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巅”顶层的喧嚣与震撼,如同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疾驰的豪车之外。加长林肯平稳地行驶在流光溢彩的都市动脉上,车内却是一片死寂的真空。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空气里弥漫着硝烟未散的窒息感。
司正宏和林美云像两尊被抽走了魂魄的泥塑,僵硬地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脸色灰败,眼神空洞,还沉浸在晚宴那场毁灭性的风暴带来的余震中。叶星阑那句冰冷的“脏了手的东西,处理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一遍遍在他们脑中回响,刺得他们神经剧痛,体无完肤。司家的脸面,连同他们精心策划、赖以翻身的希望,被当众碾得粉碎!
司瑶瑶则缩在角落,脸色惨白,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叶星阑那令人灵魂冻结的威压,以及司南月那平静之下蕴含的可怕力量。嫉妒依旧在啃噬她的心,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偷偷瞄向斜对面的司南月,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
司南月靠窗坐着,侧脸映在飞速掠过的霓虹光影中,线条清冷而平静。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被随意放在膝上的汉代青白玉璧。玉质温润细腻,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内敛的青白光泽,其上残留的、属于叶星阑指尖的冷冽祖龙气息,丝丝缕缕,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她的感知,带来一种奇异的安抚感,无声地消解着周遭令人窒息的低气压。额角那隐没的麒麟烙印,也在这同源的气息滋养下,传来舒适熨帖的暖意。晚宴上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那无声的默契,那灵魂深处的悸动,在她心湖中掀起波澜,却又被更深的探究与掌控一切的冷静压下。75%的好感度……如同一把悬于顶端的双刃剑,既带来便利,也预示着更深不可测的危险。
车子无声地滑入司家庄园,停在那座灯火通明、却冰冷得毫无温度的豪宅前。沉重的雕花大门打开,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却驱不散车内凝固的寒意。
一行人沉默地步入灯火辉煌却气氛压抑的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过于明亮的光,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照得无所遁形。
“啪嗒。”
司南月随手将那块价值千万的古玉璧,如同丢弃一块路边的石子般,轻轻搁在了客厅中央那张昂贵的红木茶几上。玉璧与坚硬的红木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这声响仿佛惊醒了石化中的司正宏和林美云。
司正宏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块玉璧,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又像是烧红的烙铁。他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濒死的鱼,贪婪、恐惧、羞愤、不甘……种种情绪在他脸上疯狂交织。他猛地看向司南月,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嘶哑变调,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狂热和质问:
“南月!你和叶总……你和叶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为什么会那样做?!” 他指的是叶星阑拍下玉璧又当众交给她处理。在他混乱的思维里,这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利益和机遇!只要能抓住这层关系,司家今天的耻辱就能立刻转化为无上的荣耀!他甚至自动忽略了叶星阑话语中那赤裸裸的羞辱。
林美云也立刻从失魂落魄中惊醒,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贪婪,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她迅速整理好脸上僵硬的表情,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温婉、最关切的笑容,声音带着刻意的柔和:“是啊,南月,快跟我们说说。叶总……他对你……是不是……?” 她故意欲言又止,留下无限暧昧的想象空间。她紧紧盯着司南月,仿佛在看一座刚刚被发现的金矿。
司瑶瑶也竖起了耳朵,眼神复杂难明。
司南月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三张写满算计、贪婪和劫后余生般急切的脸。那眼神,如同在看舞台上一出早已看穿结局的拙劣闹剧。
她微微牵动唇角,露出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如同冰原上刮过的一缕寒风。
“关系?” 她的声音清越,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不熟。”
两个字。
轻飘飘的两个字。
却像两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司正宏和林美云刚刚燃起的、名为“希望”的肥皂泡上!
啪嚓!肥皂泡瞬间粉碎!
