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拱手道:“失敬失敬,想不到子美竟然是皇室贵胄!但是也请子美相信,我们诸位臣工同样对汉室忠诚,同样希望天子能够威加宇内,臣服四海。但是眼前的困难先得克服啊!子美也知道洛阳现在是什么境况,偌大一座城池,不足万人,这哪像一个都城的样子啊!我们想把都城临时迁到许昌,只是权宜之计,一旦等待洛阳经济稍有恢复,只要天子一道旨意,我们不就又迁回来了。”
刘铮冷笑道:“当初董卓迁都长安好像也有不少理由吧!一旦皇帝到了你们控制的地盘,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都是千年的狐狸,扯什么---犊子啊!”
刘铮本来想说扯什么聊斋,话到嘴边才发现聊斋还真得等一千多年才出来。
曹操面色一紧说道:”卫将军的担忧也有道理,但是清者自清,我可以当庭发誓,这辈子如有僭越,当如此发。”
说完,曹操拔出佩剑当场割了一缕头发下来。
古人把头发看的比较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但是曹操好像对干这事挺熟练的,如果没有记错,有次行军,战马受惊,踩踏庄稼,他也是这么处理的。由此看来,曹操的思维已经超出了时代的限制,能成大事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刘铮见群臣都有几分信服,本想就此算了,但是忍不住嘴欠,嘲讽道:“你当然可以不用僭越,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有多少年的活头,但是你还有儿子啊!”
曹操大怒道:“竖子安敢如此欺我哉!”
刘铮笑道:“生啥气啊,会不会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心事而恼羞成怒呢!”
曹操鼻子猛哼一声,拂袖而去。
朝会不欢而散,一路上法正都在提醒刘铮,朝堂上把曹操得罪得太狠,恐怕曹操不会善罢甘休,还是尽早西归为上。
刘铮也知道祸从口出,这以后肯定没办法跟老曹好好相处了,五万大军虎视眈眈,想想都有点后怕。
回到军营,刘铮即令马超整顿兵马,加强巡逻,一旦发现危险,立刻返程,左右自己还有五千铁骑呢,虽然未必打得过老曹,逃跑总是没问题吧。
突然卫兵来报,有故人来访。
刘铮使人请来相见,原来是冀州甄俨。
刘铮赶紧迎上去,笑道:“不知是哪路仙风把甄兄吹了过来!”
甄俨道:“一别两载,再见子美已经是功成名就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刘铮忙请甄俨坐下来喝茶叙话。
甄俨忙道:“在下受人之托,还请子美能移步到营外见面详聊。”
刘铮笑道:“不知哪位大贤,竟然能请到甄兄做说客。”
甄俨汗然说道:“是舍妹甄宓,非要见子美一面才能安心。”
刘铮诧异道:“我和舍妹并无交集,这是为何?”
甄俨苦笑道:“子美还记得当时在我家书房手写过一篇文章吗?子美走后,下人无意间捡了起来,看到上面有宓妃字眼,以为跟我妹妹有关,就多手送给了舍妹。从此舍妹像是着魔了一样,整天抱着那几页文章研究,非说是写给她的不成。我记得当时妹妹也没有走出闺房半步,你是从哪里看到她的呀!”
刘铮摇摇头道:“我亦是孔孟之徒,怎会不守礼节!只是静坐无聊,就信手涂鸦打发时间,乱写一通,她能看懂?”
刘铮记得当时对古体隶书还不是很熟悉,大部分都是用简体字书写的。
甄俨道:“真是孽缘啊,你要是规规矩矩地写,她还未必在意。舍妹自小粗通文墨,心性灵慧,一般人的文笔她还真看不上眼,但是怪就怪在你那似是而非的文字上,我们都看得似懂非懂,觉得你是胡乱写的,但是她却认为那些偏旁部首有规律可循,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这一研究就是半年几个月。”
甄俨看了刘铮一眼,刘铮无奈地摊摊手,表示真是无心插柳。
甄俨继续道:“原本以为等她搞清楚了就会作罢,不成想等她搞清楚了更是麻烦,拉着下人让她反复讲述你当时的情况,后来听说你还小睡片刻,她就认为你是梦到了她,然后才写成的这篇文章。”
确实是梦到了她,但不是刘铮,是曹植。
刘铮解释道:“确实是梦中的一些情景,但当时发生在洛阳啊,而且我用的字体还是跟老师一起研究的一种不成熟的简体字。”
甄俨道:“这就更奇了,你在洛阳怎么会梦到我的妹妹呢,莫非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不过你的文字我们也猜到了,当时推测就是一种简化版的汉字。”
刘铮道:“那这次舍妹不远千里赶来,是有何赐教?”
甄俨叹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转眼舍妹到了婚配的年龄,因薄有姿色,冀州牧袁本初使人替次子袁熙提亲,往返几次,舍妹干脆拒绝。但是袁家势大,直接下了通牒,妹妹也知道干系重大,便提出来出嫁之前要了却一桩心愿,就是见你一面。”
这事弄的,刘铮发誓当初只是好奇,并没有要撩人家的心思,没想到这女孩这么容易钟情,十有八九是枚文青。
两个人跨马驰出营地,来到官道,只见路边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
听到人来,马车门帘被掀开,一个身材窈窕,天姿国色的绝美少女走了出来。女孩有点清瘦,一袭翠裙白衫,乌发如云,樱口琼鼻,脸若鹅脂,目含秋水,顾盼生辉。
女孩呆呆地望着刘铮许久,才颤声说道:“是刘郎吗?”
刘铮心里一咯噔,前度刘郎今又来啊,忙道:“让你久等了。”
女孩怔怔地盯着刘铮,突然间眼圈一红,珠泪滚滚而下。
刘铮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回头看看,甄俨已经走远,只好安慰道:“姑娘莫哭,说说受了什么委屈,看我能不能给你做主?”
女孩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借口,扑到刘铮身前,挥起粉拳,对着刘铮胸口捶打起来,一边喊着:“就是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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