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老默的身影都没踏入过诊所半步。美芽隔会儿就忍不住瞥向他那扇紧闭的办公室玻璃门,门上还贴着上周刚换的“今日坐诊”标识,此刻倒像道沉默的屏障,把她心里的不安越隔越浓。
“王医生,张医生今天怎么回事啊?一整天都没见着人。”美芽攥着手里的病历本,走到王医生诊桌边,声音里藏不住焦虑。
王医生刚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揉着发酸的手腕,又狠狠转了转僵硬的脖颈,语气带着几分疲惫:“谁知道呢?早上没打招呼就没来坐诊,今天光我这屋就排了二十多个号,忙得脚不沾地!”
墙上的挂钟指向晚上七点,诊所里终于没了白天的喧闹,只剩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里慢慢散开。
她端起桌上那只掉了块瓷的搪瓷水杯,喝了口温茶,又补了句:“我猜啊,八成是家里那点事没理顺——前阵子不就传他闹离婚嘛?这离婚哪是简单事,算财务、分家产,没一件不闹心的。说不准啊,这诊所往后都悬了!”
“啊?”美芽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病历本差点滑落在地。她在诊所干了快一年,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得心应手,同事们处得像家人,老默上个月还特意给她涨了工资,说她细心靠谱。要是诊所真关了,她一个没太多经验的护士,去哪找这么合心意的工作?
“瞧把你慌的,我这也是瞎猜!”王医生见她脸色发白,连忙放缓语气安慰,“老默对这诊所上心着呢,从装修到招人,哪样不是他亲力亲为?这可是他的心血,哪能说关就关?”
美芽听着这话,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半分。等到八点半,诊所彻底没了病人,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美芽,走了啊,下班了!”王医生脱了白大褂,随手搭在挂衣架上,拎起早上那个皮包,朝她喊了一声。
“王医生你先回,我把诊室再收拾下就走。”美芽正蹲在玻璃诊疗房里,把散落的棉签、纱布归进收纳盒,头也没抬地应着。
“行,那辛苦你了,再见!”王医生挥挥手,推门出了诊所。
等药店的小李也背着包跟她道过别,美芽又拿起拖把,把诊室、走廊、药房挨个拖了一遍,桌椅摆得整整齐齐,连窗台的灰尘都擦了干净,才关掉所有灯,轻轻带上诊所的玻璃门。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美芽裹了裹外套,刚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那铃声格外突兀,吓了她一跳。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美芽皱了皱眉,没接——这种没存名字的号码,十有八九是推销,她向来不接,等对方自己挂断就好。
可电话刚停了两秒,又再次响了起来,还是刚才那串数字。美芽犹豫了:推销的人哪有这么执着?一般不接就不会再打了,难道是有急事?她迟疑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美芽试探着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美芽!是我啊,老张!”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大又急,震得美芽下意识把手机离耳朵远了点,耳膜都有点发闷。
“张叔?”美芽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串问号——老张是诊所的老病人,平时也就看病时聊两句,别说电话号码了,连对方全名她都没记清。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而且这时候找她,难道是……和老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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