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底下那张A4纸还在地上躺着。
我没动它。刚才的脚步声已经走远,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节奏很稳,不是年轻人慌张的样子,也不是老人拖沓的步子。这种声音我听过太多次——训练场上,指挥官巡视时就是这样走路的。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阳台外的光斑还在墙上晃。刚才组装枪的时候,阳光照在瞄准镜上,反射出一点亮光,像小刀划过墙面。我没注意这个细节,可现在想起来,楼下要是有人抬头,肯定能看见。
我转身回到客厅,窗帘已经拉上,但刚才调试瞄准镜的位置没变。枪托、机匣、瞄准镜三部分都拆开了,分别包好放在不同地方。背包里只剩战术匕首和消音手枪,其他东西不能再碰了。
刚坐下,手机震动了一下。
【连续签到第5天】
还差两天。战场回溯功能一直没用,就是因为时机不对。现在赵卫国今晚六点要运神经毒素,我必须提前设伏,可狙击枪被收走,远程打击就没了保障。
正想着,楼道传来对讲机的声音。
“三单元四楼东户,确认一下情况。”
“刚才监控显示阳台外墙有反光,像是金属物件。”
“业主有没有报修?”
是物业的人。两人对话很短,语气不像例行巡查,更像是冲着我家来的。
我起身走到门边,耳朵贴上去。
外面安静了几秒,然后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我后退一步,手摸到腰后的匕首。他们没有敲门,也没有喊话,直接拿钥匙开门,这不合规矩。除非他们觉得屋里有危险,可以强制进入。
门开了条缝,穿制服的物业人员探头进来,手里拿着记录本。
“陈先生在家吗?”他问。
我站在客厅中间,没说话。
他走进来,看到桌上的工具箱和拆开的布包,眉头皱了一下。“我们接到报告,说您家里有长管状物品,可能涉及违禁器械。”
我说:“我在修东西。”
“能让我看看吗?”
我没有阻止。他知道我在家,强行进来只会让事情更糟。我打开衣柜底层,把枪管组件拿出来,又从床垫下取出枪托,最后从背包夹层拿出瞄准镜。
三个部件分开摆在地上。
物业人员拍照,一边录视频一边说:“这看起来像枪械组件,我们必须报警处理。”
我说:“这些都是合法购买的民用零件,我可以提供发票。”
“您组装这些东西做什么?”
“防身。”
“防谁?”
我不想说名字。说了也没用。警察来了也不会因为一个名字就放行。
五分钟后警车到了楼下。
两个警察上楼,一个年轻,一个年纪大些。年长的出示证件,问我是不是退伍军人。我点头,报了服役编号。他记下来,然后开始检查三件组件。
年轻警察问:“你知道私自组装枪支违法吗?”
我说:“我没有完成组装,所有部件都是分开存放的。材料来源都有记录,五金店老板可以作证。”
物业人员在一旁补充:“但我们看到阳台反光,而且刚才有人举报这家有异常行为。”
警察没理他,继续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人威胁我女儿。”我说,“前几天还有假学生来敲门,穿的不是我们小区学校的校服。”
警察看了我一眼,没接话。
他们把三个部件装进证物袋,登记编号,给我一张收据。上面写着“疑似违禁物品暂扣”,等待背景审查结果。
物业人员站在门口,看着整个过程结束,才离开。
警察临走前说:“我们会联系相关部门核实你的身份和零件来源。在这期间,这些东西不能归还。”
门关上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坐在沙发上,手放在腿上。原本握枪的位置空了,手指习惯性地蜷了一下。背包还在,匕首和手枪没被发现,近战还能应付。但狙击任务怎么办?
码头那边不能不去。赵卫国六点到,车队一定有武装护卫。没有远程火力压制,我靠近就是送死。
我抬头看墙。
女儿画的全家福还贴在那儿。她把我画成穿军装的样子,站得笔直,手里举着一面旗。她说那是英雄该有的样子。
可英雄现在连一把枪都留不住。
我掏出手机,翻通讯录。
周婉宁的名字在列表里。我们没怎么联系,上次见面还是在市政厅爆炸之后。她帮过我,也骗过我。但她知道赵卫国的事,也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事的。
如果她愿意出面,也许能证明我不是疯子。
但我不能打电话。一旦开口求人,就意味着我承认自己被困住了。而我现在最不能做的事,就是低头。
窗外传来小孩笑声。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掀开一条缝。楼下几个孩子在玩跳皮筋,其中一个背着书包,衣服上有蓝白条纹。我的心跳快了一拍,仔细看才发现是印花图案,不是校服。
虚惊一场。
可这不是巧合。纸条、假学生、现在的物业突击检查……他们在一步步压缩我的空间。不让我动手,也不让我藏武器。他们知道我会做什么,所以提前堵路。
我坐回沙发,右手无意识摸了摸左眉骨的疤。
十年前那次任务,也是这样。表面是常规行动,实际早就被人设好了局。队友一个个倒下,我最后一个醒过来,十年过去了,他们还在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
只是这次,我有了女儿。
我不能输。
手机又震了一下。
低头一看,系统提示:
【签到成功】
【获得资源:战术夜视仪(单兵型)】
我盯着屏幕看了两秒。
没有枪,还有别的办法。夜视仪能在黑暗中看清目标,配合消音手枪,至少能靠近车队而不被发现。我不是只能靠狙击。
我把夜视仪从背包夹层拿出来,黑色外壳,重量适中。戴上去试了一下,视野清晰,红外模式自动开启。很好。
现在的问题不是装备,是信息。
赵卫国的车几点进码头?走哪条路线?护卫有多少人?这些都不知道。光有夜视仪不够。
我需要情报。
也需要一个人,能帮我走出这一步。
我再次打开手机,找到周婉宁的号码。
手指停在拨号键上。
还没按下去,门铃响了。
我放下手机,走到门边,贴墙听外面动静。
没有呼吸声,没有脚步移动。
等了五秒,门铃又响一次,短促两下。
我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碎花裙的女孩,手里提着微型计算机,头发扎成马尾。
她看着我说:“我知道你被收走了枪。我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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