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中厨房墙壁上那个荧光的歪斜十字星,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如同某种不祥生物的眼睛。技术队小心翼翼地将整块墙皮取样封存,希望能从颜料成分和绘制手法上找到更多线索。
顾珩调取了该楼栋及周边近期的所有监控录像。对手极其狡猾,避开了所有主要的公共摄像头,但顾珩没有放弃,他扩大了时间范围,并重点排查夜间出入楼栋的每一个模糊身影。
经过连续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的筛查,一个极其短暂的画面引起了他的注意——在老人发病前两天的凌晨两点十七分,楼栋侧面的一个老旧模拟摄像头(画质粗糙,几乎被遗忘),捕捉到一个穿着深色工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身影,如同壁虎般敏捷地沿着楼外的排水管攀爬,最终消失在老人所住楼层的厨房窗口方向。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身影的体态与教堂后院那个傀儡有七八分相似,但动作更加流畅自然,仿佛经过特殊训练。
“不是傀儡,这个可能是**本体**,或者更高级的‘操作员’。”顾珩将画面截图递给谢知非。
谢知非凝视着那模糊的身影,指尖在虚空中勾勒,试图捕捉其残留的能量气息。这一次,因为时间较近,且对方可能是在近距离直接施术,她感知到的“丝线”能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冰冷、精密,带着一种非人的秩序感,但与之前纯粹的傀儡操控又略有不同,多了一丝……**主导性和创造性**的意味。
“像是一个……工匠在亲手处理他的‘材料’。”谢知非描述着自己的感觉,“他不仅在植入指令,更像是在……**调试**和**优化**控制回路。”
这个发现让对手的形象更加具体——一个将活人视为可调试器械的、冷酷而高效的“工程师”。
以这个老旧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为原点,顾珩调动了所能调动的所有技术资源,对这个“工程师”可能的行进路线进行反向和正向追踪。
这是一项极其艰巨的工作,如同在浩瀚的沙海中寻找一粒特定颜色的沙子。对方显然深谙反追踪之道,不断换乘不同的交通工具,穿梭于监控盲区,甚至可能使用了某种干扰设备。
但顾珩和他的团队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与技巧。他们一帧一帧地分析画面,不放过任何细微的特征——步态的微小习惯、背包的独特款式、甚至是在某个便利店门口停留时,玻璃反光中模糊的侧脸轮廓。
线索断断续续,如同散落的珍珠。经过数天的艰苦努力,这些珍珠终于被串成了一条模糊的轨迹。这条轨迹的最终指向,是**城东一片混杂着老旧工业厂房、物流仓库和待开发空地的区域**。这里人员复杂,管理松散,是藏匿的绝佳地点。
范围,被大幅缩小了。
就在顾珩准备组织力量,对目标区域进行秘密摸排时,谢知非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被窥视的感觉。
这一次,感觉更加清晰,也更加……**靠近**。
仿佛那个“工程师”,就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冷静地注视着他们,甚至可能……在评估着谢知非这个“特殊存在”的价值。
“他注意到我们了。”谢知非对顾珩说,语气平静,却带着警惕,“我们的追查,可能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或者……触犯了他的‘领域’。”
顾珩立刻加强了忘忧斋及其周边的防护,并提醒所有参与行动的队员保持最高警惕,防止对方狗急跳墙,或者将他们也列为“标记”或“材料”的目标。
一种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凝聚。对手不再仅仅是隐藏在暗处的观察者,他变成了一个潜在的、危险的猎手,而顾珩和谢知非,既是追猎者,也可能成为猎物。
夜晚,忘忧斋内灯火通明。桌上铺满了地图、标记点和追踪轨迹的分析报告。
顾珩和谢知非相对而坐,进行着最后的推演。
“这个‘工程师’,行事风格极度理性、精密,追求效率和控制。”顾珩指着地图上那片目标区域,“他选择那里作为据点,不仅因为隐蔽,更可能是因为那里废弃的工厂和复杂的管网,能够提供他进行‘傀儡制作’和能量实验所需的**物理屏蔽**和**地脉接口**。”
谢知非补充道:“他标记地脉‘病灶’,一方面是为了测绘城市能量结构,寻找核心弱点;另一方面,这些‘病灶’区域能量不稳定,生活在附近的人也更容易出现精神空隙,恰好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材料’来源。这是一举两得。”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我怀疑,他最终的目的,并非简单地破坏或收割。他更像是在……**搭建一个庞大的、覆盖全城的能量操控网络**。那些被标记的点和被操控的傀儡,都是这个网络的一个个‘节点’。一旦网络完成,他或许能像操控提线木偶一样,精准地操控这座城市特定区域的地脉能量,甚至……影响生活在其上的所有人。”
这个推测让顾珩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其危害将远超之前的“幽冥洞开”。那是一次性的灾难,而这,将是持续而深远的奴役。
“必须在他完成网络之前阻止他。”顾珩的声音斩钉截铁。
谢知非点头,指尖在地图上那个最终锁定的区域重重一点。
“答案,就在那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不容置疑的决心。
风暴将至,而他们,已做好了直面风暴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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