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金辉洒满临江非遗保护局基地的金属通道。持续数日的全球能量警报解除后,基地终于恢复了往日的运转节奏,却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宁静。
陆知白从深度冥想中醒来,感到浑身筋骨酸痛,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心口那股新生的“造化”之力如同温顺的溪流,随着呼吸缓缓运转,滋养着先前过度消耗的心神。惊蛰鼓在身旁的玉匣中沉寂,表面却多了一层温润的光泽,仿佛经过洗礼。
他推开房门,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食堂方向传来罕见的喧闹人声。走过去一看,只见平时冷清的食堂竟坐满了人,陈砚秋正和几个队员忙着从大保温箱里取出热腾腾的包子、豆浆、油条。
“醒得正好!”陈砚秋额角带汗,笑着招呼,“秦婆婆天没亮就带着街坊们送来的,说是给咱们压惊、庆功。”
食堂一角,秦婆婆正慢悠悠地给秀树兄妹碗里夹煎饺:“多吃点,小孩子受了惊吓,得多吃点补回来。”清子小口啃着包子,腮帮子鼓鼓的,用力点头。秀树则有些拘谨,但眼神中的阴郁散去了不少,偶尔会看向正在帮忙分发食物的保护局队员,目光复杂。
凌清玥也坐在一旁,面前摆着一碗清粥,几样小菜。她吃相斯文却迅速,一边还在平板上处理文件。那道银疤在晨光下不像往日那般冷厉,反而添了几分锐利的精致。
“凌姐,”一个年轻队员大着胆子递过去一个豆沙包,“您也尝尝,甜口的。”
凌清玥动作一顿,抬眼看了一下那队员紧张又期待的脸,沉默地接过,咬了一小口,含糊地“嗯”了一声,继续看屏幕。那队员却像得了大奖,兴奋地跑开了。
陆知白拿了早餐,在凌清玥对面坐下。两人一时无话,只有食堂里碗筷碰撞和低声谈笑的背景音。
“能量层级稳定在b+,控制精度有提升。”凌清玥忽然开口,眼睛没离开屏幕,“但‘造化’之力的应用还很粗糙,浪费率超过六成。下午进行专项训练。”
“好。”陆知白点头,心里却微微松口气——这种熟悉的、带着命令式的关心,才是凌清玥的风格。
“你小姨…或者说,你母亲留下的意念体提到的‘伪月’,”凌清玥切换屏幕,推过来一张卫星云图,“虽然主体被击溃,但仍有微量同源能量残存,正在大气高层飘散,难以追踪。技术部分析,它可能具备‘学习’和‘适应’的特性。”
这意味着它可能卷土重来,并以更隐蔽的方式。
“总局高度重视你母亲的理论和你的‘心锁’状态,已成立专项组。但在新的行动方针下来前,你的任务是……”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学会生活。”
陆知白一愣。
“高强度战斗和压力催熟了你的力量,也留下了隐患。”凌清玥终于抬眼看他,目光如镜,“根基不稳,心意有瑕。你需要沉淀,在‘日常’里打磨你的‘意’。这是周老昏迷前留下的建议,也是总局的评估结果。”
这时,清子哒哒哒跑过来,举起一个剪得歪歪扭扭的小红纸人,塞到陆知白手里:“知白哥哥,送给你!婆婆说,它能带来好运!”
粗糙的剪纸,却充满了稚嫩的祝福心意。陆知白握着纸人,感受到一丝微弱却纯净的善意,心口那股力量似乎都温暖了些许。
他看向食堂里这些经历了生死危机后、努力回归平凡的同伴们,忽然明白了“守护平凡”的重量。
这一天,没有训练和警报。陆知白在基地图书馆查阅母亲笔记的数字化副本,去医疗中心陪周老说了会儿话,大部分时间是老人在昏睡中念叨年轻时的冒险,甚至被陈砚秋拉去打了半小时毫无技术含量的乒乓球。
傍晚,他独自走到基地顶层的露天平台。远处城市华灯初上,车流如织,和平得仿佛之前的全球危机只是一场梦。
小影从他肩头浮现,化作暗金袍子的小人儿,学着他的样子坐在栏杆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
“母亲…”陆知白轻声自语,摩挲着那枚蕴含“雨水”之气的玉佩,“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小影歪头看着他,忽然伸出小手,指向夜空。
陆知白顺势望去,只见一颗流星般的微光,正拖着一缕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红尾迹,悄无声息地划过天际,转瞬即逝。
他心中莫名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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