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横亘万朝时空的天幕,在经过此前诸多或悲壮、或激昂、或令人愤懑的放映后,此番竟流转出一种奇异而炫目的光彩——它既展现了极致的勇武与辉煌,又交织着令人扼腕的悲情与遗憾。它将焦点对准了中国南北朝时期北齐的一位绝世名将与传奇美男子——兰陵王高长恭。
这位身为北齐宗室、贵为帝王之孙的将军,却因其倾国倾城的容貌与其战场上威震敌胆的赫赫功勋形成了惊人的反差,其人生轨迹更是跌宕起伏,最终以一杯御赐毒酒黯然收场,引得万朝时空无数观者为之倾倒、赞叹、欢呼,继而陷入深深的惋惜与愤慨之中。
天幕以极其生动细腻甚至略带戏谑的笔触,事无巨细地展现了高长恭从初露锋芒到威震天下,最终因功高震主而惨遭猜忌、含冤而死的全过程,其情节之曲折、人物之鲜明、结局之悲凉,在万朝时空引发了空前热烈的讨论与跨越时空的情感共鸣。
天幕首先以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方式揭开了高长恭的首个,也是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特征——其举世无双的美貌。但见画面中,一位姿容绝丽、风仪俊爽的青年男子身着华服,其容貌“貌柔心壮,音容兼美”,甚至达到了“中国古代四大美男之一”的极致标准,其美丽程度竟让见惯了后宫佳丽的三千粉黛都黯然失色。
然而,这倾国倾城的容颜,却给身为武将的高长恭带来了巨大的烦恼。他深知,在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一副威猛骇人的面孔往往能先声夺人,震慑敌胆,而自己这张“貌若妇人”的脸,非但无法吓阻敌人,反而可能引来轻蔑与嘲笑。为此,高长恭想出了一个既无奈又极具标志性的办法:他命人精心打造了一副狰狞可怖的木制“假面”(面具),每逢上阵厮杀,便覆面以遮其容,借此塑造出一种神秘而威猛的战场形象。
当天幕播放出高长恭戴上那副青面獠牙的面具,策马挺枪冲向敌阵的画面时,其强烈的视觉反差让万朝时空的观众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叹与笑声。秦始皇看得啧啧称奇:“竟有此事?为将者竟需以面具遮美?此子之俊美,竟成阵前之累?闻所未闻!” 汉武帝则大笑:“若朕之大将军卫青、霍去病皆需如此上阵,朕必命工匠日夜赶制!妙哉!妙哉!” 而诸如吕布、赵云等以英俊着称的勇将,看到此景,内心竟也莫名地产生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
然而,高长恭绝非徒有其表的“花瓶”。天幕紧接着以浓墨重彩的笔触,渲染了其军事生涯的巅峰——邙山之战的辉煌胜利。河清三年(564年)十二月,北周大军围攻洛阳,金墉城(洛阳东北)告急。北齐武成帝高湛派高长恭与大将段韶、斛律光前往救援。
面对北周严密的包围,高长恭亲率五百精锐骑兵,人人皆戴面具,如一把尖刀般直插北周军阵核心。由于他戴着头盔面具,城中守军无法辨认是敌是友,不敢贸然接应。直至高长恭冲到城下,猛地摘下面具,露出其真容,城上守军才认出是兰陵王,顿时士气大振,欢声雷动,急忙放下弓弩接应。高长恭率军内外夹击,大破北周军,解了金墉之围。此战,“从邙山到谷水的三十里间的川泽之地,都是北周丢弃的兵器辎重”,北齐军大获全胜。
天幕将这一幕展现得极具戏剧张力与英雄主义色彩:面具揭开瞬间的惊艳,五百铁骑破阵的勇猛,敌军溃散如潮的狼狈,以及齐军震天动地的欢呼……看得万朝时空的帝王将相与平民百姓无不热血沸腾。唐太宗李世民击节赞叹:“真乃盖世猛将!勇冠三军,气吞万里!” 宋太祖赵匡胤则感慨:“朕若有此等良将,何愁燕云不复!” 岳飞看到这等酣畅淋漓的胜利,更是虎目放光:“大丈夫当如是也!” 此战之后,北齐将士为歌颂高长恭的功绩与勇猛,创作了着名的《兰陵王入阵曲》,“齐人壮之,用当地民间舞曲歌而蹈之”,此曲后来甚至东传日本,流传千古。
天幕适时地播放了慷慨激昂的《入阵曲》旋律,更添壮烈氛围。
除了邙山大捷,天幕还展现了高长恭的其他战功。例如河清二年(563年),他参与击退突厥入侵晋阳的作战,“奋力将突厥人击退”。武平二年(571年),又与段韶、斛律光联合行动,“进攻跷谷,率军抵御北周的军队,进攻柏谷城,攻克后就退兵而回”。在定阳之战中,他接替生病的段韶指挥,采纳其策,设伏大破敌军,并俘虏了敌将杨敷。
这些战绩共同勾勒出一位有勇有谋、能征善战的常胜将军形象。兵圣孙武看了高长恭的战例后评点道:“此子用兵,贵在锐气与胆识,每战必身先士卒,故能激发全军死力,破阵摧锋,无往不利。” 诸葛亮则更看重其与段韶、斛律光等名将的协同:“良将相和,同心御侮,此固国之福也。”
