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画面再次亮起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第二天清晨的冷泉忧木。
她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金发,几缕发丝不听话地翘着,比起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反倒多了几分符合年龄的稚气与柔软。
她看起来比平时反应慢了半拍,像是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浓密的金色睫毛缓慢地眨动着,如同蝶翼轻颤。
在安静地用完早餐后,她就打算去搞一下横滨市长。
兰波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
众人清晰地看到,这位刚刚苏醒不久、因为畏寒裹着厚衣的男人,展现出了与他病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强悍实力,几乎是轻描淡写地就放倒了市长身边那些作为屏障的异能者保镖。
【冷泉忧木用指尖点了点账本。
“让你把该吐出来的钱,一分不少地吐出来,用于重建因爆炸而满目疮痍的横滨港口。这本就是你的分内之事,不是吗?”
“但是现在看来,您的账本上亏损严重啊,比如这个……”
她指尖精准落在一条记录上,念出声:“横滨市立阳光孤儿院,彩绘玻璃窗8扇……一亿日元。市长先生,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什么样的彩窗,需要一亿日元?”
“孤儿院,彩窗。”
冷泉忧木咀嚼着这两个字,忍不住笑出来。
在一个吃喝都极度短缺,温饱都成问题,且还有几十名孤儿需要照顾的孤儿院里面居然有要装彩窗的需求。】
唉!
中岛敦的瞳孔在这一瞬间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
他想起了自己曾待过的那个孤儿院,想起了食堂背后那扇巨大而色彩斑斓、与周遭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彩绘玻璃窗。
所以,与市长达成这种肮脏交易的孤儿院,难道就是……就是他曾经的那个孤儿院吗?
【简直把税务局当傻子整。
哦,不对,按照这种情况,税务局大概也爬满了蛀虫。
真是可恶啊!在我的国家里面乱搞。
蛀虫们就该被用火炙烤着,烤成焦炭后碾碎,将剩余的尸体撒入树木之下,成为树的养分。
冷泉忧木已经选择性忽视现在自己还并没有当上首相,这个国家并不是她可以随意支配的国家。】
[(我的国家)]
[大家别忘了我们忧酱,可是立誓要成为首相的女人!]
[令人着迷的野心]
没错,正是这份近乎狂妄的野心与掌控欲,构成了她最迷人的核心。
她很聪明。
聪明到让森鸥外都觉得,她绝不会仅仅为了“首相”这一个单一的目标而走到最后。
他几乎能预见,这个心思莫测的少女,中途极有可能被某些更具诱惑力、或者更符合她一时兴起的“野花”吸引,从而行差踏错。
但是或许,那在她眼中并非歧路。
因为冷泉忧木的底色是傲慢的、固执的、极度自我的。
对她而言,这个世界的所有规则与运转逻辑,似乎天生就该为她服务。
首相之位不过是她成长路上随手便可摘取的果实。
不过,恐怕某些暗地的老鼠很难缠。
【“孩子们也有审美,他们也有审美需求,你不能因为他们是孤儿就剥夺他们追求美的权利!拥有欣赏彩窗的爱好,有什么问题?你这是歧视。”
横滨市长面不改色心不跳,开口为自己辩解。】
[无耻啊。]
[讲个地狱笑话: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孤儿,有‘鉴赏价值一亿日元的彩窗’的审美需求。]
[市长先生,您的良心不会痛吗?哦,您根本没有。]
“完蛋了呢,这位市长先生。”
五条悟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瞳孔,清晰地捕捉到冷泉忧木脸上的表情。
他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毕竟,我们的小忧可不是那种会轻易放过敌人的类型。一旦被她盯上,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果不其然,冷泉忧木掏出了一只耳麦,随手扔在面色惨白的市长面前。
里面立刻传出了小孩子惊恐哭喊的声音。
就在众人以为这位手段莫测的大小姐真的会对无辜孩童下狠手,以此来逼迫市长就范时——
画面却陡然一转。
镜头切换,显示是太宰治带着那个被叫做羽田凛小孩在游乐园鬼屋里玩闹的场景,孩子被吓得尖叫。
这与“虐待”毫不相干。
这显然是冷泉忧木利用信息差和心理战,故意让市长产生了致命的误判。
森鸥外看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居然是出乎意料的仁慈啊。”
他原以为会看到更冷酷、更高效的雷霆手段。
而江户川乱步的表情反而放松了下来,他甚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很正常,”他推了推眼镜解释道,“冷泉忧木虽然行事强硬直接,下手也往往不留情面,但实际上,她对小孩子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和容忍度,幼童是有优待。”
最终,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市长只能痛哭流涕地跪地请求宽限时间,承诺会将贪污的款项打入指定的基金会账户。
然而,当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操作自己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时,才惊恐地发现,所有的账户都已被提前冻结。
他最后的退路,也被无情地斩断。
【啊,好冷啊。
兰堂将下巴深深埋进厚外套的领子里,低头看着走在前方的金色的小小身影,他这位年幼的雇主似乎性格格外恶劣呢。
明明这种事冷泉忧木自己不来也行。
她站在后方指挥,不但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也能及时指挥。
但是她就是要主动站在横滨市长的面前,欣赏他痛哭流涕的丑态。
像是他人的痛苦与绝望能给予她欢愉一样。】
[这纯粹是个人恶趣味发作吧!]
