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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海洋哥......
这回王小蒙真慌了,声线都在打颤。她生怕刘海洋再有什么举动。
我又不会吃了你!
刘海洋的嗓音擦着她耳朵掠过,呼出的热气扑在她脖颈上,惹得王小蒙打了个哆嗦。
王小蒙不敢再动,只好乖乖待着。
可刘海洋嘴上说着让人别动,自己倒不老实起来。
那只原本搁在腰间的手渐渐往上移,王小蒙紧张得都快窒息了,本能地躲开那只不安分的手。
反应挺快啊?
刘海洋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暂时消停下来,任王小蒙攥着他的手,闭眼装睡。
......
王小蒙觉得自己像被火炉围住了,浑身不自在。
她不自觉地扭了扭身子,想挣脱刘海洋的怀抱。
小蒙......
刘海洋这声呼唤和往常不大一样,听得王小蒙眯起了眼睛......
......
赵玉田正要拉着刘英回屋休息,丈母娘的电话就打来了。
听说要帮忙把喝醉的刘海洋送回家,他迟疑了一下。
男人那点心思,谁还不清楚呢?
从前的我若是单身,定会借着酒劲在刘英的闺房里赖着不走,换作谁闯进来都会觉得扫兴。
不过...
回想起平日刘海洋对自己的那股傲慢劲儿。
赵玉田嘴角不自觉扬起。
这般天赐良机,怎能不好好把握?
简单安抚完刘英,赵玉田兴冲冲跨出家门。
走到半路忽然想到,该留足时间给刘海洋那厮,说不定稍后去接人时还能赶上一场好戏!
生怕去早了错过精彩场面,他故意在路上磨磨蹭蹭。
可苦了刘能,早早蹲在家门口巴巴等着,怎么都不见人影。
给刘英去电一问,却说赵玉田早已出门。
没辙,刘能只得攥着手电筒继续在院门口干等。
掐准时辰的赵玉田姗姗来迟。
院外黑灯瞎火,他推门时竟没瞧见倚着门框打盹的刘能,差点把老丈人掀个跟头。
玉...玉田啊?
刘能边扶着脑袋边仰视眼前的高大身影。
爹?您咋坐地上了?
赵玉田赶忙搀起老丈人。
咋耽搁这么久?老头子我都快睡着了。
刘能揉着发麻的腿肚子直嘟囔:大半夜尽瞎折腾!
爹,我也不想啊!本来都躺下了,我妈非来电话催...
赵玉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偷着乐——折腾的何止自己,还有那刘海洋呢。
你娘就是爱瞎操心...
刘能嘀咕着拧亮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在前头带路。
......
王老七媳妇裹着被子翻来覆去。
明明听着王小蒙屋里没啥动静,偏就合不上眼。
院门处传来刘能洪亮的叫门声时,窗外的夜色已深。
老七媳妇一个激灵从炕上爬起来,趿拉着布鞋往屋外走,边走边朝西厢房喊道:小蒙快些,准是你刘叔来接海洋了。经过女儿房门时,发现屋里黑漆漆的没点亮,心里直犯嘀咕。
刘海洋懊恼地捶了下炕沿——今晚真是诸事不顺,每回正要成事总有人打断。方才还浑身发抖的王小蒙突然一个激灵,慌慌张张把压过来的身子推开,棉被一掀就要下地。
海洋哥!你爹到院门口了!姑娘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手腕却被牢牢扣住。啪嗒一声响,白炽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黑灯瞎火的也不怕磕着。刘海洋松开手,望着天花板叹气,怎么老有人坏好事......
王小蒙手忙脚乱地理好衣襟,抿了抿散乱的鬓发。待检查完周身上下并无异样,才轻手轻脚拉开房门。见刘海洋仍大咧咧躺着,不由压低声音:海洋哥还不起?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除开刘叔分明还有赵玉田的动静。
姑娘后怕地拍了拍心口——若是晚到片刻......
酒劲上着头晕,起什么起。刘海洋冲她促狭地眨眨眼,满脸无辜地扯过被子蒙住半张脸。
《海洋装醉记》
王小蒙抿着嘴唇不作声。
眼前这个男人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海洋哥,我和爹来接你了!
院子外赵玉田的声音透着雀跃,刘海洋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算盘。
他冲王小蒙使了个俏皮眼色,重新合上眼皮开始了他的即兴演出。
赵玉田看到王家院门敞开,连招呼都顾不上跟王老七媳妇打,急匆匆就往屋里冲。
慢着点儿,天黑当心摔着。王老七媳妇望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刘能跟在后面连声埋怨:这孩子急个啥劲儿?
只有躺在床上装睡的刘海洋明白,赵玉田这趟准要白跑一趟。
当赵玉田进屋时,正遇见王小蒙神色如常地从里屋走出来。
来啦?王小蒙的语气平常得就像在讨论天气。
我来接海洋哥。赵玉田挠着头,眼睛却直往屋里瞟。
他还没醒呢,你去叫叫他吧。王小蒙朝自己闺房指了指。
赵玉田心里犯嘀咕: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前,试探着唤道:海洋哥?
只见床上的人勉强掀了掀眼皮,含混地了一声又没了动静。
这孩子醉得厉害,辛苦你背他回去了。王老七媳妇走进来叹气道。
赵玉田望着不省人事的刘海洋,只能认命地弯下腰。
赵玉田扬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裹在刘海洋身上的棉被。
王小蒙快步进屋,俯身替刘海洋系好鞋带,顺手揭开了被褥。
瞧着穿戴齐整的刘海洋,赵玉田眼底最后一点希冀也熄灭了。
他仰头打量着这位一米八的壮汉,突然懊悔起来——醉成这样,自己和岳父要怎么抬回去?
