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商场求生战
地下空间内，死寂持续了数秒，随即被各种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打破。众人看向易不凡的眼神，从之前的审视、贪婪，迅速转变为混杂着恐惧、敬畏以及一丝…希冀的复杂情绪。
黑鼠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堆起夸张的笑容，凑上前拍着易不凡的肩膀（在接触到易不凡冰冷的眼神后讪讪收回）：“哎呦！哥们！不，凡哥！您这本事，真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以后在这‘王国’，您就是咱的顶梁柱啊！贡献点？好说好说！您刚才这一下，救了咱们的储水区，贡献大大的！”
其他几个小头目也纷纷附和，态度恭敬了不少。在这个朝不保夕的绝望之地，强大的力量就是最硬的通行证。
易不凡没有在意他们的恭维，直接问道：“我需要关于清道夫、主办方，以及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一切信息。哪里能弄到？”
黑鼠搓着手，为难道：“凡哥，不是我不说，清道夫和主办方的事儿，真不是我们这些小虾米能知道的。老祭司偶尔会念叨些听不懂的，但……您也看到了。至于离开……”
他压低声音：“倒是有个传言，说学校的‘边界’并非完全封闭，在某些特定地点、特定时间，可能会出现‘裂隙’。但这也只是传言，没人证实过，而且就算有，外面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说不定比这里还糟。”
边界？裂隙？易不凡记下这个信息。
“还有呢？那个废弃校车站，具体什么情况？”
“校车站啊，”黑鼠脸上露出惧色，“在东门附近，以前是通勤车停靠的地方。血月之后，那里就盘踞着一群‘裂口女’，速度快得像鬼，嘴巴能裂到耳根，牙齿跟锉刀似的，专门袭击落单的人。之前有几个不信邪的兄弟组队想去探探，一个都没回来……”
裂口女？又一个听名字就不好惹的存在。
易不凡沉吟片刻。行政楼档案室暂时无法进入，清道夫的威胁如鲠在喉，这个校车站虽然危险，但可能是目前唯一有点眉目的线索点。而且，他需要更多的“贡献点”来换取这个地下势力的资源和信息，尤其是那个神秘的老祭司，他一定知道更多。
“准备一下，带我去校车站。”易不凡对黑鼠说道。
黑鼠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凡……凡哥！您别开玩笑啊！那地方真去不得！裂口女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我们，”易不凡纠正道，“是你和我。或者，你可以选择现在就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校车站和‘裂隙’的信息都告诉我，包括老祭司说过的话，一个字不漏。”
黑鼠脸色变幻，最终哭丧着脸：“凡哥，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老祭司的话颠三倒四，我哪记得全……罢了罢了，我黑鼠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不过凡哥，咱得准备充分点，那些裂口女怕强光和巨响，得多带点家伙……”
就在黑鼠絮絮叨叨地准备时，一个负责在外围警戒的幸存者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地喊道：
“不……不好了！鼠哥！外面……外面来了一大波食尸鬼！好像是被刚才清道夫和淤泥怪的动静引来的！数量太多了，堵住了好几个出口！”
众人顿时慌乱起来！下水道虽然相对隐蔽，但一旦主要出口被大量怪物堵死，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妈的！祸不单行！”黑鼠气得跺脚，看向易不凡，“凡哥，你看这……”
易不凡眉头紧锁。校车站的计划被打断，眼前的生存危机迫在眉睫。
“哪个出口距离校车站方向最近？怪物相对少一些？”易不凡快速问道。
黑鼠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易不凡还想按原计划行动，连忙指向一条分支管道：“那边！从七号维修通道上去，能直接通到东区商业街的后巷，离校车站不远！但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就走那边。”易不凡果断道，“你们守住其他出口，吸引注意力。我和黑鼠从七号通道走，如果能冲出去，正好去校车站；如果外面情况不对，也能引开一部分怪物。”
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利用易不凡的战斗力尝试打开一个缺口，同时也能继续他的探索。
黑鼠虽然万分不情愿，但在易不凡不容置疑的目光和眼下危机的双重压力下，只得咬牙答应。
两人迅速准备。易不凡依旧只有那根顺手的桌腿，黑鼠则不知从哪摸出两把磨尖的螺丝刀和几个自制的、用易拉罐和火药做的噪音炸弹。