[乐子人属性大爆发!]
“没错。”
兰波看着屏幕,淡淡地表示了赞同
专门走到对方面前,近距离地、几乎是带着欣赏意味地观察对方崩溃绝望的表情,这确实是一种相当恶劣的趣味。
“这样看来,我们或许在某些方面会很合得来呢。”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奇异腔调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去,发现说话的是猎犬的成员之一——条野采菊。
条野采菊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开口。
不对!!为什么一个瞎子会出现在电影院里?!
部分人在内心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仿佛听到了某些人内心的惊疑,条野采菊笑眯眯地抬了抬帽子,方向精准地“看”向发声处:“毕竟,光是听声音也足够了。我的耳朵,可是非常灵敏的。”
“哼,这位冷泉小姐,最好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到我手里,否则……呵呵呵呵。”
大仓烨子也发出了带着十足反派气息的低笑。
【就在这时,他年幼的雇主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将一只白皙柔软的小手伸向他。
保镖能在毫无威胁的情况下牵雇主的手吗?
他的脑海里闪过模模糊糊的疑问。
兰堂犹豫片刻,还是将冰冷的手从口袋里抽出,轻轻握住了那只小手。
她的掌心出乎意料地温暖,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比成年人更高的体温。
可是……很暖和……】
[第一条:兰波,你的人设是格斗教官兼临时保镖,不是保姆!第二条:你怎么如此自然地就牵上了?!]
[小孩子基础代谢率高,体温通常比成年人略高,冬天会很暖和。]
[保镖不准牵雇主的手啊!放着让我来!]
“你喜欢小孩?”
魏尔伦看着屏幕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以及兰堂那略显顺从的姿态,侧过头询问身边的兰波。
兰波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并不是。我其实不太喜欢小孩,他们通常意味着吵闹和不可控。”
但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到屏幕上那个金发少女的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许。
“不过……对那个时候失忆的我来说,她是不一样。”
“她是那个寒冷世界里,触手可及的温暖来源。”
屏幕上,冷泉忧木已经带着他走进了一家精品店,为他购置了柔软的鹿皮手套和蓬松温暖的毛绒耳套,耳套能妥帖地保护着人体最容易受冻的耳朵。
现实中的兰波下意识地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戴着的耳套。
这个是他在日本失忆的那段艰难时期,自己一个人因为怕冷,专门去商店里买来的东西。
并非任何人赠送的礼物。
看着屏幕上那个被细心关照着的、过去的自己,他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个“自己”,貌似会因为这位大小姐的存在,而过得比现实中的他好很多。
因为她会像指引明灯一样,带着他走向相对“正确”的道路。
不会像现实中的他那样,在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只能独自一人跌跌撞撞、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自己遗失的过去。
那不是个需要艰难寻找过去的冬天。
【冷泉忧木声音带着严肃的沉重感,但脊梁依旧挺的笔直:“我站在这里,仅仅是作为一个看见了的人的身份,一个看到了家园顷刻间灰飞烟灭的人,一个看到了数万平米被爆炸夷为平地的人……”
“无数的人们在废墟之下哀嚎,祈求着活下去,他们在痛苦中挣扎,我觉得我必须为他们做点什么。”
她直视镜头,语气斩钉截铁。
“所以,我来了。”】
这个孩子,简直是天生的政治明星。
当她站在那样的位置,以坚定的姿态发出自己的声音时,浑身仿佛都在闪闪发光,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号召力。
这份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和舞台表现力,让她在权力的道路上,注定会比旁人走得更远,也更加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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