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楼道里的声控灯还闪着微弱的黄光。我背上包,手扶着门框往外走。昨晚没睡,但脑子很清醒。枪管在夹层里贴着背脊,冰凉的一块,像块铁牌。
下楼时脚步放得很轻。右腿还是有点沉,每踩一级台阶都得用力抬。走到一楼大厅,物业老李正蹲在门口修电瓶车,头也没抬。我从他旁边经过,他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没停,也没回头。
走出小区大门,晨风刮在脸上。街边早点摊开始冒烟,油条在锅里翻滚。我拐进巷子抄近路,耳朵却一直开着。走了大概两百米,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皮鞋底擦地的声音,不快不慢,跟着我节奏。
我知道是他。
老李穿的是那种老式黑布鞋,走路声音闷。这个人不一样,步频稳定,落地有弹性,像是习惯长时间行走的人。而且他跟我之间始终保持十五米左右的距离,不多不少。
我左手往背包带一搭,手指轻轻捏了捏夹层边缘。枪管还在。外面买的几个普通零件装在另一个口袋里,是特意准备的掩护。
继续往前走,到了十字路口没左转去机械厂方向,反而右拐进了旧居民区。这里房子老旧,巷子窄,很多死胡同。我挑了一条两边都是围墙的小道,走到底,墙头爬满藤蔓,尽头是一扇锈铁门,锁着。
我停下。
听见身后的脚步也停了。
站了几秒,我突然转身。
他站在巷口,穿着蓝色工装,胸口别着物业工作牌,手里拎着个工具包。看见我回头,明显一愣,往后退了半步。
“你跟了一路。”我说。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从小区门口就开始。”我声音不高,“为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鞋子,又抬头看我:“你……你这人最近太奇怪了。半夜进出,背包鼓鼓囊囊的,昨天还拿枪指着校长。”
我嗯了一声。
“虽然我不是警察,”他接着说,“但我得管。万一你真搞出什么事,会连累整栋楼!”
我没动。
他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咽了下口水又道:“你包里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东西?要是犯法的事,劝你趁早收手。”
我看着他的眼睛。三十多岁,眼袋很重,脸色发黄,可能是刚从夜班换下来。应该不是坏人,也许就是责任心太强了吧。
我拉开背包外侧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金属部件——是个旧测距仪的调节环,昨晚上我自己拆下来的,非军用,市面上能买到。
递过去:“修这个。”
他迟疑地接过,翻来覆去地看。
“朋友留下的。”我说,“老物件,坏了十年了。我想把它弄好。”
他抬头看我。
“你工作认真是对的。”我把东西拿回来,重新塞进包里,“但别把自己吓出了毛病。”
他脸红了一下,把工具包抱紧了些:“那……那你刚才为啥绕到这里?”
“认错路了。”我说,“现在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他没再说话,仍然站在原地。等我走出十几米,再回头一看,他已经往反方向去了,脚步迈得挺匆忙,像是怕被我再叫住。
来到五金店门口,玻璃门还没完全拉开,看见老板正在擦柜台。这家店藏在老厂区后头,招牌掉了半边,门把手松动,但里面工具齐全。老板姓陈,以前在兵工厂干过钳工,手艺很过硬。
我抬手推门进去,铃铛响了一声。
“要什么?”他头也不抬。
“高精度扳手一套,带刻度尺的。还有固定夹具,能稳住细长金属件的那种。”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干什么用的?”
“组装仪器。”
他哼了一声,转身去货架找东西。动作利索,显然经常干这活。几分钟后,东西摆上台面:三把不同规格的扳手,一把游标卡尺,还有一个可调式V型夹具,底座带吸盘。
“这些够吗?”
“够了。”
扫码付款,现金。三千块花掉一半。袋子用厚塑料包了两层,提在手里不透光。
出门时太阳已经升起来,街道热闹了。我走主路返回小区,不再绕小巷。路上买了瓶水,喝了一口放在袋子里降温。枪管不能过热,高温会影响膛线精度。
走到楼下,发现老李不在岗亭。门卫已经换人,打了个照面就让我进去了。
电梯里,我把工具袋放在脚边,手始终压着背包。镜面映出我的脸——胡子没刮,眼窝深,但眼神稳。不像个修仪器的人,倒像个随时准备动手的。
开门进屋,第一件事还是看女儿的小床。空的。她上学去了。
窗帘拉开一条缝,阳光照进来。餐桌清空了,铺着一块深色软布。我把工具一件件拿出来摆好:扳手、卡尺、夹具。最后打开背包夹层,取出枪管,轻轻放上去。
银灰色的金属躺在布面上,反射一道冷光。
我坐下来,手指沿着螺纹接口滑过去。接合处必须严丝合缝,差一丝都不行。现在缺枪机、击针组件和瞄准镜,但基础有了。只要后续签到顺利,三天内就能拼出完整武器。
窗外传来孩子跑跳的声音。远处学校操场隐约有广播体操音乐。
我盯着枪管看了一会儿,伸手把它往布中央推了推,确保不会滚落。然后拿起卡尺,打开电源,测试归零。
显示屏亮起绿光。
一切正常。
下一步是清理内膛,检查是否有运输残留物。需要专用清洁杆和溶剂,这些东西得另想办法搞。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系统提示:
【连续签到第3天】
明天还能领一次奖励。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出个光学瞄具模块。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拿起扳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声音清脆。
这时候,楼下传来脚步声。
有人上楼。
我放下工具,站起身,走到门边。
脚步停在我家门口。
门外静了几秒。
然后,一张纸条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白色信封,写着“陈先生亲启”。
我弯腰捡起来,撕开。
里面只有一行打印字:
“你女儿今天上美术课画了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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