在其他幸存者依托地形艰难抵挡其他方向食尸鬼冲击的同时，易不凡和黑鼠悄然进入了七号维修通道。
通道狭窄而陡峭，向上延伸。顶部的盖板似乎被什么东西从外面压住了，黑鼠费力地撬开一条缝，一股带着血腥和尘埃的冷空气灌了进来。
易不凡率先钻出，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堆满垃圾箱的阴暗后巷。血月的光芒被高大的建筑遮挡，这里显得格外昏暗。巷子两头都传来了食尸鬼的嘶吼和零星的打斗声，显然这片区域也极不安全。
“这边！”黑鼠指着商业街的方向，“穿过前面的‘学子商场’，从另一边出去，能更快到达校车站！”
学子商场？易不凡记得那是一个三层的中型商场，里面情况未知。
没有更好的选择，两人压低身体，快速冲向商场的后门。后门是厚重的防火门，幸运的是并没有锁死。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化妆品、服装和食物腐败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商场内部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幽绿的光芒，以及从破损的天窗透下来的零星血月光辉，勉强照亮了满地狼藉——倒塌的货架，散落的商品，以及……随处可见的干涸血迹和碎骨。
“小心点，这地方容易藏东西。”黑鼠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握紧了螺丝刀。
易不凡鬼瞳开启，灰色的视野中，商场一楼弥漫着淡淡的、各种混杂的灵体残留气息，暂时没有发现特别强大或活跃的能量源。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
两人沿着空旷的中央大厅，小心翼翼地向另一侧的出口移动。脚下的碎玻璃和杂物发出细微的声响，在死寂的商场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他们经过一个通往二楼的自动扶梯时——
“嗖！”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二楼扶梯顶端扑下，直取黑鼠的后颈！
那东西速度极快，带着一股腥风！
易不凡反应更快，猛地将黑鼠向前一推，同时手中桌腿向上疾点！
“噗！”桌腿似乎刺中了什么，但那黑影异常灵活，在半空中扭身，利爪在易不凡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然后轻盈地落在不远处一个倒塌的货架上。
借着一缕血月光辉，两人看清了袭击者的样子——那是一个穿着破烂售货员制服的女人，但她的四肢以一种反关节的方式弯曲着，如同蜘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巴却一直裂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如同锯齿般的尖牙，涎水正顺着嘴角滴落。
裂口女！而且只有一只！
“它……它怎么在这里？！”黑鼠吓得魂飞魄散。
那裂口女用毫无感情的、如同玻璃珠般的眼睛盯着易不凡，似乎对他更感兴趣。它刚才感受到了易不凡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吼……”它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嘶吼，身体伏低，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易不凡眼神冰冷，右手指尖再次传来麻痒感，尸爪蠢蠢欲动。但他强行压制住了，对付一只裂口女，还用不着暴露太多底牌。他更担心的是，裂口女很少单独行动……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
“嗖！嗖！嗖！”
接连数道破空声从二楼、三楼，甚至他们来的方向响起！至少七八只裂口女，如同鬼魅般从各个阴影角落现身，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它们眼中闪烁着饥饿和残忍的光芒，裂开的嘴巴发出“咯咯”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中埋伏了！这个商场，竟然是裂口女的一个巢穴！
黑鼠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完了……全完了……”
易不凡深吸一口气，将桌腿横在胸前，眼中没有任何慌乱，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
“跟紧我，向出口冲！”
他低喝一声，不退反进，主动迎向了堵在通往出口方向的那几只裂口女！
商场求生战，瞬间爆发！
（第二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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