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了!
这次是真的要发大财了!
她精挑细选了二十条最好卖的颜色和尺码,让顾建军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自己往肩上一扛,哼着小曲,喜滋滋地走了。
从头到尾,赵美兰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直到顾老太婆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顾建军才急得火烧眉毛地凑过来。
“美兰!你怎么真给她了?那是二十条裤子啊!她肯定是给春华那个女人拿去了!这不是白白把钱送给她们吗?”
赵美兰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反而笑了。
她拿起筷子,给他碗里夹了一大块烧得软烂的肉。
“吃饭。”
她只说了两个字。
那笑容,那语气,看得顾建军心里一阵发毛。
他太熟悉了。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可怕的宁静。
赵美兰又开始钓鱼了。
这一次,她下的饵,是二十条崭新的喇叭裤。
而她要钓的,是两条自以为聪明的,贪婪的鲨鱼。
顾老太婆扛着那二十条喇叭裤,走得虎虎生风,每一步都踩在回村的土路上,仿佛自己是凯旋的将军。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赵美兰,不过是个纸老虎。
看着再厉害,在她这个婆婆面前,还不是得乖乖把钱交出来?
一进家门,她就迫不及待地让顾老头去喊春华过来。
春华是小跑着进门的,当她看见地上那一大捆崭新的喇叭裤时,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下一秒,她整个人扑了上去,双手死死抱着那捆裤子,脸颊在崭新的布料上磨蹭,仿佛那不是布,而是堆成小山的大团结。
她抬起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狂热。
“婶子!您是我的活菩萨!真给弄到手了!”
“那是!”顾老太婆得意地抬着下巴,享受着这种吹捧,“我亲自出马,她赵美兰敢说半个不字?”
“那是那是!您一句话,比县长都管用!”春华的奉承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婶子,我现在就拿去县里!我有人脉,保证三天之内,全都变成钱给您送回来!”
“去吧。”顾老太婆像打发下人一样挥了挥手。
她顿了顿,补上了最关键的一句。
“卖了钱,二一添作五,你可别忘了。”
“您就放一百个心!”春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春华是知恩图报的人!挣了钱,第一个孝敬您!”
她嘴上喊得响亮,心里却冷笑不止。
还二一添作五?
老东西,想得倒美。
这裤子是我跑腿,我拉下脸去卖,凭什么分你一半?
顶天给你两成,就当是打发叫花子的辛苦费!
两个各怀鬼胎的女人,脸上挂着同样虚伪的笑容,再次达成了“愉快”的合作。
春华扛着那捆“金山”,脚步轻快地走了。
她不知道,在她走出顾家老宅院门的那一刻,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收紧。
……
赵美兰家。
林深放下电话,神色平静地对赵美兰说:“妈,都安排好了。”
电话是打给黑三的。
如今的黑三和瘦猴,早已不是当初街头的小混混。他们是赵美兰手下的左膀右臂,管着缝纫厂的生产,也负责县城几个代销点的铺货收款,手底下管着十几个机灵的小伙子。
这些人,就是赵美兰遍布县城的眼睛和耳朵。
“我让黑三派人盯紧春华。”林深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她去哪个摊位,见了谁,说了什么,卖了多少钱,都会有人一笔一笔记下来。”
“很好。”赵美兰满意地点头,对自己这个“总参谋长”的执行力无可挑剔。
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顾建军。
“建军,该你了。”
“我?”顾建军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都是茫然。
赵美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狡黠。
“对,就是你。”
“你现在,就去找你那帮酒肉朋友,喝酒,吹牛。”
“啊?”顾建军彻底懵了,“你不是最烦我跟他们混在一起吗?”
“此一时,彼一时。”赵美兰凑到他耳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
“你今天去,不仅要喝,还要喝醉,然后开始说胡话。”
“说什么?”
“你就说,”赵美兰的声音压得极低,“你妈,联合外人,从家里偷了二十条喇叭裤出去卖。”
“你就说,你对不起我,没看好家,让我亏了几百块钱。”
“你就说,我气得要跟你离婚,你现在走投无路,只能借酒浇愁……”
顾建军听得脸色发白,嘴唇都在哆嗦。
这……这是要他亲手把刀子捅向自己的亲妈?还要把家丑嚷嚷得人尽皆知?
“记住,”赵美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叮嘱,“要演得像,哭得惨。要让全村人都知道,你妈是个手脚不干净的贼,你是个被不孝之母连累的窝囊废。”
顾建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让他满世界去喊自己妈是贼?
这……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美兰,这……这也太狠了……她毕竟是我妈……”
赵美兰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不见。
“你现在对她心软,就是对我们娘仨残忍!”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顾建军的心上。
“顾建军,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以后过安生日子?想不想让这个家,再也没有人敢来伸脏手?”
“想……”他是下意识地回答。
“想,就按我说的去做!”赵美兰的语气不容任何质疑,“这件事,必须一次性解决!我要让你妈知道,她每一次犯蠢,都会让你这个宝贝儿子,在外面丢一次脸!让她顾家的名声,烂一次大街!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顾建军被这番话震得脑子嗡嗡作响。
他看着妻子那双冰冷又决绝的眼睛,终于明白了。
美兰这是要用唾沫星子,用人言,用名声,彻底淹死他那个妈!
这一招,比打一顿骂一顿,狠毒百倍!
顾建军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点了下头。
“好!我听你的!我去!”
为了老婆孩子,为了这个家,他今天就把这张脸,连同他妈的脸一起,扔在地上踩!
当天下午,村口的小卖部。
顾建军摇摇晃晃地走进去,拍出钱,要了两瓶最烈的二锅头。
他一个人缩在角落,也不说话,一杯接一杯地猛灌。
很快,他那帮“酒友”就闻着味凑了过来。
“哟,建军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又跟嫂子吵架了?”
顾建军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不说话,只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几杯烈酒下肚,他像是再也撑不住,猛地趴在桌子上,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压抑的、男人式的呜咽声,瞬间吸引了整个小卖部的注意。
“我对不起美兰啊……我不是个东西……连个家都看不住……”
“我那个妈啊……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联合外人,偷自己儿子的东西……二十条裤子啊……那是好几百块钱啊……”
“美兰说要跟我离婚……我没脸活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把赵美兰教他的词,用一种近乎崩溃的姿态,全都吼了出来。
小卖部里,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听傻了。
什么玩意儿?
顾老太婆偷了赵美兰的裤子去卖?还联合了寡妇春华?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重生八零:恶毒后妈只疼继子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