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泪珠从顾盼子的眼中滑落,她唇角下撇,委屈巴巴的质问:“难道是你,将我弄得一无所有,把我打入谷底,再刻意出现,让我视你为救世主?”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秦策双手摊开,绝望的为自己辩驳。
“盼儿,自从分开,我何曾管过你?这一切的路都是你自己走的,你自己交的朋友,心甘情愿付出,被人骗光财产,还要算在我的头上?
我不仅出资养你,帮你平账,甚至还要将你失去的一切买回来。
我送给你的宅子,如今又归于我的名下,我还要问问你,你怎么管的家?小小顾宅被你管丢了,偌大后宫我还怎么敢交给你?”
顾盼子落雨的桃腮红扑扑,她抽出帕子擦眼泪,弱弱的问:“我的宅子,你又帮我买回来了?”
“不好意思,那宅子现在是我的。”
望见秦策得逞的笑,顾盼子“哇”声大哭。
她求助式的张开双臂,投入到秦策的怀抱,在这高大男人的怀中,努力的踮起脚尖。
“我知道我很任性,但这世上只有你包容我的任性,可我从未珍惜你的包容,我自以为我很强大,但现实告诉我,我的威风皆是因你在我背后,给我底气。
人要接受自己的脆弱和无能,我就是有很多事不在行,我就是需要你的保护和照顾,我以后不会再错把你的保护当做枷锁。”
顾盼子愈发搂紧秦策的脖子,娇音呢喃的表白:“我其实一直很爱你,很深很深,如同我的生命不可分割,我所有的行为,都是希望得到你的陪伴。”
秦策心疼的抚摸顾盼子的后脑勺,然后在她圆润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那好,你要的我都有,我可以永远是你的退路。”
“秦策,我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子。”
顾盼子长睫鹿目哭到泛红,鼻尖透粉,神态流露出异常的坚定。
“这一次,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拦我。”
秦策一边为顾盼子拭泪,一边为她的举动好笑。
他语重心长的叹息:“你就如同一个倔强的孩子,拒绝帮助,拒绝管束,固执的一个人走。
可你忽略了我管束你的原因,我高于你,能够看到你看不到的风景,这是事实。
你在能力有限之时,拒绝接受事实,拒绝接受意见,那么我只能放手,目睹你跌入坎坷。
唯有让你亲自磕破头,你才会珍惜我给你的坦途。”
秦策怜惜的抚摸顾盼子粉白的小脸,轻声劝道:“那么,在外面玩够了,就回家吧。”
顾盼子乖乖的点头:“好!”
秦策一把将顾盼子托起,拢着她的腰肢带到榻边。
他抱着顾盼子坐下,依恋着爱人在他怀里的感觉。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许久,似乎正用彼此的体温,来消融他们分开的那段不愉快的时光。
聆听着屋外的风雨飘摇,秦策感慨万千。
“历尽千帆,沧海桑田,是非纷扰。
权利使夫妻没了恩爱,父子没了亲情,满朝文武各个算计。
每日每夜,无时无刻,我不在争休中度过,人人筹谋私事,儿子盼我早死,从小的悉心照料,父慈子孝,统统一笔勾销,我的身边无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或者说我谁都不敢轻信。
但是你,我的盼儿,从小跟我长大,全心全意的跟着我,我会永远相信你,照顾你,保护你。
你想去做的事,想要去看的风景,想要寻找的快乐,你尽管去实现。
我一定会在背后看着你,确定你是安全的,是开心的,就够了。
你最清楚,什么天选之子,帝王之相,皆是为了蛊惑人心的谎话,这些话还是你替我编的。
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也不过是个时常迷茫的普通人,只不过我不能表露出一丝的彷徨无措,我唯有坚定不移,才能稳住人心,但在你面前,我才可以不用伪装。
盼儿,我爱你,同时也需要你。”
顾盼子靠在秦策坚实的胸膛,仰望着他的面庞。
他下颌线条刚硬,喉结锋锐,脉管在颈间疯狂的跳动。
他这张英俊的脸,从少时的俊美,逐渐被赋予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的目光总是那么深沉,仿佛能看穿一切,望第一眼凶悍可怖,再望久一点却尽显柔情。
他浓眉似刀,鼻梁如孤峰,嘴唇很润,若无笑容时,不怒而威,令顾盼子望而生畏。
一旦浅浅的笑起来,似带着点痞坏,充满仲夏时灿烂的阳光,又令顾盼子心神荡漾。
他宛若河流,经过岁月的沉淀,连呼吸都透着智慧明达的感染力。
这个男人,无论是善是恶,有何功过,他待顾盼子如珍宝,为她承担了很多,顾盼子念他的恩情。
感受到顾盼子灼热的目光,秦策微低下头,轻轻捏住恋人的下巴,柔声再问:“宝贝,跟我走吧,留在我身边,将我们这么多年错过的补回来。我要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顾盼子回答的爽快而笃定,顿时令秦策心花怒放,他欢喜的笑,然后捧住顾盼子的小脸亲吻。
二人密密的探索,深深的纠缠,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秦策以指腹轻拭顾盼子柔润的唇角,凝视着她宛如彩翼般的长睫,以及黑曜石般的妙目。
“今年选妃,我只为娶你。从前我没能娶你为妻,但现今我许你为后,故而,这次并非是选妃,而是帝后大婚。”
顾盼子黑眼珠滚动,勾起一抹鬼笑:“据说皇帝选妻十分严格,我照着你选妃的标准,恐怕第一轮都无法过关。”
秦策笑意吟吟的回答:“那是他们的规矩,并非是我的规矩,我只要你!我让钦天监给出一道启示,今年选妃只要一个叫施灵羽的女人,你便可以突破重重关隘,到我的身边来。”
顾盼子故意调侃:“万一有名字相同的呢?”
“那就一起召进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瞧见秦策的坏笑,顾盼子抬手捶了秦策一拳。
秦策一笑置之,然后满眼怜爱的为顾盼子捋起碎发。
皇帝同郑吉祥进了一间小院,已经一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将晚,再加上飘着小雨,侍卫们都已淋成落汤鸡。
他们守在府外,杨内侍守在院外,郑吉祥守在屋外。
众人吹着带雨的冷风,默默等待,而秦策和顾盼子,这二位有情人却在屋中甜言蜜语,无止无休。
众人皆以为皇上正和郑吉祥聊天,殊不知郑吉祥立在西厢房的廊檐下,一步都未敢靠近客房门口。
那二人的聊天内容,郑吉祥一句都不敢听,虽不敢听又不能走,还要制造他陪皇帝洽谈的假象。
郑吉祥不敢想象,孤男寡女,情投意合,干柴烈火,必然做出一些男欢女爱之事。
但他的思想稍有触及,立马默诵佛经,将心绪拉回正路。
终于,掌灯时分,秦策独自出来。
轻雨不再飘零,院中存下一汪汪积水,凉风依旧。
郑吉祥急忙迎上去,听候指示。
秦策沉声交代:“顾盼子暂住在你这里,莫要走漏任何风声,朕会寻合适的时机,让顾盼子死在狱中,今年选妃,她将以施灵羽的身份,入宫为后。”
郑吉祥俯首抱拳:“皇上与施姑娘情缘深厚,终于修成正果,微臣恭喜皇上。”
秦策抬手拍了拍郑吉祥的肩膀:“你心思细腻,我们的事你早知道,从神武营到金陵城,你是最好的见证,故人当中还有你在,朕很欣慰。”
“微臣荣幸之至。”
秦策由衷一笑,快步走出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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