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他们今晚就过来。”
钱川盯着手机屏幕，白光照在她耳畔，轻晃的光影映出椭圆的轮廓。
“过来考验我吗？”
“不是，主要是为了案子。”
“奥，今晚有什么计划吗？”
“可能要出去捉鬼，你怕吗？”
钱川笑盈盈地望着清桐，眸色清亮，一眼望去澄澈如水。
“不怕。”
清桐自觉地挺直腰杆，无声地诠释着她的自信。
“好样的。”
钱川单手揉着小兽的毛发，秀丽的脸颊上洋溢着柔和的笑容。
“它叫什么名字啊？”
“摘星。”
“那店长呢？我记得你喊她小星。”
“她就叫小星，没有姓，因为没人给她取名字。”
“这样啊。”
清桐下意识觉得问错话了，照这么说，店长多半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也可能是孤儿。
“哈哈，听你的语气，你怕是想岔了吧。”
钱川笑着打趣她，见清桐一脸懵逼的模样，笑得更欢快了。
“哎呀，你不知道学徒一般都这么叫吗？”
“抱歉，我没接触过。”
“木工、铁匠这些，他们都是收学徒或者家传。如果是家传倒会认真取名字，学徒那不都是‘小二’、‘狗蛋’之类的称呼吗？小星已经是很好听的了。”
“原来如此。”
看来这只沙兽是她们共同抚养的，是连接两人的纽带之一，所以才取名为“摘星”，寓意着钱川摘到了属于她的星星。
“它是什么种类？”
“戈罗类沙兽。”
“是吗？我还以为是萨摩。”
“你是觉得它像萨摩耶吧，哈哈哈。”
“沙兽萨摩和萨摩耶不像吗？”
“不像，它又不是狗，像年兽还差不多。”
“除夕夜的年兽？”
“对啊，萨摩和戈罗都像年兽，你不觉得吗？”
清桐将面前的沙兽，从上到下重新观察了一遍，确实有春节窗花上年兽的影子。
“确实有点像。”
“你就带着这种想法和它们相处，更容易成为它们的朋友。因为沙兽在你眼中，不再是有威胁的未知生物了。”
清桐感觉茅塞顿开，不再像半年前那般惧怕它们，反而试探着伸出右手，像撸猫一样揉捏“摘星”的软毛。
“哈哈哈。”
两人相谈甚欢，时间从指缝中悄然流逝。
店长板着脸进屋时，身后跟着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侦探”。
“喏，这就是你们找的那位。”
小星伸手指向坐得板正的清桐，不等身后人回话，便自顾自地搬椅子入座了。
“你好，我是清桐。”
清桐站起身，和领队的男人握手。他带着黑色兜帽，清桐看不到正脸。
“您是队长吗？”
“对。”
男人说完便坐到位置上，没人接话，狭小的房间立刻安静下来，清桐莫名感到一丝尴尬。
“你们还是这么少言寡语吗？”
钱川收回放在摘星头上的手，叉腰看着屋内的人。
坐在角落的男孩突然走到人群中间，别在腰间的短刀将灯光反射到墙上，形成一团很小的光斑。
“我们知道有新队员了，直接出发吧，今晚1点有沙暴，得在那之前找到兽群。”
男孩个子不高，棕色卷发耷拉在头皮上。清桐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我叫戈尔维亚。”
清桐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上一个宇宙里，去北极混吃等死的那个小孩吗？
好吧，严格来说是他的同位体。
“你今年多大？”
“17。”
“看着不像啊？我还以为你才十四岁。”
“……我营养不良，以后还会长的。”
清桐看着他的一头卷毛，莫名想试试手感，总觉得发质会比摘星更柔软。但想着两人还不熟，便止住了念头。
她默默转头，注视着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队友们，压下心中的疑惑，又坐回了原位。
“小星，你给新成员发点武器啊，我看弓弩就不错。”
“什么类型的？”
小星从角落起身，脚步声清脆，走到清桐面前来回踱步。
“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清…桐是吧？”
“是的，给我一支轻装手弩就行。”
“oK。”
小星边走边甩衣袖，袖口内连续飞出移速极快的暗器。四柄飞镖精准落在墙壁的红圈上，砰砰的响声回荡在屋内。
飞镖全部上墙，她也离开了房间，只留钱川蹙眉盯着她的背影。
“这是什么独门绝技吗？”
“别管她，她就是太莽了，所以平时不让她和我们出任务，待在这做生意就行。”
钱川瞥了眼清桐的侧脸，语气稍显急促，显然因此头疼很久了。
“嗯。”
随着夜晚气温骤降，屋内开通暖气后，温度逐渐上升，带着面罩和兜帽的队员们，纷纷取下遮挡物。
清桐这才看清众人的脸，没想到这个侦察小队里，竟然有好几个熟人。
“沈隅？”
“你认识我？”
队长见清桐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脑海里不断翻找着，两人见过的证明，可结果仍然是一片空白。
“不认识，但我见过你的同位体。”
“同位体是啥？”
“平行宇宙的你。”
“哦，那他有我帅吗？”
清桐重新观察了一番，这个沈隅没有月球上那位经历得多，看起来并不沧桑，客观来说是比他帅的。
“没有，但他也没你这么自恋。”
“切，因为他没有资本。”
沈隅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眼眸亮亮的，清桐仿佛看见他并不存在的尾巴，在身后拼命摇晃的模样。
“神经。”
在两人互怼的间隙，小星从前堂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支弓弩，递给了清桐。
“谢谢。”
清桐把它揣在随身背包里，礼貌地回以微笑。
“箭待会儿发，队长带了储备军火的，从军火商那里薅的，比我做的威力大。”
“好的！”
一行人在铁匠铺等到22点，在月黑风高之时，踏上了探案寻踪的旅程。
小星站在店铺前向他们摆手，眼神清冷淡漠，似乎并不担心众人此去能否成功。
“冷不冷？”
钱川走在清桐身侧，见她穿着单薄，便关切地问道。
“不冷，我经历过体格改造。”
“奥，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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