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难以抑制汹涌怒火,眼里的杀机更甚几分。这里是大庙的拐角,在阴暗处,此刻如此之近,只要不到一瞬间,我出剑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头落地。
正当我准备动手时,刹那间庙后传来几个人声。
“赖猴,你逮到了人了,是他吗?”
“嘿,也是个镖局的,正好,真好!”
“我说呢,怎么一下子不见人了,庙里都翻遍了,原来跑到这后面来了,还好你这条猴子精明!”
不到一息功夫,三个人跑了过来。瞬间把我围住。我定睛一看,正是青狼那几个收保护费的属下。
好嘛,都凑到一起啦,这些人就跟赤拔萧波他们一样,就是吃软怕硬,真本事没有,就知道欺负老实人,他们还多了一个坏毛病,调戏良家妇女。
我故意把身子往阴影处挪了挪,脸色异常平静,调整好呼吸,等待时机,准备一剑结果了他们。杀一个是杀,杀两对也是杀!
“诶,诶,不要乱说,这位小兄弟是安远镖局的,就是,就是和刚才那几个小美人儿一起押镖的,你们看看,这衣服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尖嘴猴腮的赖猴赶紧解释道,眼里色眯眯的表情让人作呕。
“啊,那,那,这,这人…”那个一身肥肉的胖子,嘴巴突然跟不上脑子,打着结巴说道。
“你这个死胖子,猴哥这意思还不明显吗?”其中一个瘦高个说道。
“我叫这小兄弟带我们去他们下榻的酒店,哈哈,今晚,今晚……”赖猴子嘴角挂着淫笑。
就是现在,找死!怒火瞬间吞噬了理智,剑柄在我掌中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嗡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头上突然传来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
“嗤——”
一个冰冷、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声音,如同冰锥般从头顶刺下:
“呵,这就是你放‘穿云箭’召我们来对付‘魔教中人’?的小子,你是在消遣我们清魔卫,还是自己蠢得无可救药?这几个是魔教杀手?”
我浑身一僵,按剑的手猛地顿住,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抬头望去——只见凤凰庙那高高的屋檐上,不知何时已一字排开立着四五个身影!他们身着玄色劲装,脸上覆盖着狰狞的铜质“青魁”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如同索命的鬼差。为首一人双手抱臂,正用一种俯瞰蝼蚁般的轻蔑眼神,冷冷地锁定着我。
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离我这么近,居然没发现,看来我观察力还是不足。
老天爷这是不让我妄动杀念啊!心中不禁哀嚎一声,强行压下翻涌的熊熊怒火。
转念又一想,这帮清魔卫也不是善茬!没必要得罪他们。
但他这话问的,我要是应了,不就等于承认那支穿云箭的烟花是我放的?那我之前蒙着脸、费尽心机隐藏身份岂不是白费功夫?更可怕的是,万一……万一这几个混混里真有魔教的眼线,或者清魔卫里也有魔教的暗桩?那岂不是把“我”这个骂魔教青狼的人,彻底暴露在魔教的视线下了?你们清魔卫抓人,能不能也考虑一下线人的死活啊!
电光火石间,我脸上的杀气和凶狠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惊恐万状、六神无主的怂包模样,声音都抖了起来:“啊,啊,你们是谁。”
“无赖!”为首的黑衣人嘲讽道。
听到他们骂我,我马上表情夸张地指着赖猴子,对着屋顶上的清魔卫头领喊道:“大人!他!他就是‘吴赖猴’!你们要找的就是他吗?” 我故意曲解了对方“无赖”的意思,直接点名赖猴子。
这一指,把尖嘴猴腮的赖猴子和其他三人都快吓尿了,一个一个都全身抽搐着。说话都跟刚才那个一身肥肉的胖子似的。
我满脸疑惑,难道他们认识这些清魔卫!这么怕这些黑衣人。
“哼,还好这里方圆几里地在你发穿云箭时就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你果然不靠谱,现在谁也别想走!”
“大…大人!冤枉啊!各位大人明鉴!” 赖猴子“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石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小的…小的是给官家收…收例钱的啊!是正经差事!那…那什么箭,跟小的们无关啊!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他这一跪,另外三人也如同被抽了骨头,“噗通噗通”全跪下了,磕头声和求饶声响成一片。
我傻了眼,搞的我都不会装了,看着刚才还色胆包天、凶神恶煞的四人瞬间怂成这副德行,我错愕的无以复加。刚才的嚣张气焰呢?不行,我可丢不起这个脸,男儿膝下有黄金啊。只拱拱手,一脸无辜的赔笑道,“各位爷,人你们抓到了,我,我就是到这里方便一下,谁知撞到了他们,先行告辞,告辞,不打扰你们做大事,哈哈”, 说着就想脚底抹油开溜。
“站住!” 为首黑衣人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钉在我身上,带着浓浓的讥讽,“你倒撇得干净!在没抓到魔教青狼之前,谁也别想走!都给我押回庙里去!” 他大手一挥,不容置疑。
话音未落,他们一起飞落了下来,动作迅捷如风,瞬间将我和那四个瘫软如泥的混混控制住,推搡着就往凤凰庙里走。
我没有反抗。一来没必要,二来…面对这几个训练有素的清魔卫,尤其那个武功可能跟我差不多的头领,反抗也纯属找不自在。更何况,他们既然说包围了这里,那给我“除魔穿云箭”的真正大佬,估计也快现身了。
再次被押回这外面辉煌里面破败的凤凰庙,我和那四个混混被分开看管。那个头领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小子,你最好想想等下怎么跟我们‘首领’解释清楚!”
“解释?解释什么?你们首领叫什么,或者代号也可以”我反问道,还不知道给我除魔穿云箭的那个清魔卫首领的名字。
“等下你自己问吧!瞧你干的好事!”
我立刻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愤愤不平的表情,梗着脖子反问,“我放信号弹不就是为了指认青狼吗?我喊得还不够大声、指得还不够明白?那个叫耀爷的满脸络腮胡子三角眼,高大威猛活像像张飞的家伙,就是魔教的青狼大人!就在投壶摊子附近!你们的人当时是聋了还是瞎了?那么个大活人看不见?” 我故意把“耀爷”(青狼隐藏的化名)的身份和特征又强调了一遍,还捎带上刚才审混混得来的信息,显得自己“劳苦功高”。
“哼!” 头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语气越发不善,“你对着乌泱泱一群人破口大骂,谁知道你指的是哪个?再说,你刚才在墙角想干什么?要不是我及时出声,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这四具尸体,我们还审个屁!”
“嘿!你这人怎么不讲理?” 我立刻“炸毛”,声音也拔高了,试图用气势掩盖心虚,“我那是策略!策略懂不懂?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怕!吓破了胆才好问话!不然你以为凭你们板着脸就能从这些滚刀肉嘴里掏出东西?天真!” 我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心里却在打鼓。论单打独斗,这头领气息沉稳,我确实没十足把握。但输人不输阵,嘴皮子功夫可不能落下风。
庙内昏暗的灯光下,我们俩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火药味。他面具后的眼神冰冷锐利,而我则是一脸“老子有功你冤枉好人”的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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