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一个激灵,从短暂的僵直中清醒过来。
羞愤、惊慌、还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瞬间冲上头顶,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地推开了紧紧箍住她的“陆屿喑”!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怀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固。
几乎在她发力的一瞬间,陆屿喑就顺从地松开了手臂,任由她将自己推开,甚至还微微后退了半步,像是生怕自己的反抗会惹得主人更加不快。
他站在原地,眼神湿漉漉地望着她,里面没有丝毫被推开的恼怒,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等待指令的专注。
是的,本质上,他就是一条自认为是时苒所有的狗。
作为“所有物”,他怎么敢、怎么会违抗主人的意愿呢?
时苒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打他、骂他、推开他,甚至……更过分的举动。这些都没关系,他全盘接受。
只要她不抛弃他。
这个认知,是支撑他现在所有疯狂行为的、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基石。
时苒感觉脸颊上刚才被他气息喷溅到的地方湿漉漉的,带着一种异样的触感。
是口水吗?!这个念头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她抬起手,用力地、几乎是粗暴地擦拭着那块皮肤,直到微微发红发痛才停下。她抬起头,眼睛里燃烧着被侵犯的怒火和对现在的“陆屿喑”的迷茫的泪水,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颤抖:
“变态!”
她尖声喊道,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然而,被她斥为“变态”的陆屿喑,脸上却没有任何被辱骂的难堪或生气。
恰恰相反,他看着眼前双颊绯红(气的)、眼眶湿润(羞愤的)、胸口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时苒,只觉得心脏被一种巨大的、扭曲的满足感填满了。
这样的时苒……也好可爱哦。
比平时安静沉默的她更鲜活,更漂亮,像被注入了灵魂的精致人偶,而且……她的眼睛正牢牢地注视着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兴奋地奔流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喜悦。
她看着他!她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情绪,此刻都因他而起!这简直……太棒了!
于是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诚实”地,用一种带着点委屈,又异常清晰的语调回应:
“不是变态,”
他认真地纠正,眼神纯粹得可怕,
“是主人的小狗,是你的小狗。”
他往前蹭了一小步,但不敢再贸然触碰,只是用那双盛满了爱意的眼睛死死锁住她。
“你不让我做你的小三,”
他逻辑自洽地阐述着,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我还不能当你的小狗了吗?”
说完,他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与当初樱花树下那个带着点傻气的阳光笑容截然不同,也与后来失忆初期那种茫然的执着不同。
这个笑容里,混杂着毫不掩饰的讨好、深入骨髓的固执,以及……一种奇异的、仿佛挣脱了所有社会规训后,只剩下纯粹目的的……“阳光”?一种存在于扭曲世界观里的、只照耀着时苒一人的“阳光”。
“主人……汪……”
他低声叫着,声音黏稠得如同化不开的蜜糖,又带着犬类般的呜咽感,
“主人……”
他重复着这个称呼,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最后,他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却又斩钉截铁的语气,抛出了那句终极的、也是他最真实的恐惧与宣告:
“没有你我会死的。”
这句话轻飘飘的,落在时苒耳中却重若千钧。
它不是威胁,更像是一种陈述,一种基于他此刻扭曲认知的、对未来的客观预测。
时苒看着他脸上那混合着讨好、固执与“阳光”的笑容,听着他那不容置疑的“死亡宣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不是她认识的陆屿喑。
这真的是一条……甩不掉、骂不走,甚至以她的厌恶和斥责为食粮的……
她的小狗。
纯粹的,被她所驯服的,有着绝对忠诚和爱意的,赶也赶不走的,除了死亡无法将他丢下的
被她丢弃过的她的小狗。
而这条小狗,正用他那套自洽的逻辑,将她牢牢地圈定为他的“唯一主人”,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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