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卢奉与长孙无垢的旧怨早已让李世民怀恨在心。待到天下大定,这对父子岂能放过他?到时候莫说保护窦仙娘,只怕连范阳卢氏都要遭殃。
正思量间,李秀宁走进内室,见母亲容光焕发,不禁诧异:不过是寻常针灸,何至于此?
母亲为何这般欢喜?
窦仙娘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女儿。这孩子样样出色,偏生少了些风情。莫非正因如此,卢奉才......
有件事你须得保密——卢奉已被我说动,答应日后归顺李家。
李秀宁惊疑不定:此话当真?他可曾立誓?
窦仙娘不悦道:何须赌咒发誓?我信他。李秀宁无奈摇头:此事非同小可啊。
卢奉如今麾下猛将如云,势力已不逊于我们李家!他怎会甘心屈居人下呢?
窦仙娘对李秀宁笃定地说:卢奉方才说得句句在理。他手下虽多草莽豪杰,却尽是些无名之辈。这等人物或可征战沙场,却难治天下。更遑论他既无唐国公的威望,又缺我们李家三代的底蕴。他言辞恳切,确是真心投效。若单打独斗,只怕要落得如王薄那般下场——
这王薄乃隋朝邹平人氏,以民谣为号首举义旗,揭开隋末乱世序幕。当时炀帝三征高丽,大兴土木,又强征民女,加上连年灾荒,百姓苦不堪言。大业七年秋,这铁匠在长白山聚众**,作歌道:要抗兵,要抗选,家家炼铁铸长枪,杀尽昏君狗官狼!
义军很快发展到十余万众。但隋将张须陀两次大败其军,王薄只得联合其他义军再战,终究难敌官兵。
李秀宁摇头苦笑:可卢奉本就是朝廷命官啊!我看他与那些草莽截然不同,倒似刘邦、刘秀般的人物,绝非池中之物。
窦仙娘不以为然:你莫被他近来战绩迷了眼。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眼下成就多半是运气使然。
卢奉虽然积累了五年,但论根基还是比不上咱们家族,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我和他之间还有个秘密约定,就冲这个约定,他肯定会为咱们家出力的……
李秀宁急切地问:什么约定?
窦仙娘摆摆手:现在不方便说,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你。李秀宁总觉得这个约定透着古怪,心里隐隐不安。
窦仙娘想起最近李秀宁屡次吃闭门羹的情形,再想到自己和卢奉现在的关系,便劝道:
我已经说服卢奉归顺咱们家了,你就别再去碰钉子了,老是被拒绝多难堪啊!
李秀宁委屈地说:当初不是你让我去挽回旧情的吗?怎么现在又要我放弃?
窦仙娘总不能直说因为我已经得手了,只好委婉道:
看你一次次被冷落,我实在心疼。咱们李家大**何必受这种气?他可能还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你暂时别去打扰他了。
李秀宁固执地说:我是他的侍女,必须去找他。
窦仙娘皱眉:他现在有青鸟、舒羞、南宫仆射这些侍女,还有贴身伺候的武媚娘。你去了反而添乱,让他更反感……她倒不是故意打击李秀宁。
论带兵打仗李秀宁是巾帼英雄,可在男女之事上,窦仙娘觉得她还不如自己!
李秀宁总觉得窦仙娘藏着秘密,既然问不出来,只能暗中观察。她猜测这事肯定和那个约定有关。
此时长安城里,李渊正陪着小儿子李智云玩耍。这孩子是他小妾万氏所生,天资聪颖,深得宠爱。
可惜李渊永远不会知道,历史上这个疼爱的幼子,最终会被自己的长子与三子无情抛弃!
李智云箭术高超,书法精湛,棋艺过人。
隋朝末年,他随兄长李建成在河东居住。李渊起兵时,李建成匆忙返回太原,却将年幼的李智云独自留下。可怜十四岁的少年被隋朝官员抓捕,押往长安后遭刑部尚书阴世师处决。
此时李渊正悠闲自得,全然不知头顶已隐隐**。身旁的侍妾万氏小心翼翼问道:老爷,夫人她们在卢奉那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渊不以为意地笑道:能有什么事?卢奉那商人还指望我们付三十万贯钱,自然会好生照料。言语间满是对卢奉的轻蔑。五年来卢奉卑躬屈膝的模样,早已让李渊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商贾。
殊不知此刻,他那位风华绝代的夫人窦仙娘,正与这个卑贱商人耳鬓厮磨。而万氏见李渊多日不曾召幸,忍不住追问:老爷近日公务繁忙吗?
李渊面露难色:确实忙碌,你早些歇息吧。实则这位年过四十的唐国公,早已永垂不朽,却不知正是被他轻视的卢奉暗中做了手脚。
与此同时,李世民正率部从太原赶往长安。大将刘弘基带着百余勇士随行。途中突遇三千山贼拦路,为首的两人相貌奇特:一个肥胖异常似胡人,一个面色惨白阴森可怖。
听闻是唐国公之子,二人立即下马请罪,表示愿效忠李家。李世民见他们气度不凡,又带着数千人马,便欣然收编,却不知这两人竟是日后搅乱大唐江山的安禄山与史思明。
安禄山和史思明确实有些本事,否则也不会搅得天下大乱。但这两人野心勃勃,毫无忠义之心,天生就是**的料。
这种烫手山芋,谁爱要谁要,卢奉可不想留着。干脆送给李世民,早晚让这位李二公子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李世民哪知道收了两条毒蛇,还暗自得意:看来天下豪杰还是更看好我,我怎么会输给卢奉?
呵,不愧是李二,果然够二!
就在卢奉以为大局已定时,麻烦又找上门来。
他刚到太原郡不到一个月,一伙农民军听说守军调走了五千精兵,剩下的都是新兵蛋子,便集结十万之众,气势汹汹杀来。
领头的叫母端儿。
卢奉站在城头,望着黑压压的农民军铺天盖地涌来,声势确实吓人。
他环顾四周,将领们非但不惧,反而个个摩拳擦掌。跟着主公这么久寸功未立,谁不想打场漂亮仗?
再看身旁的武则天,按理说初次面对这般阵仗,她该害怕才对。谁知她不仅毫无惧色,反而目光炯炯地观察敌军阵型,显然在寻找破绽。
魏征也眯着眼睛细看,很快看出门道:“主公,敌军虽号称十万,实则大半是被胁迫的百姓,真正能打的只有中军那两千余人。若能击溃他们,余者不足为虑。”
自古以来农民军都是这般套路,从黄巾军到闯王,核心战力不过是一小撮人,其余都是裹挟的乌合之众。只要打垮精锐,剩下的自然土崩瓦解。
这时武则天凑到卢奉耳边低语几句。卢奉眼睛一亮,当即下令偃旗息鼓,藏起兵力。
母端儿带着两千精锐,驱赶百姓攻城。很快他就发现,这些临时拉来的壮丁根本不堪大用,连城墙都摸不着!
敌军首领母端儿注意到太原城南门防守薄弱,似乎没多少守军。
原来官兵调走了五千人,只剩下一千正规军,外加些新招的杂兵,完全构不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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