“不熟?!” 司正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脸孔因为极度的失望和愤怒而扭曲变形,指着茶几上的玉璧,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不熟?!不熟他会把一千万拍下来的东西给你?!不熟他会让你穿他的衣服?!不熟他会当众维护你?!司南月!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就想甩开司家?!我告诉你,没有司家,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被人玩烂了就扔的……”
污言秽语如同毒液般喷射而出,司正宏积压了一整晚的恐惧、屈辱和愤怒彻底爆发,将矛头疯狂地对准了眼前这个他眼中“忤逆不孝”的女儿。他需要一个宣泄口,而司南月,成了他唯一的靶子。
然而,就在他最后一个肮脏的字眼即将出口的瞬间——
司南月抬起了眼眸。
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那眼神,平静得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虚空。
但就在那平静之下,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洪荒太古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苏醒!又似无形的海啸,以司南月为中心,轰然席卷开来!
嗡——!
客厅里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毫无征兆地剧烈晃动起来,发出细碎而危险的碰撞声!墙壁上挂着的昂贵油画边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狠狠压在每个人的胸口!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住了司正宏、林美云和司瑶瑶的脖颈,让他们瞬间窒息!
司正宏最后一个恶毒的音节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他惊恐地瞪圆了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急剧收缩!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万仞悬崖之巅,脚下是吞噬一切的深渊!眼前这个他肆意辱骂的女儿,周身仿佛升腾起无形的、足以碾碎星辰的恐怖虚影!那双平静的眼眸深处,不再是人类的情绪,而是冰冷的、俯瞰众生的、属于至高存在的审判!
司南月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能冻结灵魂的寒意:
“再聒噪,”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精准地钉在司正宏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响的丧钟,“司家,明天就换个主人试试?”
换主人?!
这三个字,如同三颗炸雷,在司正宏濒临崩溃的神经上轰然爆开!
换谁?怎么换?是破产清算?是被人吞并?还是……他司正宏本人,被从这个位置上彻底抹去?!
一股无法形容的、灭顶的寒意瞬间从司正宏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冻结了!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黏腻冰冷地贴在昂贵的西装上。他想开口求饶,想辩解,想怒斥对方狂妄,但喉咙像是被水泥封死,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每一寸神经。
林美云和司瑶瑶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如同两尊筛糠的石像,紧紧缩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喘。
客厅里,只剩下水晶灯晃动发出的、令人心悸的细微嗡鸣,以及司正宏那无法抑制的、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司南月看着司正宏那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模样,眼中那抹冰冷的威压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她不再看他们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了眼睛。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茶几上那块依旧温润的青白玉璧上,那上面残留的祖龙气息,此刻成了这片污浊之地唯一的洁净坐标。
“东西,” 她抬了抬下巴,指向那玉璧,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平静,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威压从未存在过,“叶总‘赏’的。你们要的。”
说完,她不再有丝毫停留。月白色的真丝提花套装在灯光下流淌着清冷的光泽,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如修竹的身影。她迈开步子,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如同敲在司家三人紧绷神经上的鼓点,一步步,从容不迫地踏上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
那身影,清冷,孤高,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疏离,以及一种……令人绝望的、无法企及也无法掌控的强大。
直到司南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转角,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才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
噗通!
司正宏双腿一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角淌下,眼神涣散,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恐惧和茫然。
林美云也瘫软在沙发上,捂着心口,脸色惨白如纸。
司瑶瑶更是吓得小声啜泣起来。
客厅里,死寂一片。只有司正宏粗重的喘息和司瑶瑶压抑的啜泣声。
那块被随意丢弃在红木茶几上的汉代青白玉璧,在明亮的灯光下,依旧散发着温润内敛的青白光泽。然而此刻,这光泽落在司家三人眼中,却显得无比刺眼,无比讽刺。
它不再是通往荣华富贵的敲门砖。
它是司家算盘彻底落空、颜面扫地、并被那归来的“女儿”彻底踩在脚下的耻辱见证!
更是叶星阑那冰冷话语——“脏了手的东西”——最残酷的注脚!
【滴。】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叶星阑好感度维持:75%。】
【警告:高好感度伴随未知风险,请宿主谨慎应对。】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司南月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于脑海响起。她脚步未停,推开自己卧室那扇冰冷的门,将楼下那片狼藉的绝望与算计,彻底隔绝在身后。窗外,都市的霓虹依旧璀璨,冰冷地映照着她深渊般的眼眸。
75%?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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