小蒙,你想法子把海洋哥弄醒吧,这么瘫着没法挪啊。赵玉田只得求助道。
王小蒙暗自好笑。明知刘海洋在装醉,却也不能点破,只得皱着眉摇头:喊半天了,叫不醒。
近朱者赤,如今的王小蒙也学会了跟着刘海洋耍心眼。
玉、玉田啊,你负责背,我在后头扶着。刘能提议道。横竖自己这小身板也扛不动。
王小蒙投去怜悯的目光。赵玉田虽不算矮,可比起刘海洋还是逊色几分。
辛苦你了玉田。王老七老伴笑着递话。
要不...等他自己醒?赵玉田还在挣扎。背个大男人多憋屈,尤其这人平日总瞧不起自己。
等醒来得啥时候?玉田你肯定行的。王小蒙强忍笑意鼓劲。她好奇海洋哥被男人背着会是什么表情,看他还能装多久。
磨蹭啥?是汉子就利索点!刘能不耐烦地催促。
(对话内容保留原有人物称谓,对无关内容及数字进行删除)
院里的灯早灭了,只剩月光照着这几个爷们的身影。刘能急得直搓手,这深更半夜挤在姑娘房里算咋回事?七婶听见动静也赶过来,跟着刘能往赵玉田那边递眼色。
醉鬼这会儿倒会挑时候醒,刘海洋眯着惺忪睡眼,喉结动了动挤出两声咳。他早盘算好了——要是真让赵玉田驮着走,明儿全村都能当笑话讲。
海洋哥酒醒啦?王小蒙声音里像掺了蜜,她打从刚才就瞧着这人眼皮直颤。赵玉田听到这话跟得了赦令似的,肩膀顿时松下来。两个长辈也呼出口长气,总算能架着胳膊把人弄出去了。
门廊底下,王小蒙瞧见那人回头冲她挤眼睛,捂着嘴笑弯了腰。夜风捎来赵玉田的抱怨:哥你倒是使点劲啊,全压我肩上算咋回事?她这才知道,醉汉还有耍心眼儿的余力呢。
后半夜刘海洋鼾声如雷,赵玉田却在炕上翻来覆去烙大饼。老丈人倒是溜达得轻快,他越想越憋屈,下回再有这差事,非找个由头躲了不可。
天亮后刘海洋跟没事人似的,哼着小曲帮刘能写了份招商文书。刘能揣着那叠纸急火火要去找村长,连墨迹没干的字都顾不上看。
儿子提到,这份企划案只是初步构想,最终能否实施还需上级领导敲定。
毕竟他还不能全权代表上面。
儿子还解释说,既然开展招商工作,目的就是促成双方互利合作,没有实际优势的项目很难吸引投资方。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关键是儿子表态了,如果村里对方案内容没异议,他乐意帮忙联络潜在投资人。
刘能最看重的正是刘海洋这句话。
有了他牵线搭桥,这事就有戏。
……
刘能揣着企划书,果然在大脚杂货铺找到了王长贵。
顾忌谢大脚反对丈夫参与招商,刘能特意找理由把王长贵叫到店外。
见他神叨叨的模样,谢大脚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谢广坤因儿子离开消沉多日,这天出门买烟时,正撞见刘能拉着王长贵密谈。
两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勾起他的好奇,便躲在墙角 ** 。
主任,这是海洋拟的企划书,说城里做大生意时兴搞这套!
他表示,只要您认可方案,愿意帮着物色投资方。
对了主任,这事要成了,您答应我的副主任位置可得算数啊!
王长贵边翻阅文件边听刘能说话,没急着表态。
有些条款需要和村干部们商议,得等集体讨论结果。
刘能啊,材料我先带回去研究,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只要项目落地,保准让你当上副主任。
得了这句准话,刘能悬着的心放下一半。王长贵攥着企划书直奔村委办公室。
……
谢广坤再次前往镇上。
从齐三太那里得知招商消息后,他立刻赶回象牙村。
主任,有件事想麻烦您。
什么事?
王长贵今天心情颇佳,背着手笑吟吟地问道。
上次那位王经理的联系方式能告诉我吗?
你要他电话做什么?
王长贵略显诧异。
之前我说错话惹他生气了,想亲自赔礼道歉。
谢广坤神情真挚,差点就要说服王长贵。
这事都过去多久了,人家早就不在意了。
主任,我这心里实在过不去啊!为了这事茶饭不思,头发都快掉光了,您就告诉我吧!
谢广坤愁眉苦脸地继续哀求。
王长贵仔细打量他。
头顶确实更稀疏了!
看来谢永强离开让他备受打击。
罢了!
给就给吧!
一个号码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号码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再说些不着调的话!
放心主任,我绝对不乱说话!
谢广坤赔着笑脸连连保证。
好吧,我写给你。
王长贵最终妥协了。
......
谢广坤捏着纸条,目送王长贵远去,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
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又要生事。
准没安好心!
......
谢大脚这些天因为王长贵为她拒绝招商的事特别开心,对王长贵格外温柔体贴,每次见到他都移不开眼睛。
看见谢广坤缠着王长贵说话,她颇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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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贵,广坤找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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