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镇的指挥掩体里，油灯的火苗被穿堂风搅得不停摇晃，映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红叉与蓝圈 —— 那是杨岩芯用炭笔标注的攻城与防御战关键节点。长条木桌旁围坐着手核心骨干，林羽的军靴上还沾着巷战的尘土，孙老炮抱着个断成两截的炮管，赵老栓手里攥着磨秃的錾子，苏妙音则摊开厚厚的伤亡统计册，每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
“都说说吧，这次打县城、守黑石镇，咱们到底输在哪、赢在哪。” 杨岩芯指尖敲了敲桌角，军工核心芯片在掌心微微发热，屏幕上自动浮现出历次战斗的战术复盘图，“先从攻城说，林羽，你来说说巷战的问题。”
林羽猛地直起身，指节攥得发白：“巷战太乱！弟兄们冲进去后各自为战，有的小队抢着占房子，有的忘了留后卫，结果被蛮兵从后院抄了后路。还有，咱们的重机枪太重，抬进巷子转不开身，好几次被蛮兵的掷弹筒端了窝。”
孙老炮跟着附和：“炮兵也有问题！攻城时咱们的铜炮架在城外，看不到城里的情况，只能瞎轰，好几次差点炸到自己人。后来守黑石镇，炮位太靠前，被蛮兵的狙击手盯上，牺牲了三个炮手！”
杨岩芯点头，示意苏妙音补充。苏妙音推了推鼻梁上的旧眼镜：“情报也有疏漏。咱们事先没摸清县城里有暗堡，巷战刚开始就折了八个弟兄；还有蛮兵的援军动向，探报晚了半个时辰，差点没来得及挖反坦克壕。”
一、战术复盘：从混乱到体系的迭代思考
“大家说得都对，但没抓到根上。” 杨岩芯起身走到舆图前，用炭笔在县城区域画了个圈，“核心问题是‘协同’—— 步炮协同、小队协同、情报与作战协同，全断了。”
他指向舆图上的巷战区域：“巷战不能瞎冲，得学‘三三制’—— 每个小队分成三组，一组正面突破，一组侧翼掩护，一组殿后，每组三人，互相呼应。林羽，明天开始训练，每个小队配一名联络兵，专门负责跟炮兵喊坐标。”
林羽立刻记下，又问：“那重机枪进不去巷子咋办？”
“改！” 杨岩芯指向赵老栓，“赵师傅，把重机枪的枪架改小，换成可折叠的，再把枪管截短十公分，保证能塞进巷子。另外，给每个重机枪组配两具手榴弹发射器，先炸掉蛮兵的火力点，再推进。”
针对炮兵问题，杨岩芯蹲下身，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坐标图：“孙老炮，咱们搞‘步炮联络哨’—— 让侦察兵带着信号旗和号手，在前线给炮兵指方向。红旗下沉是左移，黄旗上扬是右移，两旗交叉就是停火，号声长短代表距离，你觉得行不行？”
孙老炮眼睛一亮：“这法子好！之前瞎猜着轰，现在有准头了！” 他又补充，“炮位也得改，不能架在平地上，得挖半人深的掩体，炮口只露出来，这样狙击手就难瞄准了。”
至于情报问题，杨岩芯看向苏妙音：“咱们得建‘前线观察哨’，在县城周边的高楼上设固定岗，用望远镜盯着蛮兵动向，每隔一刻钟传一次信。另外，给探报配信号弹，发现援军就放红弹，发现暗堡就放绿弹，比跑回来报信快十倍。”
苏妙音立刻点头：“我明天就安排人去选观察哨的位置，再给探报们发信号弹。”
杨岩芯又翻出防御战的统计册：“反冲锋也得改。上次咱们冲得太急，没等炮兵压制住蛮兵的机枪就上了，牺牲了五个弟兄。以后反冲锋必须等炮兵轰完三轮，重机枪扫过一遍，确认敌人火力弱了再上，林羽，这点你得把严了。”
林羽脸一红，低声应道：“知道了，下次我一定等信号。”
二、装备优化：从拼凑到标准的升级路径
战术问题谈完，杨岩芯转向赵老栓，拿起桌上的制式铳枪：“赵师傅，这次攻城，有多少支铳枪卡壳了？”
赵老栓叹了口气，掏出个小本子：“一共三十五支，都是因为膛线磨坏了，还有十支是撞针断了。咱们的铁不行，膛线磨几次就秃了，撞针也软，打多了就弯。”
