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在书房内力排众议,展现对阿月绝对信任的同时,他麾下那支如同影子般存在的“暗卫”力量,已经如同被惊动的蜂群,悄无声息地运作起来。
命令下达的瞬间,数道黑影便从霍府以及京城各处的隐秘据点掠出,融入了长安城的夜色之中。
他们的目标明确:顺藤摸瓜,找到遗落令牌和伪造信物的源头,揪出潜伏在暗处的匈奴细作,让单于的离间计彻底破产。
线索首先指向了那枚青铜令牌。
暗卫中不乏精通器物鉴定和追踪的好手。
他们仔细查验了令牌的材质、铸造工艺、磨损痕迹以及上面残留的、极其微弱的气味。
同时,另一组人则重新勘查了西郊猎苑发现令牌的具体位置,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脚印(尽管被刻意破坏过)、马蹄印、车辙,甚至是附近草木被碰触的痕迹。
伪造的羊皮纸和笔迹也是重要的突破口。
暗卫找到了负责教授阿月汉文的先生,以及平日里能接触到阿月练字纸张的仆役,秘密排查,确认内部无人被收买或利用。
同时,他们开始在长安的黑市、书画铺、甚至一些专营仿造勾当的暗巷中,搜寻可能仿造笔迹的匠人。
行动在极度隐秘中进行,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霍昭在京中经营多年,尤其是在经历上次朝堂风波后,对情报网络的构建更是不遗余力。
此刻,这张网开始显现出它的威力。
不过两日,便有暗卫回报,在城南一家看似普通的车马行内,发现了异常。
这家车马行经常承接往返边境的货物运输,人员复杂,且其掌柜与已知的、被监控的匈奴暗桩有过间接接触。
更重要的是,暗卫在秘密搜查其仓库时,发现了与猎苑现场遗留的、几乎一致的马车轮辙痕迹的泥土样本,以及一种特殊的、用于鞣制皮革的药水气味,与包裹令牌的牛皮囊气味吻合。
“锁定目标,严密监视,查清其所有联络人及藏身之处,暂勿打草惊蛇。”霍昭接到密报后,冷静下令。
他要的不是一两个小喽啰,而是要借此机会,将单于埋在长安的这条线,连根拔起。
又过了三日,关于笔迹仿造的调查也有了进展。
暗卫通过黑市线人,找到一个绰号“鬼手张”的落魄文人。
此人精通模仿各类笔迹,以假乱真,但因嗜赌如命,欠下巨额赌债,近期却突然还清了债务,行踪也变得诡秘起来。
经过秘密抓捕和审讯,“鬼手张”在暗卫的手段下,很快崩溃招认,确有一名出手阔绰的胡商(经描述,特征与车马行内一名暗桩吻合)找到他,提供了数张带有阿月笔迹的废稿(来源成谜,推测是买通了霍府外围负责清扫的杂役),要求他模仿其笔迹,写下那句匈奴文的短笺,并支付了重金。
人证、物证链条逐渐清晰。霍昭看着暗卫呈上的最终报告,眼中寒光凛冽。
时机已然成熟。
“收网!”一声令下,潜伏在车马行周围的暗卫如同鬼魅般同时发动。
车马行内的匈奴细作及其同伙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包括那名与“鬼手张”接头的胡商,以及车马行的掌柜——他正是这条情报线在长安的头目。
在其秘密住所内,搜出了尚未使用的空白羊皮纸、特殊的药水、以及与那枚青铜令牌制式相似的其它几枚信物模板,还有他们与漠北联络的密码本和渠道记录。
与此同时,霍府内部那名被买通、偷偷将阿月练字废稿带出府的杂役,也被赵破奴亲自带人拿下。
一场迅疾而无声的风暴,在长安的阴影角落里完成。
单于苦心布置,意图离间霍昭与阿月、并借此撼动霍昭地位的阴谋,在人赃并获的铁证面前,彻底破产。
霍昭以绝对的掌控力和暗卫的高效行动,将危机扼杀于萌芽之中,并反向斩断了单于伸向长安的一只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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