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庭,金顶大帐内。
乌维单于听着从长安秘密渠道传回的消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霍昭在京城虽被变相软禁,但皇帝并未真正动他,反而允许其练兵,而那狼女阿月,也依旧安然无恙地待在霍昭身边,两人关系甚至似乎更为亲密。
“废物!一群废物!”单于猛地将手中的银杯砸在地上,醇香的马奶酒溅了一地,“散布谣言,承认身份,邀请回归……汉朝皇帝根本不为所动!霍昭更是把她护得铁桶一般!”
左贤王站在下首,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大单于息怒。汉朝皇帝对霍昭猜忌已生,此乃良机。只是之前的法子,隔靴搔痒,未能击中要害。”
“要害?”单于冷哼一声,“你说,要害何在?”
“要害在于,必须让刘彻相信,霍昭为了这个狼女,可以不顾君臣之分,可以触犯他的逆鳞!”
左贤王压低了声音,“我们之前一直试图证明那狼女是匈奴王女,想以此让汉朝猜忌霍昭通敌。但霍昭功勋太大,仅凭身份,难以撼动。我们不如换个思路……”
他凑近几步,在单于耳边低语:“我们不仅要坐实那狼女的身份,更要制造出霍昭‘明知其身份,却隐匿不报,甚至可能与之勾结,图谋不轨’的铁证!要让刘彻觉得,霍昭留下她,不是为了汉朝,而是为了他自己,或许……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匈奴王位’继承权?毕竟,按草原一些部落的旧俗……”
单于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继续说!”
“我们可以伪造一批证据。”左贤王阴险地笑道,“仿造那狼女的笔迹——她不是在学习汉文吗?仿造几封她与‘匈奴旧部’联络的密信,信中可提及感谢霍昭庇护,并商讨‘未来大事’。再仿造几件匈奴王庭内部只有高层才知晓的信物,设法遗落在霍昭京郊练兵的猎苑,或者……买通他府中下人,藏在府内隐秘处。”
“同时,”左贤王补充道,语气更加狠毒,“在长安散播新的流言,就说霍昭与那王女情根深种,早有私情,他之所以力保她,不仅是因为旧情,更是看中了她身上可能带来的、对草原的影响力!他要做汉朝的大将军,也要做草原的‘姑爷’,甚至……未来的匈奴之主!”这一招极其毒辣。
它将霍昭的“私藏王女”从可能的“怜惜人才”或“男女私情”,直接拔高到了“政治勾结”和“心怀叵测”的高度,精准地刺向皇帝最敏感的神经——功高震主之将,若再与敌国血脉牵扯不清,其心可诛!
单于抚掌大笑,脸上满是狠厉与得意:“好!好计策!就按你说的办!立刻去找最好的匠人,仿造笔迹和信物!派人潜入长安,不惜一切代价,要把这些‘证据’,送到该看到的人手里!本王倒要看看,这次霍昭如何辩解,那汉朝皇帝还能不能容他!”
一条更阴险、更致命的离间之计,如同黑暗中吐信的毒蛇,悄然向远在长安的霍昭与阿月袭去。
伪造信物,遗落汉军辖区(乃至霍府内部),制造私通假象,意图将两人彻底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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