然而,天幕的基调随着高长恭功勋愈着、声望愈隆而悄然转向。它揭示了高长恭与其主子——北齐后主高纬之间日益尖锐的矛盾。邙山之战后,后主高纬曾对高长恭说:“这样冲进敌阵之中,如果不小心发生意外怎么办?” 高长恭一句发自肺腑的“国事就是我们的家事,在战场上我不会想到这个”,本意是表达忠忱,却因“家事”二字及《兰陵王入阵曲》在军中的广泛流传,触动了高纬敏感多疑的神经,开始“猜忌高长恭”。
为求自保,高长恭甚至故意收取贿赂、聚敛财物,试图自污以求免祸。他的亲信尉相愿看出端倪,直言相劝:“朝廷如果忌恨你,这件事情更容易被当成是罪名,这不是躲避灾祸而是招来灾祸!” 并建议他“假托有病在家,不要再管国家的政事”。高长恭虽听从其计,但身处乱世,名将岂能真正置身事外?他日夜忧惧,甚至叹息:“我去年脸上长痈,现在为什么不发出来!” 从此有了病也不肯医治。
这忠臣良将的无奈与悲凉,透过天幕,深深感染了万朝观众。韩信的虚影若在,想必会感同身受,发出兔死狐悲的叹息。岳飞更是面色凝重,仿佛看到了自己命运的某种投影。
最终的悲剧如期而至。武平四年(573年)五月,后主高纬派遣使者徐之范(一说徐之范)送毒酒给高长恭。面对御赐鸩酒,高长恭悲愤交加,对王妃郑氏说:“我对国家如此忠心,哪里有辜负皇帝,而要赐我毒酒?” 郑氏劝他面君解释,高长恭绝望道:“皇帝怎么可能会见我?” 遂饮鸩而死,年仅三十三岁。
一位战功赫赫、忠君爱国的宗室名将,没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却亡于自家君主的猜忌之下,此情此景,令万朝时空一片哗然,继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与悲痛。宋太祖赵匡胤怒不可遏:“昏君!自毁长城之昏君!北齐岂能不亡!” 明太祖朱元璋虽以严苛着称,亦对此摇头:“鸟尽弓藏,犹有说辞;敌国环伺而杀大将,愚不可及!” 无数百姓则为这位“美战神”的悲惨结局扼腕叹息,甚至潸然泪下。
高长恭其人,并非一介武夫。天幕还穿插展现了他性格中闪光的一面:他体恤士卒,“每次得到一些瓜果,必会与将士们分享”;他宽宏大量,仆从散尽而不加责罚;他知足不贪,武成帝赐妾二十人仅取其一,并临死前烧掉了数额达千金的债券;他不计私怨,曾宽恕了上表弹劾自己的阳士深。这些品质,与其战场上的英姿、容貌上的俊美、结局的悲凉交织在一起,共同塑造了一个血肉丰满、光彩照人又令人无比同情的传奇形象。
这天幕关于兰陵王高长恭的详尽展示,在万朝时空引发了极其热烈且多层次的反响。历代帝王的反应尤为复杂。北齐的创建者神武帝高欢看到自己的孙子如此英勇又如此下场,恐怕会痛心疾首,大骂子孙不肖。唐太宗李世民在盛赞其勇武之余,更侧重于反思:“为君者,驾驭功臣何其重要!疑则生变,信则得死力。高纬昏聩,徒令英雄泪满襟。”
汉武帝刘彻则对高长恭的军事才能给予高度评价:“将兵如此,虽古之良将何以加焉!惜乎未遇明主。” 宋高宗赵构看到此幕,心情想必十分复杂,难免会联想到岳飞,神色定然尴尬。而那些以勇力着称的将领,如项羽、关羽、张飞、尉迟恭等,则对高长恭的武艺和战场表现表达了崇高的敬意,同时对其结局深感愤懑不平。
文人谋士阶层则更多地从命运、性格与历史背景的角度进行解读。屈原从中看到另一种“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悲情。司马迁观此,可能在《史记》中又会多一篇名将的悲歌。许多谋士更是指出,高长恭的悲剧,很大程度上源于北齐王朝后期极端的政治黑暗与君主昏庸,非其一人之力所能挽回。
万朝的普通百姓,其反应则最为直接和纯粹。他们为高长恭的绝世风采而惊叹,为他的赫赫战功而自豪,更为他的含冤而死而痛哭流涕。兰陵王的故事,尤其是“面具战神”的形象和悲壮结局,极大地满足了民间对英雄传奇的想象与对公平正义的渴望。许多地方甚至可能自发地祭祀、传唱他的故事,使其形象逐渐神话化、偶像化。一位唐代的少女可能捧心感叹:“世间竟有如此英俊又勇猛的将军!老天何其不公!” 一位汉代的游侠则愤然道:“若某生在彼时,必当劫法场,救出兰陵王!”
天幕的最后,镜头掠过后世为纪念高长恭所建的兰陵王墓(位于今河北磁县)以及那通着名的《兰陵王高肃碑》,并提到了《兰陵王入阵曲》,仿佛在诉说着:虽然英雄含冤逝去,但其精神与传奇却跨越了时空,在历史的长河中获得了不朽。
这跨越时空的放映,不仅让万朝古人目睹了一位绝世名将的辉煌与悲怆,更深刻地揭示了在封建皇权之下,即使是最杰出的英雄人物,也难以掌控自身命运的普遍困境。它带给所有观看者的,除了视觉的震撼与情感的冲击外,更多的是深沉的思考与无尽的唏嘘。正如天幕结语所言:“历史的尘埃或许会掩埋许多真相,但英雄的光辉与悲歌,却总能穿越时空,照亮人心,警示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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