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凌晨两点,熟睡的桃花沟村民被一阵锣鼓声惊醒,喇叭里传出大队长略带疲倦的声音,
“都别睡了,赶紧滴起床去地里瞧瞧,寒潮来了,一定不能让秧苗受冻,家里有多余的棉被衣服都拿去盖上,秸秆都烧起来熏烟。”
村民们被惊醒,搓着胳膊胡乱套上棉袄,也顾不上冷,有什么拿什么,只要是能保暖的东西,裤衩子都能用上。
陆大山牛爱花带着儿子儿媳出门,桃夭夭要跟着去,被牛爱花拦住,
“夭夭就在家里帮忙,凤英不能受冻,你俩多熬点姜汤。”
桃夭夭没有添乱,用力点头和大嫂一起去厨房。
她现在已经能熟练地将灶火烧好,瞧着屋外一层泥泞的积雪,眼底全是担忧。
育苗棚边,村民们匆匆赶到,大家怀里要么抱着棉衣,要么抱着家里的棉被,有些甚至连单薄的夏装都拿了出来。
一件件棉被衣裳被搭在草帘上,一堆堆浸湿的秸秆被点燃。
呛人的浓烟升起,将育苗大棚和村民们齐齐吞没,人们咳嗽着,抹着分不清是雨雪还是眼泪的水,手上动作却不敢有半分停歇。
忙碌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育好的秧苗,可不能被这倒春寒给冻死了。
接二连三的咳嗽中,马三婶的哭嚎格外突兀,她双手拿着棉被往草帘子上披,看着摇摇欲坠的大棚,马三婶双腿打颤。
完了完了,要是她负责的大棚塌了大队长肯定要扣她家工分,这该死的倒春寒,怎么说来就来,偏偏还是在陆木匠提醒后来,这不存心害她嘛。
在田地粮食面前,平日里的龃龉烟消云散,忙活完自己的事,大家不约而同都会给旁边人搭把手。
马三婶负责的大棚被村民们一起加固好,悬在头顶的刀才落下一半。
还有一半得等寒潮结束,看看秧苗的存活率,秧苗的死活也就决定了她的死活。
这一晚,整个桃花沟各有各的忙碌,一直到天色蒙蒙亮,雨雪才变小了些。
大队长安排每家各出一人在地里值班,保证大棚的烟不被熄灭。
陆老大自告奋勇,让父母家人回家休息,大家都没矫情,陆老二道,
“那我中午来接大哥的班。”
桃夭夭和乔凤英同样一晚没睡,锅里的姜汤浓稠辛辣,得知大哥在地里值班,她提出去给大哥送姜汤,顺便看看地里的情况。
牛爱花同意了,只将压箱底的胶皮雨衣拿出来披在她身上。
大队长趁着雨雪渐小正带着人查看秧苗的情况,好在大家伙抢救及时,秧苗暂时没受冻。
桃夭夭过来时就听大队长扶着腰感叹,
“只希望这场倒春寒结束得快点。”
看着平日里积极向上的村民如今全都一副愁苦模样,桃夭夭心中难受,出声喊道,
“大爷,大哥,过来喝碗姜汤吧。”
大家伙目光看来,陆老大小跑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土碗和水壶,
“夭夭怎么过来了,外边冷,赶紧回去。”
桃夭夭看着大哥脸上都是水,拿出帕子递给他,
“我来送姜汤,我也想出一份力。”
大队长目光带了丝慈爱,“难得你有这份心,姜汤送到了,你个小姑娘赶紧回去吧,这天儿可冷得很。”
桃夭夭却摇了摇头,见大家伙围着在喝姜汤,她来到田坎边,透过草帘子的缝隙去查看秧苗的情况。
可能是身为植物的本能,她一眼便能看出哪株秧苗受了冻,哪株秧苗长势好,好在陆家预防工作到位,抢救又及时,大棚里的秧苗暂时还没有出现被冻死的情况。
桃夭夭放心了些,只要秧苗还没完全被冻死,她就有办法救它们。
看完大棚,她又去看了玉米地,玉米虽比秧苗抗冻,可刚长出来的嫩苗没有大棚的保护,还是避免不了被冻伤的结果。
桃夭夭一一拂过嫩苗叶缘发黄的部位,眼底满是心疼,在心中默默为它们加油打气。
植物的生命是脆弱的,她能感受到它们的痛苦,她违背不了大自然的规律,能做的也就只能尽力救治它们。
“夭夭。”
身后传来陆老大的声音,他将空了的水壶和土碗递给桃夭夭,“赶紧回去吧,别着凉。”
“好,大哥你也注意身体。”桃夭夭接过水壶,转身的瞬间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忙碌了一晚上,家里人都陷入熟睡,桃夭夭回了房间,从陆大山专门给她做的双开门衣柜里拿出装灵露的玻璃瓶。
瓶底已有薄薄一层,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伤心”时流的眼泪。
妈猜得没错,强行分泌灵露对她的身体确实有一定影响,并不会危及生命,只会让她虚弱一段时间。
但因人类情绪分泌出的“眼泪”不仅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效果反而比灵露更好。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体会到更多能让她流泪的情绪。
一觉睡醒,已是中午,陆老二匆匆吃了饭去接大哥的班,牛爱花则带着儿媳妇们继续编草帘子。
瞧见眼圈微红的桃夭夭,牛爱花语气关切,
“夭夭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桃夭夭抿唇笑道,“可能是刚才烧火进了些灰尘,不要紧。”
寒潮来临的第二天,雨雪时大时小,好在大家编草帘子的动作够快,地里的秧苗受损不算严重。
这两天爸和大哥二哥轮流守在地里,桃夭夭每次熬姜汤都会放两滴灵露,因此三人惊奇地察觉熬了两天的身体竟没有多少疲惫。
地里秧苗完好,家里气氛也轻松不少,牛爱花从地窖里拿了几个红薯,塞进灶孔,桃夭夭便和仨小孩一起缩在炕上啃红薯。
红薯香甜,外皮沾满了草木灰,四人吃得小脸一个比一个花,惹得陈盼弟好一顿骂,边骂边给四人打水洗脸。
为了节省柴火,这两天家里人都挤在一个炕上,桃夭夭挨着妈妈睡得很踏实。
寒潮来临的第三天,凌晨,屋外依旧雨雪交加,原本熟睡的桃夭夭却猛地睁眼,她推醒了身旁的牛爱花,语气焦急,
“妈,温度更低了。”
话落的瞬间,屋外一声惊雷,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击打在屋顶窗户上。
牛爱花面色巨变,
“不好,是冰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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