,张泽明驻足:“屈子行吟泽畔,忧国忧民。楚风遗韵,在此可感。”
次日,他们怀着庄重的心情,前往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纪念馆(俗称“红楼”)。这座红墙红瓦的西式议会大厦,曾是中华民国军政府鄂军都督府所在地,是辛亥首义的指挥中枢。
当那座庄严的红色建筑出现在眼前时,一股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门前广场上,孙中山铜像巍然矗立,目光炯炯,注视着远方。
“哇!红房子!好特别!”卡齐娜指着红楼。
“1911年10月10日,武昌首义第一枪在此打响,”张泽明神情肃穆,“辛亥革命,推翻帝制,开启共和新纪元!此楼,乃共和之摇篮!”
就在他们准备步入纪念馆时,一个带着浓重武汉腔的爽朗笑声从台阶上传来:
“泽明!别来无恙!我就猜你会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墨绿色暗纹直身、头戴黑色大帽、帽檐下目光炯炯、身姿挺拔的男子,正手持一柄展开的折扇,大步流星地走下台阶!扇面一面是遒劲有力的“大汉民族”四个大字,另一面是赤底黑龙旗图案!正是来自湖北武汉的郑善先!
“善先兄!”张泽明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快步迎上,拱手行礼,“金陵秦淮、淮安府署一别,不想竟在首义红楼重逢!真乃天意!”
“哈哈!”郑善先用带着武汉腔的普通话朗声笑道,“武汉是吾乡,红楼是圣地!泽明兄携友来访,我岂能缺席?特在此恭候多时!”他“唰”地一声合上折扇,扇柄轻敲掌心。
他看向卡齐娜、玛拉妮、爱莉希雅:“卡齐娜小姐、玛拉妮小姐、爱莉希雅小姐,金陵匆匆,未尽招待,今日江城重逢,幸甚!”
“郑叔叔好!”卡齐娜乖巧地问好。
“郑先生,幸会。”玛拉妮优雅行礼。
“哇!? 是武汉的郑先生!? 你的大帽子好酷!? 扇子上的龙旗像燃烧的火焰!?”爱莉希雅俏皮地眨眨眼。
“哈哈!爱莉希雅小姐过奖了!”郑善先甩开折扇,赤底黑龙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此乃吾祖遗物,辛亥志士之魂!今日红楼拜谒,自当持此相迎!”
在郑善先这位“首义后人”的引领下,他们步入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纪念馆。
馆内陈列着大量珍贵的历史文物、图片和文献:
●起义前夕: 展示清廷腐朽、革命思潮(《革命军》、《猛回头》)、共进会、文学社秘密活动(会议记录、武器)。
“哇!这些书好旧!字好小!”卡齐娜看着《革命军》。
“字字如刀,唤醒沉睡国民!”郑善先神情激动。
●首义枪声: 1911年10月10日夜,工程营打响第一枪!熊秉坤雕像、起义军使用过的汉阳造步枪、军刀、十八星旗(铁血旗)实物震撼人心。
“就是这把枪吗?? 第一颗星星之火??”爱莉希雅粉眸亮晶晶。
●鄂军都督府: 复原场景:都督府会议室(黎元洪被推举为都督)、军令部、谋略处等,再现军政府运转。
“这里就是指挥打仗的地方吗?”卡齐娜好奇地问。
●阳夏鏖兵: 汉口(夏口)、汉阳保卫战惨烈场景(照片、战报、烈士遗物)。
“哇!打仗好激烈!房子都烧了!”卡齐娜看着汉口大火照片。
●民国肇建: 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中华民国临时约法》、清帝退位诏书等。
“哇!皇帝没了!共和了!”卡齐娜似懂非懂。
●烈士千秋: 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三烈士塑像、就义场景油画、众多无名烈士名录墙。
“他们……不怕死吗?”卡齐娜小声问。
“为民族复兴,虽死犹荣!”郑善先声音低沉而坚定。
在烈士纪念墙前,气氛庄严肃穆。张泽明整肃衣冠,正红色的唐装在红楼的映衬下,如同燃烧的火焰。他取出洁白的菊花和一小坛米酒。
“善先兄,卡齐娜、玛拉妮、爱莉希雅,”他沉声道,“随我一同,祭奠首义英烈!”
五人肃立于墙前。郑善先展开折扇,赤底黑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张泽明双手捧花,深深一揖,将菊花轻轻放在墙前。他打开酒坛,将清冽的米酒缓缓洒在青石板上:
“辛亥英烈在上!
后学张泽明,携挚友,拜谒于此!
追思义举,气壮山河!
忆昔清季末世,列强环伺,国势危殆!鞑虏窃据,民不聊生!
尔等热血儿郎,胸怀‘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之志!
结社同盟,播撒火种!
辛亥秋深,风云激荡!
武昌城内,工程营中,熊君秉坤,首开义枪!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枪声一响,天下响应!
炮轰督署,光复三镇!十八星旗,飘扬城头!
鄂军都督府立,共和曙光初现!
然清廷反扑,阳夏鏖兵!汉口火海,汉阳血战!
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三烈士慷慨就义!‘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浩气长存!
更有万千无名英烈,血沃江城!
‘龟山苍苍,江水泱泱,烈士一死,民国永昌!’
尔等之牺牲,终结千年帝制!
尔等之热血,浇灌共和之花!
‘敢为天下先’之精神,光耀千秋!
今者,共和已立,中华崛起!然复兴之路,道阻且长!吾辈后学,当铭记先烈遗志,传承首义精神,守护共和基石,砥砺前行!
以振兴中华之伟业,告慰英灵!
愿忠魂安息,浩气长存!”
