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商峰会上的惊艳亮相，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的涟漪远超乔卫东的预期。
“未来资本”乔总的名号，一夜之间在本地顶尖圈层彻底打响。
各种合作邀约、宴会请柬如同雪片般飞来，电话几乎要被各路想攀关系的人打爆。
乔卫东坐在他那间象征着权力和成功的顶层办公室里，听着秘书汇报着行程安排，看着平板上那些以前需要仰望的名字发来的恭维信息，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快感油然而生。
这种凭借先知和能力获得的认可与地位，比前世在金融市场里赚到钱，更让他有种掌控命运的极致享受。
就在他志得意满，准备筛选几个真正有价值的合作对象时，一个被他刻意尘封在记忆角落的名字，伴随着手机震动，再次跳了出来，是童文洁。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乔卫东眉头微挑，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方圆被他“发配”到欧洲已有一段时间，童文洁也似乎遵守了“默契”，从未主动联系。
此刻来电……是“售后回访”，还是遇到了新的“技术难题”？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慵懒和疏离：“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才传来童文洁有些迟疑、又带着点刻意平静的声音：“……乔卫东，是我，童文洁。”
“听出来了。有事？”乔卫东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目光扫过窗外渺小的城市景观，仿佛在对待一个普通的业务咨询。
“我……”童文洁似乎吸了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我想……谢谢你。方圆在那边……挺好的，工作很顺利，也很感激你给的机会。”
“哦，小事。”乔卫东轻描淡写，“兄弟一场，应该的。”他刻意强调了“兄弟”二字，像是在提醒对方，也提醒自己那层尴尬的关系。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气氛有些凝滞。乔卫东也不催促，好整以暇地等着。
“还有……”童文洁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耻，“那天早上……酒店……你留下的钱……我……”
果然是为了这个。乔卫东心里冷笑，看来那沓现金和“战略投资，盈亏自负”的纸条，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了。
“哦，那个啊，”乔卫东打断她，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当时看你情绪不稳定，想着你刚失业，手头可能不宽裕，一点心意，帮你过渡一下。没别的意思，别多想。”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既解释（歪曲）了留钱的动机，又轻飘飘地把那晚的荒唐定性为“情绪不稳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手点了下对方“失业”的窘境。
童文洁在电话那头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些，乔卫东几乎能想象到她此刻脸上那混合着难堪、愤怒和无奈的表情。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撇清和居高临下？那笔钱，那种留言，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了……某种可以用金钱结算的“服务”！
但她能说什么？反驳吗？指责吗？她有什么立场？那晚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而且，方圆的工作，她现在的处境……她似乎没有发脾气的资本。
“……钱，我不能要。”童文洁最终艰难地说道，声音带着倔强，“我会还给你。”
“随你。”乔卫东无所谓地笑了笑，仿佛那点钱根本不值一提。他话锋一转，仿佛刚刚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变得“关切”起来：“对了，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种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伎俩，他玩得炉火纯青。
童文洁果然被他带偏了思路，语气低落下来：“……投了不少简历，面试了几家，都不太理想。要么职位太低，要么……人家嫌我年纪大了，又有家庭牵绊。”
一股失落和迷茫的气息，即使隔着电话线也能清晰地传递过来。
乔卫东眼中精光一闪！机会来了！进行“客户维护”，加深“情感绑定”的机会！
他立刻用一种充满理解和鼓励的语气说道：“别灰心，文洁。以你的能力和经验，找到合适的平台是迟早的事。可能就是时机未到。”
他顿了顿，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发出了邀请：“这样吧，正好快到饭点了，一起吃个饭吧，就当……给你打打气，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环境很安静。”
他的提议听起来合情合理，充满了“朋友”式的关怀，让人难以拒绝。
童文洁犹豫了。
理智告诉她应该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但情感上，失业的焦虑、独自面对空荡房间的孤独、以及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都让她渴望找到一个宣泄口，甚至是一根可能的救命稻草。
乔卫东展现出的强大能量和“善意”，在此刻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好吧。”她最终还是妥协了，声音细弱。
“好，地址我发你，一会儿见。”乔卫东利落地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般的满意笑容。
……
晚餐地点选在了一家极其隐蔽、需要会员引荐才能进入的顶楼景观餐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餐厅内部灯光幽暗，每张桌子都有良好的私密性，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古典钢琴曲，侍者训练有素，动作轻盈利落。
童文洁显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显得有些拘谨。
她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连衣裙，化了淡妆，试图掩盖憔悴，但眼神里的不安和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还是被乔卫东敏锐地捕捉到了。
乔卫东则是一身休闲西装，姿态放松，对这里的一切显得习以为常。他熟练地点了餐，开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
“别紧张，这里很安静，适合聊天。”他微笑着给童文洁倒上酒，动作优雅。
醇红的酒液在水晶杯中摇曳，映着窗外迷离的灯光。
美食，美酒，绝佳的夜景，再加上乔卫东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和恰到好处的关心，童文洁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几杯酒下肚，在酒精和乔卫东富有技巧性的引导下，她开始更多地倾诉。
诉说找工作的屡屡碰壁，诉说一个人带孩子的辛苦，诉说对远在异国丈夫的思念（这倒是让乔卫东有点意外），以及内心深处那份因为“酒店事件”而始终无法释怀的罪恶感和自我怀疑……
乔卫东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倾听者和安慰者。
他没有再提那晚的事，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轻浮，只是耐心地听着，适时地递上纸巾，或用沉稳的声音给予分析和鼓励。
“文洁，你要相信自己。一时的挫折不代表什么。你的价值，不会因为一次失业或者……其他什么事情就被否定。”
他看着她微红的眼眶，语气真诚（至少听起来是），“人生就像投资，总有低谷和高潮。重要的是，在低谷时不放弃，并且……抓住可能出现的转折点。”
他的话语像是有魔力，一点点抚平着童文洁心中的褶皱，同时也像是在她黑暗的前路上，点亮了一盏若隐若现的灯。
而这盏灯的操控权，似乎就握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手里。
看着童文洁眼神中逐渐升起的依赖和感激，看着她因为微醺而泛红的脸颊在烛光下显得柔和动人，乔卫东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不再谈论沉重的话题，转而说些轻松趣事，偶尔穿插一些展露他如今实力和人脉的“不经意”话语。每一句，都像在童文洁心中加重着他的筹码。
晚餐在一种微妙而暧昧的气氛中接近尾声。
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某些敏感话题，但一种无形的纽带，似乎在这场“售后回访”中，被重新连接，甚至……缠绕得更紧了。
离开餐厅时，夜风微凉。乔卫东很绅士地为童文洁拉开出租车门。
“谢谢你，乔卫东。”童文洁坐进车里，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感激，有释然，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留恋。“今晚……我心情好多了。”
“能帮到你就好。”乔卫东站在车门外，身形挺拔，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有魅力，“工作的事别急，有需要随时找我。保持联系。”
“嗯……保持联系。”童文洁轻声应道，关上了车门。
出租车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中。
乔卫东站在原地，直到车尾灯看不见，才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
他拿出手机，翻到童文洁的号码，备注悄然从之前的“童文洁（方圆老婆）”，改成了简单的“童文洁”。
他清楚，今晚这场“客户维护”非常成功。
不仅消除了潜在的隐患（还钱和可能的怨恨），更是将这段危险的关系，引导向了一个对他更有利的、可以持续“挖掘价值”的方向。
旧情复燃？不，这只是对一项特殊“资产”的深度管理和价值重塑。
他深吸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感觉通体舒坦。
这种将一切人际关系都掌控在股掌之间，并能从中不断汲取利益和成就感的感觉，实在是……
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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