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了院子没走多远,就碰到几个人,有人一下就认出他来,这不是那天在酒楼门前闹事的陈公子吗?
然后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对这他指指点点,“那就是个负心汉,专门调戏良家女子,我呸!还读书人呢,读的是什么圣贤书,我看就是一个色痞子。
听说女子学院的副院长曾小姐,就是郡主为他挑选的未婚妻,他竟然背着未婚妻与其他女子有染,后来还与未婚妻退了亲,与他有染的女子得知被骗,索性也不要他了,他如今又想吃回头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啧啧啧……
听说与他有染的女子,就是看清了他的品行,怕以后步前者的后尘,果断与他划清界限。
该!活该!
他可是住在这条巷子里,翠花,你家兰儿长的漂亮又端庄,可得看紧了,千万别被人给惦记上,毁了名节,到时候都不好说亲。
就是就是,别看长的人模狗样,一肚子坏水,你们两家可是也有读书人,一定要让自家孩子离远点,可别被传染了晦气,他可是被兴澜书院和府学赶出来的。
郡主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拖后腿的娘家,真是丢人现眼。
要不说人家是郡主呢!就是有先见之明,与娘家断绝了关系。
想当初,郡主为了让他这个弟弟能进兴澜书院,与书院的夫子进行的那场文试,当时可是名扬府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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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玉听着这一句句扎心的话,心一阵阵的抽痛,面红耳赤,羞愧的无地自容,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他以前到底有多浑蛋,如今就像过节老鼠一样,他很想逃离。
他快走几步出了巷子,到街上就有人喊出声了,你们快看,那不是深情表白姑娘的陈公子嘛,他听到这句话,也不再管读书人那从不破的气度,快速逃进了巷子,一阵风似的跑回家,他再也不想出门了,他受不了世人看他的眼神,和那些不堪入耳的讥讽。
他要静下心来,努力备考,回到家,他亲自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水,搂头就浇了下去,从上到下来了个透心凉。
陈母一看可吓坏了,“玉儿,你这是干什么,井水这么凉,是会生病的,你这是不要命了呀!”
陈锦玉痛哭流涕,瘫坐在地上,幸亏现在是炎炎夏日,不然真的非大病一场不可,“娘,儿子错了,儿子真的错了,咱们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儿子一手造成的,是我害的爹娘跟二姐离了心,当初我明知你们的做法不对,我却利欲熏心,不加阻拦,同时也害的大姐倾家荡产。
爹娘,对不起,儿子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陈家的列祖列宗,儿子该死,该死呀!你们打我吧,打我吧,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些。”
“玉儿,你也别太自责,我和你爹也有错,我们倚老卖老,不知足,也不知感恩,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儿啊,你可千万要振作起来,你还要考试呢!
不管怎么样,等考完试再说,到时候等你二姐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前去负荆请罪,真心的悔过。”
这声音惊动的街坊四邻,两边的邻居贴在墙根底下静静的听着,其她人则扒着门缝往里瞧。不知是谁猛地推了一把,门一下被撞开,最前面的人一下跌了进去,来了个狗吃屎,他趴在地上尴尬的笑笑,赶紧起身转身就跑。
要是此刻之前,陈母可能会对这些人一顿输出,但是此时此刻,她想了很多,她走到院门口,“让各位街坊看笑话,惊扰了街坊四邻,还请多多包涵,大家没事就都散了吧。”
邻居们一看也没有热闹瞧了,都悻悻的回去了。
知竹把陈锦玉扶起来,让他赶紧换身衣服,陈锦玉跪坐着,朝着自己就是两巴掌,那是实打实的打,巴掌声非常响亮,脸上立刻就显出巴掌印来。
“玉儿,你不能这样,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啊,别在折磨自己。”
“爹娘,儿子浑蛋,让你们跟着儿子吃苦受累,儿子不孝,从今天起,知竹,你每日抽打我两鞭,就用那边的竹条,把我身上的罪孽一鞭鞭抽走,这样我才能轻松的上考场。
知竹,我虽然是主子,在这里我要向你郑重的说声对不起,本来这一次次的错误,都是可以避免的,你的每一次规劝,我都当成了耳旁风,这是我该承受的。
爹娘,以后知竹行刑的时候,你们不要阻拦,我这是在赎罪。”
“公子,你能幡然悔悟,小的很高兴,大小姐和二小姐高兴,她们的一片苦心没有白费,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公子能痛改前非,这次乡试一定能金榜题名。
至于鞭刑,小的认为那就免了吧,万一不小的下手掌握不好力道,伤了公子的元气,影响考试,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如就罚公子每日卯时起来围着院子跑半个时辰,戌时再跑半个时辰,公子你看可行?”
陈母立刻接话,“玉儿呀,知竹说的句句在理,就按知竹的意思来。”
陈锦玉想了想,“好吧,那就暂且按照知竹的办法来,等乡试过后,知竹再执行鞭刑。”
陈锦玉现在没有夫子指导,他给自己制定了一套学习计划,什么时间该干什么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知竹监督自己。
他把以前夫子给的手札和以往的考题认真真的研究,仔细的琢磨,把县学和府学夫子布置的课业认认真真的写,他现在最弱的就是策论,他把写好的策论,让知竹交给他大姐,让帮忙找人看看。
就这样他每天两篇策论,从不间断,整个人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像脱胎换骨一样。
知竹第一天拿着两篇策论去找陈锦绣的时候,陈锦绣以为他们又出幺蛾子了,有些不耐烦,“知竹,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别来找我嘛!”
“大小姐,您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知竹就把陈锦玉的行为说了一遍,连带着也说了陈母的态度。
陈锦绣现在也怕了,这次闹出来的事情,馨儿那丫头现在已经都不理他了,她现在郡主府觉得很是憋屈,这次若是真的能改,我就再帮一次。
“大小姐,这是公子写的两篇文章,公子希望大小姐能找人帮忙看看,指点指点,以后每天这个时候,小的都会送文章过来。”
陈锦绣接过知竹递过来的盒子,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确是写的文章,这才说让他回去。
这里的所发生的一切,馨儿都了如指掌,她希望自己的舅舅和外祖都能幡然悔悟,不然她就真的不留情面了,她娘回来也断然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陈锦绣拿着盒子回到郡主府,她这次真的不知道找谁了,她已经没脸再去求知府大人了,不管怎么说,馨儿都是她的外甥女,不管怎么样,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她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她想办法。
晚饭的时候,等大家都吃完了,陈锦绣有些怯生生的说道:“馨儿,姨母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你看?”
“姨母,若是有事,待会到我院子里来。”
陈锦绣心里高兴,这丫头没有当众拒绝,算是给足了面子。
馨儿大概已经猜到姨母要说的事情,找人看文章,她找不到门路,可能想请自己帮忙。
陈锦绣回到自己房里拿上盒子,就去找馨儿,怀着忐忑的心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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