“材料得换。” 杨岩芯沉思片刻，“上次缴获的蛮兵步枪，枪管是优质钢材，让铁匠铺把那些坏枪的枪管都换成蛮兵的，先凑合用。另外，让探报去周边找找有没有废弃的铁矿，咱们自己炼，掺点锡进去，钢材能硬不少。”
他又拿起一枚手榴弹：“还有这个，引信太不稳定，有的扔出去两秒就炸，有的十秒才炸，弟兄们都不敢扔了。赵师傅，以后统一用麻线做引信，截成固定长度，泡在桐油里煮透，保证引信时间都在五秒左右。”
孙老炮这时举起断炮管：“杨先生，咱们的掷炮射程太近，才三百步，蛮兵的铜炮能打四百步，总被压着打。能不能把炮管加长点？”
“能！” 杨岩芯接过炮管，用尺子量了量，“炮管加长二十公分，再把药室加大，装药量增加三成，射程肯定能到四百五十步。另外，给炮加个简易瞄准镜 —— 赵师傅，把缴获的望远镜拆了，镜片装在炮架上，保证打得更准。”
赵老栓立刻应下：“没问题！我今晚就带人改，明天就能试射。”
杨岩芯又看向防御工事的材料：“上次蛮兵炸城墙，沙袋一下就垮了。以后沙袋里别光装土，掺点碎石和铁丝，外面再糊一层混着草木灰的黄泥，晒干后比石头还硬。还有反坦克壕，得挖成 V 型，底部埋地雷，两侧插拒马，这样铁壳车掉进去就别想出来。”
“对了，还有医疗！” 杨岩芯突然想起什么，“老周说伤员感染太多，咱们得搞‘战场急救包’—— 每个小队配一个，里面放消毒的酒精、止血的草药、包扎的布条，受伤了先自己处理，再送医疗站。”
三、任务部署：从计划到落地的执行安排
所有问题梳理完毕，杨岩芯拿起炭笔，在纸上写下明确的任务清单，每一项都标注了负责人和完成时间：
· 林羽：三日之内完成 “三三制” 和步炮协同训练，选拔联络兵并制定信号规则；
· 苏妙音：一日内选定前线观察哨位置，给探报配备信号弹，完善情报传递流程；
· 赵老栓：两日内完成重机枪改装、手榴弹引信标准化，五日内完成掷炮升级与试射；
· 孙老炮：一日内完成新炮位挖掘与伪装，培训炮兵使用瞄准镜；
· 周老栓：三日内制作两百个战场急救包，分发到各小队；
· 王铁山：组织民夫加固城墙，按新标准填充沙袋、挖掘反坦克壕。
“都清楚了吗？” 杨岩芯扫过众人，“这些改进不是小事，每一条都关系到弟兄们的命。三天后我检查，谁要是没完成，自己去医疗站帮着换药！”
“放心吧杨先生！” 众人齐声应道，纷纷拿起任务清单往外走。林羽边走边跟孙老炮讨论步炮协同的细节，赵老栓则抱着断炮管，急匆匆地往铁匠铺赶，嘴里还念叨着炮管加长的尺寸。
苏妙音收拾统计册时，发现杨岩芯还在盯着舆图发呆，便轻声问：“杨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杨岩芯指着舆图上的省城方向：“这次总结只是开始。咱们要打省城，光靠这些还不够。得研发更重的火炮，得有能炸开水门汀的炸药，还得有能快速突破城墙的器械。” 他顿了顿，掌心的芯片突然闪过一道微光，“慢慢来，咱们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能把所有蛮兵都赶出去。”
苏妙音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用力点头：“嗯！有您在，肯定能成！”
夜色渐深，指挥掩体的油灯还亮着。杨岩芯趴在桌上，在纸上画着新型掷炮的草图，旁边写满了战术训练的细节。窗外，传来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和队员们的训练口号，交织成一曲充满希望的战歌。他知道，这次总结不是结束，而是斩妖队从游击队向正规军蜕变的开始 —— 而这一切，都将为日后的大反攻、为龙国的崛起，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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