他深深三鞠躬,每一次弯腰,都带着对英烈的无限敬仰与深切缅怀。郑善先手持赤底黑龙旗折扇,神情肃穆,深深行礼。卡齐娜、玛拉妮、爱莉希雅也跟随行礼,神情庄重。爱莉希雅双手合十,粉色的长发在风中轻扬,轻声哼起一首悠缓而悲壮的安魂曲,粉色的光点如同不灭的星火,温柔地萦绕在纪念墙周围。
离开红楼,夕阳将长江染成一片金红。郑善先热情邀请他们登上长江夜游轮。
游轮破浪前行。两岸灯火璀璨,流光溢彩。长江大桥如钢铁彩虹,黄鹤楼金碧辉煌,江汉关钟楼古朴典雅,现代高楼鳞次栉比,构成一幅壮丽的江城夜景画卷。
“哇!好漂亮!像把星星撒在了江里!”卡齐娜趴在栏杆上。
“火树银花不夜天,江城明珠耀人间。”
玛拉妮赞叹。
爱莉希雅则张开双臂:“江风好舒服!? 灯光像彩色的鱼在跳舞!? 长江在唱一首古老的歌!?”
在游轮餐厅,郑善先点了一桌地道的汉味宵夜:
●热干面: 碱水面劲道,芝麻酱香浓,萝卜丁脆爽,葱花提鲜。
“唔!面条好香!黏黏的,好吃!”卡齐娜吸溜着。
●三鲜豆皮: 豆皮金黄酥脆,馅料(糯米、肉丁、香菇、笋丁)鲜美。
“外脆里糯!好香!”卡齐娜满足地啃着。
●面窝: 米浆炸成,外酥里嫩,葱香四溢。
“圆圆的!像小太阳!?”爱莉希雅喜欢。
●糊米酒: 米酒香甜,小汤圆软糯,桂花飘香。
“甜甜的!暖暖的!? 像喝到了月亮的味道!?”
●武昌鱼(清蒸): 肉质细嫩,汤汁鲜美。
“唔!鱼肉好嫩!没有刺!”卡齐娜赞道。
席间,郑善先用带着武汉腔的普通话,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武昌起义的细节:工程营士兵的果敢、熊秉坤的英勇、三烈士的壮烈、汉口汉阳保卫战的惨烈……言语间充满了对先烈的敬仰与对家乡的自豪。
“吾祖郑公,乃工程营普通一兵,”郑善先神情庄重,展开折扇,赤底黑龙旗在江风中飘扬,“首义之夜,随熊长官冲锋陷阵!此扇,乃其遗物!‘大汉民族’四字,是其毕生信念!赤底黑龙旗,乃铁血十八星旗之魂!吾辈后人,当永志不忘!”
“善先兄一门忠烈,令人敬佩!”张泽明举杯(米酒),“‘敢为天下先’之精神,乃武汉之魂,中华之魄!”
“敬英烈!敬首义!敬武汉!”众人举杯共饮。
夜深了,游轮靠岸。江风带着水汽,微凉。
“泽明兄,三位姑娘,江城之行,可还尽兴?”郑善先拱手道别,墨绿色的直身在江风中猎猎作响,大帽下的目光炯炯有神。
“收获良多!”张泽明郑重道,“黄鹤楼之壮阔,东湖之清幽,红楼之庄严,更感怀于首义英烈之热血与‘敢为天下先’之精神!善先兄盛情,铭记于心!”
“郑叔叔,武汉好好玩!热干面好好吃!”卡齐娜抱着新买的黄鹤楼模型和面窝模具。
“谢谢郑先生,让我们深刻感受到了首义之地的历史脉搏与英雄气概。”玛拉妮优雅致谢。
“郑先生,谢谢你的龙旗扇子!? 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照亮了历史的长夜!?”爱莉希雅俏皮地挥挥手。
“哈哈!喜欢就好!”郑善先大笑,“他日再来武汉,带你们去户部巷吃遍小吃,去归元寺数罗汉,去汉正街淘宝贝!”
“一言为定!”张泽明笑着应道。
告别郑善先,他们登上驶往宜昌的江轮,准备开启下一段旅程——三峡之旅。
站在甲板上,回望夜色中的武汉。长江大桥的灯火如珍珠项链,黄鹤楼的金顶在夜色中闪耀,江汉关的钟声隐约可闻。这座英雄的城市,在夜色中更显雄浑壮丽。
“哥哥,郑叔叔的扇子好帅!”卡齐娜抱着她的模型。
“是啊,”张泽明望着江岸灯火,“‘大汉民族’,赤血龙旗,承载着一段血火交织的历史,一份永不磨灭的信念。”
“武昌首义,石破天惊,”玛拉妮轻声道,“一枪击碎千年帝制,一旗唤起共和曙光。此乃武汉对中华最伟大的贡献。”
爱莉希雅则对着江风许愿:“愿长江的歌声永远嘹亮!? 愿英雄的星光永远闪耀!? 愿和平的灯火永远照亮江城!?”
张泽明深吸一口气,江风带着水汽涌入胸腔。武汉之行,始于黄鹤楼的诗意,感于东湖的秀美,终于红楼的震撼与英烈的热血。辛亥首义的枪声,如同穿越时空的惊雷,至今仍在耳边回响;先烈们“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呐喊,如同不灭的星火,照亮了民族复兴的道路。
江轮缓缓驶离武汉港,劈波斩浪,驶向三峡的崇山峻岭。前方,是更壮丽的山水画卷,是更厚重的历史篇章。带着江城的风云记忆与首义的精神星火,他们将溯江而上,去感受那“高峡出平湖”的壮阔与“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豪情。
长江的波涛,奔涌不息;守护的征途,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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