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里,初夏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光洁的胡桃木长桌上投下斑驳光影。
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在光柱中缓缓起舞,营造出一种近乎刻意的平静氛围。
“林总,各位董事,这是城西‘绿谷’地块的最终评估报告。”
陈曼起身时,剪裁考究的炭灰色西装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笑容得体,将烫金封皮的报告书逐一递到决策层手中。
作为第三方评估机构负责人,这是她与林氏的首次合作,每个动作都透着精心打磨过的专业。
“团队耗时三个月,覆盖了土壤力学检测、生态环境评估等全方位分析。”她站在投影幕前,指尖轻点遥控器。
“所有数据都指向一点——这是块几乎没有短板的优质地块。”
ppt页面流畅切换,从地质剖面图到未来人口预测,每一组数据都漂亮得让人惊叹。
几位高管频频点头,笔尖在纸上记录的声音里满是对这份“完美报告”的认可。
林振辉坐在主位,指腹摩挲着报告封面上凸起的LoGo。
那些毫无瑕疵的数字——土壤承载力刚好达标上限,噪音分贝恰好低于临界值——越是完美,越让他心底那根历经商海风浪的弦悄然绷紧。
“数据很详实。”他合上报告,金属搭扣发出清脆声响。
“但按老规矩,最终拍板前,我得去现场走一趟。”
陈曼笑容加深:“应该的!我随时陪您过去。”
次日清晨,林振辉轻装简从,只带了助理周明和两名安保。
临出门时,一岁的小儿子林域正被保姆抱来办公室,小家伙攥着他的裤腿不肯撒手,软软地喊着“爸爸抱”。
看着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林振辉心一软,将穿着浅蓝连体衣的小家伙抱进了怀里。
车队驶抵“绿谷”地块。
铁丝网围着的荒地上,野草长到半人高,风过处掀起层层绿浪,远处山丘轮廓柔和,乍看之下与报告描述别无二致。
“林总您看,这片地势平坦,岩层深度完全能承受高层建筑。”陈曼展开规划图,语速比昨日更快。
林振辉抱着林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坑洼的土地上。
小家伙起初很是兴奋,小脑袋转来转去,看到飞过的蝴蝶时,咿咿呀呀地伸出小胖手。
然而当他们走到地块中央一片杂草稀疏的低洼处时,怀里的林域突然不安起来。
“呜……爸爸……”小家伙皱起小眉头,身子开始扭动,小拳头紧紧攥着父亲的衬衫前襟。
“是不是晒着了?”林振辉调整姿势,让孩子靠在自己肩头,轻轻拍着他的背。
周明递来湿巾,陈曼也关切地上前:“小朋友是不是渴了?我车上有温水。”
可林域的烦躁有增无减。
他突然放声大哭,不是平时撒娇的哭闹,而是带着本能的恐惧,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坏……坏!”小家伙用力指着脚下的土地,哭得喘不过气,“怕……呜呜……”
哭声在空旷的野地里格外刺耳。
周明连忙上前想接过孩子,陈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是不是被虫子吓到了?这地方草深,小孩子敏感……”
林振辉的心却沉了下去。
他紧紧抱着哭得发抖的儿子,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未加修饰的、源自本能的恐惧。
这让他突然想起上周——长子林墨看卫星图时指着这里说“颜色怪怪”,次子林屿玩沙盘时把红色小旗插在“绿谷”模型上。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那第三次呢?
他低头看着怀中哭得抽噎的儿子,小家伙把湿漉漉的小脸埋在他颈窝里,温热的小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孩子们或许说不清复杂的道理,但他们有着最纯粹的直觉,像小动物般能感知到成人忽略的危险信号。
林振辉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脚下这片被赞誉有加的土地,最后定格在陈曼脸上:
“孩子不舒服,今天先到这里。”
“陈总,麻烦你们团队重新核实这块低洼地的地质数据——特别是地下水位和土壤稳定性。”
陈曼的笑容彻底消失,指尖无意识地掐着规划图边缘:“好……我们马上安排复查。”
风掠过草地,发出沙沙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振辉低头,轻轻吻了吻儿子汗湿的额头,用只有父子俩能听见的声音柔声道:“不怕,爸爸在。”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安全感,哭声渐渐小了,只是小手仍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仿佛那里是最安心的港湾。
返程的车上,林域哭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去,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林振辉凝视着孩子恬静的睡颜,心中已有决断——这份看似完美的报告,必须重新评估。
有些真相,或许就藏在孩子最本能的反应里,等待细心的大人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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