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陆峥延当成垃圾桶一顿抒发后,桃夭夭心里的郁郁好了许多,眼泪也止住了,她晃了晃瓶底,回想起二哥说的话。
原来二嫂以前这么辛苦,桃夭夭一直疑惑二嫂名字为什么叫盼弟,上了学后,她发现大队里有好几个女孩的名字里也带了弟这个字。
她不明白,于是去问了张晓梅。
张晓梅听到这个问题时愣了片刻,眼底满是无奈和悲哀,她给桃夭夭讲了什么是重男轻女,也讲了这些名字的含义。
桃夭夭听懂了字面意思,但还是不能理解,她问,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要分轻重呢?”
能当人已经很幸福了,她努力了好长时间才变成人呢。
张晓梅看着女孩纯净的双眼,轻叹口气,
“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大家都不明白呢?”
做人的第二个月,桃夭夭感受到了许多情绪,有开心有惊喜有难过有委屈,她细细体会,将每种情绪刻印在脑海。
她带着一颗能容纳万物的心,去对待每一个人。
昨日一切情绪都消化殆尽,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时,桃夭夭已经在院子里舒展四肢,成为人的第二个月,她还是改不了身为植物的本性。
院子里和自留地的植物因她长期侍弄长势极好,圈里的小鸡每日也能稳定在八个蛋,桃夭夭很开心自己能给它们带来改变,想了想,将昨晚的灵露倒出来一滴,稀释后分享给小鸡和植物们。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桃夭夭从起床一直到去上学都没看到二嫂,她有些担心地看向二房房间。
牛爱花观察到女孩的神色,欣慰一笑,
“夭夭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二嫂是个拧巴人,脸皮又薄又厚,再给她点时间,她会想通的。”
桃夭夭点头,照例和小朋友们一起去上学,期间陆峥跃和丫蛋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一直到确定她真的没将昨晚的事放在心上后才放下心来。
一连几天过去,桃夭夭发现二嫂似乎是在躲着自己,她有些难过,但想起妈妈的话,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情绪。
周末放假时,桃夭夭一大早去地里照顾秧苗,回来才知道二哥二嫂今天去了县城。
眼瞧着快要入夏,牛爱花和乔凤英准备给她做两身夏装,喊了桃夭夭来量尺寸,桃夭夭百无聊赖地在一旁写作业和字帖打发时间。
等到了中午,二哥二嫂回了家,手里还拎着一块新鲜的五花肉。
二嫂一进院子就直奔厨房,不多久厨房里便传来酸菜炖五花肉的香味。
乔凤英看着女孩猛嗅饭香的小模样,嘴角翘起,
“看来今天做了夭夭最喜欢的菜。”
二嫂今天虽然还是没说话,但做了她爱吃的菜,桃夭夭心情美美哒。
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周一,与桃夭夭的欢喜不同,上学对陆峥跃来说无疑是痛苦的,更别说三嫂现在的水平已经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他再也不是能当三嫂老师的人了。
等到了学校,得知今天要小考后,陆峥跃的心情宛如晴天霹雳。
叮嘱完丫蛋二宝不能乱跑后,桃夭夭走进教室考试,她也想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水平。
教室静悄悄,小操场上奔跑嬉笑的小小孩们也逐渐安静下来,丫蛋二宝不想打扰四叔三婶考试,俩孩子手牵手挪到了墙角玩石子。
不一会,驴车踢踏踢踏的声音响起,丫蛋回头一看,驴车上装满了货物,一位叔叔正在向老师讨水喝。
她转过头继续和弟弟玩,却不曾想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
丫蛋捂着脑袋气鼓鼓转身,就见不远处马三婶的孙子马天宝手里拿着小石子正坏笑看着自己。
“马天宝,你为什么打我!”
马天宝被发现了不躲不避,反而很自豪的模样,
“我就是打你怎么了,奶奶说你们赔钱货生下来就是要被我打的。”
他说完举起手上的石子作势又要朝丫蛋扔来。
丫蛋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小孩,她一把拉过弟弟躲开,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猛地砸向马天宝。
“啊!”
马天宝被石子砸中了脑门,痛得惊呼出声,
“赔钱货,你敢还手!”
二宝似乎从哪里听过这三个字,握紧小拳头,涨着脸愤怒朝马天宝大喊,
“你闭嘴,我姐才不是赔钱货!”
丫蛋抓紧了弟弟的手,“我才不是赔钱货,我也是妈妈的女儿。”
这话无疑是挑战了马天宝从小以来的认知,他捂着额头上的包怒吼,
“你就是你就是,我奶说了,女的生下来就是用来换彩礼的,你们只配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要不是还有点用,你们一生下来就该被扔进粪坑淹死。”
难以想象这话是从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口中说出,丫蛋二宝已经是能听懂话的年纪,俩孩子都被气得眼圈泛红。
在丫蛋的记忆里,她和妈妈回过几次姥姥家,每次回去姥姥姥爷都要说妈妈生了个赔钱货。
姥姥姥爷骂她却偏心弟弟,把所有好吃的都放在弟弟面前,她可伤心了,妈妈看出了她的难过,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带她和弟弟回姥姥家了。
丫蛋不喜欢赔钱货三个字,每次听到她都能想起在姥姥家不好的回忆,和妈妈那张痛苦又复杂的脸。
她讨厌说这三个字的所有人,所以在马天宝朝她吼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丫蛋手里的石子就已经飞了出去。
小孩准头很好,这一次打中了马天宝的肩膀,痛得他嗷嗷直叫。
马天宝气急,流着鼻涕举着拳头冲上前想要打丫蛋。
大队里的孩子从不怕打架,丫蛋将弟弟推到一旁,捏紧小拳头和马天宝扭打起来。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得不可开交,二宝看着姐姐挨打急得哇呜哭出声,在马天宝的拳头再次砸向姐姐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一口咬在马天宝手臂上。
丫蛋趁机翻坐起,将马天宝压在身下抡着拳头锤,姐弟二人将马天宝打得嗷嗷嗷直叫唤。
三人打架的墙角和教室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其他孩子们玩耍的声音逐渐变大,谁都没听清楚马天宝喊救命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厉斥声响起,
“住手,女孩子家家打架像什么样子!”
小孩都害怕大人,丫蛋二宝被吓得停住了手,姐弟俩依偎在一起,惊恐又警惕地看着来人。
眼前正是刚才赶驴车来讨水喝的男人,他一只手将马天宝拎起来,目光在丫蛋脸上停留片刻。
马天宝额头上一个大包,脸上也被打出了好些红印,身上更是疼得不行。
他痛哭着朝男人告状,
“王叔叔,这赔钱货打我,你帮我报仇!”
老王应声,眼珠子四处转了转,朝丫蛋二宝板起脸教训,
“年纪不大下手挺重,走,带我去找你们家长,今天这事必须赔钱!”
一提到钱,丫蛋明显紧张起来,妈妈这两天本就不开心,她不应该给妈妈惹事。
她小声求饶,可男人却不依不饶直接一手一个将丫蛋二宝拎走。
马天宝得意得不行,他就等着王叔叔拿钱回来买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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