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碰撞声又响了一次,从管道下方传来,虽然很轻,但足够清晰。
我立刻停住,左手按在管壁上。震动顺着铁皮传上来,频率不稳,说明下面不止一个人,他们在动,可能在装什么东西。
周婉宁也听到了,但没回头,只是放慢了爬行速度,身体贴紧地面,像一块石头那样静止。
我慢慢往后退了半步,摸到背包,拉开拉链,取出战术手电。没有开灯,只是把它咬在嘴里,头微微一低,绿光朝下,只照出前方三十厘米的范围。这点光不会外泄,够我看清接缝和螺丝。
前面五米处有一段接口松动,铁皮边缘翘起,爬过去会发出响动。那边不能硬过。
我抽出匕首,右手握紧刀柄,把刀尖插进上方管壁的裂缝里。用力一拧,锯齿卡进金属,形成一个支点。这地方能承重,至少撑几秒没问题。
然后我伸手,托住周婉宁母亲的腰部。她没说话,但身体抖了一下,应该是累得不行了。
“不要怕。”我说,“抓稳我。”
她点点头,一只手死死抱着账本,另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借着匕首支撑的力量,一点点把她往前带。膝盖压着地面,动作要慢,不能急。每挪一下都得等三秒,确认下面没人抬头。
五米的距离,我们用了将近两分钟左右。
过了松动段,我让她趴下不动。周婉宁跟着上来,贴在我身后,呼吸压得很低。
我继续往前爬,慢慢靠近出口。
栅格已经没了,只剩一个方形洞口。夜风从外面灌进来,带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我用手背轻轻推了推残留在边上的金属片,试探风向。没有触发警报,也没感应到红外线。
我把头悄悄探出去。
视野打开。
对面楼顶,二十米远,架着一个三脚架。黑色轮廓很清楚,狙击手正在调整仰角,枪管对着我们这边的通风口。他身边还有个人,蹲着在检查弹药箱。
楼下空地上,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抬着一个金属箱往仓库走。箱子上有红色标签,写着“易燃”,但字迹模糊,看不清具体型号。
风速不是很大,三级左右。楼下堆着几个旧集装箱,生锈的那种,顶部塌了一角。如果跳下去,落在上面能缓冲,但必须精准。偏两米就是硬地板。
我收回脑袋,轻轻贴靠在管壁上。
签到界面浮出来:【签到已完成,无新奖励】。
我知道不会有奖励。零点刚过,系统每天就一次机会。
但我没慌。这种时候,慌没用。子弹打过来不会因为你怕就绕道走。
我转头看周婉宁。她正盯着我,眼神笃定,也没问怎么办。她知道现在只能听我的。
我抬起手,比出口型:“准备跳。”
她立刻点头,解开自己防弹衣的绑带,又帮母亲解开。然后把两条肩带缠在一起,打了个死结,把自己和母亲连成一体。这样跳下去,不至于散开。
我最后扫了一圈管道内部。
就在出口边上,右手边的管壁上,有一层黏糊的东西。半凝固,像是油,但颜色偏黄。我用指尖蹭了一下,抹在战术裤上。有点滑,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氨味。
这不是普通润滑油。
我记下了。以后用得上。
现在顾不上。
我抽出匕首,重新插回腰侧。然后把战术手电关掉,塞进冲锋衣内袋。双手撑地,慢慢爬到出口边缘。
风更大了。
我伏下身子,膝盖弯曲,重心前移。肌肉绷紧,随时能冲出去。
楼下那两个人还在搬箱子。狙击手低头看了眼手表,应该是在等命令。
就是现在。
我回头看了周婉宁一眼。她已经准备好,一手搂着母亲,一手抓住管道边缘。
我抬起右手,握紧匕首。
只要他们一露头,我就把刀甩出去。不一定伤人,但能逼他低头,争取两秒落地时间。
成败就在这两秒。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右腿的抽痛。这毛病老了,但它还没拖垮我。
我盯着对面楼顶。
狙击手抬起枪管,开始微调。
他知道我们要出来。
但他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出。
我缓缓抬起手臂,匕首对准他的方向。
周婉宁动了动肩膀,示意可以了。
我闭眼一秒,再睁开。
风还在吹。
集装箱的影子晃了一下。
我猛地抬头,正要发力——
周婉宁突然伸手,一把按住我后背。
我没有动。
她指了指下方。
我低头。
通风管底部,靠近支架的位置,有一根细线垂下来,末端连着一个小盒子。盒子贴在管壁上,被灰尘盖住一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是震动感应器。
我们刚才爬过的每一步,都在它的监测范围内。
只要有人从出口跃下,气流变化加上震动,就会触发警报。
对面楼顶的狙击手不是在等我们露头。
而是在等我们跳下去。
这才是真正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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