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县的校场上，三百六十名反正降兵正歪歪扭扭地站成三列，粗布军装沾满尘土，手里握着的蛮式步枪新旧不一。李大头站在队前，看着弟兄们耷拉的脑袋，忍不住皱紧眉头 —— 这些人昨天还在为反正成功欢呼，今天一听说要接受改编训练，立刻没了精神，有的甚至偷偷摸出烟袋，蹲在地上抽了起来。
“都站起来！” 李大头厉声喝止，可回应他的只有几声稀稀拉拉的动静。就在这时，校场入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杨岩芯带着林羽、苏妙音和赵老栓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二十名龙炎军精锐队员，他们穿着统一的灰布军装，背着制式铳枪，步伐铿锵，瞬间让校场上的气氛紧张起来。
“李团长，看来你的弟兄们还没适应新身份啊。” 杨岩芯走到队伍前，目光扫过降兵们，“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十天，我们会让他们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抗蛮队伍 —— 不是为了混口饭吃，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守护这片土地。”
一、改编：打破旧编制，融入龙炎军体系
（一）基础摸底：扫清整合障碍
改编的第一步，是摸清降兵的底细。苏妙音带着五名情报员，在校长旁边的营房里设立了登记点，降兵们逐一进来登记姓名、籍贯、入伍时间、是否有家属在根据地等信息。
“王二，青石镇人，去年被蛮兵抓壮丁，家里有老婆孩子，在王家堡。” 苏妙音一边记录，一边抬头问，“想不想把家人接到根据地？分地分粮，孩子还能上学。” 王二眼睛一亮：“真的？俺要是好好干，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当然，” 苏妙音点头，“龙炎军从不骗人，只要你真心抗蛮，好处少不了你的。”
登记过程中，苏妙音还特意标注出两类人：一类是被迫入伍、有家属在根据地的，这类人是重点争取对象；另一类是之前跟着王三柱、手上沾过老百姓血的，这类人需要单独审查。“杨先生，共查出十七人有劣迹，其中三人曾参与蛮兵的屠村行动。” 苏妙音把登记册递给杨岩芯，“怎么处理？”
杨岩芯翻了翻登记册，沉吟道：“屠村的三人，暂时关押，等调查清楚后交老百姓公审；其余十四人，安排到后勤部门，负责运输、做饭，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是否编入战斗部队。”
（二）编制重构：按战力定编制，凭能力定军衔
摸清底细后，改编正式开始。杨岩芯根据降兵的战斗力，将三百六十人分成三个连，编入新成立的 “龙炎军柳林县联防营”，李大头任营长，赵虎、孙六任副营长，每个连设三个排，排长从之前表现突出的降兵中选拔。
“军衔不是论资排辈，是看战功和能力。” 杨岩芯在队前宣布编制，“现在，所有人放下手里的蛮式步枪，去赵师傅那里领取新武器 —— 制式铳枪，每人五十发子弹，以后只有训练合格的人，才能拿到手榴弹和刺刀。”
赵老栓早已带着兵械坊的工匠，把三百六十支制式铳枪摆在校场边，每支枪都刻着编号，枪托打磨得光滑细腻。降兵们排队领枪时，忍不住摩挲着枪身，眼神里满是惊喜。“这枪比蛮兵的好用多了！” 之前当过猎户的张五掂了掂铳枪，“准星比俺的猎枪还清楚！”
赵老栓笑着说：“这枪是按杨先生的图纸造的，射程比蛮式步枪远五十步，穿透力也强，不过得好好保养，每周要擦一次油，不然会生锈。” 他还特意演示了如何拆卸枪管、清理膛线，降兵们看得认真，有的甚至掏出小本子记下来。
（三）制度衔接：明确纪律与待遇
编制确定后，杨岩芯又宣布了龙炎军的纪律和待遇：“第一，不许欺压百姓，违者军法处置；第二，训练迟到早退者，罚跑十里；第三，战斗时擅自撤退者，视为逃兵，严惩不贷。”
“待遇方面，每人每月两斗米、一块银元，比你们之前跟着蛮兵多一倍；家属在根据地的，免除三年赋税；要是在战斗中立功，还能晋升军衔，拿奖金。” 杨岩芯顿了顿，举起手里的一份文件，“这是《龙炎军士兵守则》，每个人都要背下来，三天后考核，背不过的，不准参与实战。”
降兵们拿着印刷的《士兵守则》，虽然很多人不识字，但身边识字的弟兄会念给他们听。“不许欺压百姓，这点好，俺之前就看不惯蛮兵抢老百姓的东西。” 一名降兵小声对身边的人说，“还有银元拿，俺得好好干，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二、训练：从 “散兵游勇” 到 “合格战士”
（一）基础训练：磨掉懒散，养成纪律
训练由林羽负责，他带着十名龙炎军老队员，分成三个组，分别训练三个连。第一天的训练内容是队列，看似简单，却让降兵们吃尽了苦头。
“立正！抬头挺胸，收腹提臀，手贴裤缝！” 林羽站在第一连前，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看到有人弯腰，就用木棍轻轻敲一下他的后背，“都站直了！你们现在是龙炎军的士兵，不是蛮兵的炮灰，连站都站不直，怎么跟蛮兵打仗？”
降兵们大多是农民或小商贩出身，没受过正规训练，站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开始晃悠。“报告！俺腿酸，能不能歇会儿？” 一名胖墩墩的降兵举手，引得其他人偷笑。林羽眼睛一瞪：“不行！龙炎军的战士，别说站一个时辰，就是站一天，也不能动一下！想歇？可以，现在就卷铺盖走人，再也别想接家人来根据地！”
这话一出，没人再敢抱怨。胖墩墩的降兵咬着牙，硬是站到了训练结束，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把军装都浸湿了。训练结束后，林羽却走过来，递给她一块干粮：“知道你累，但纪律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 明天继续，要是能坚持下来，我推荐你当班长。” 胖墩墩的降兵接过干粮，眼眶一热：“谢谢林队长，俺明天肯定好好练！”
除了队列，基础训练还包括枪械拆解、瞄准射击。赵老栓每天都会来校场，教降兵们保养武器，他还特意做了十个木制枪模，让降兵们反复练习拆解，直到能在三分钟内完成。“枪是你们的命，要是在战场上枪坏了，就只能等着被蛮兵杀！” 赵老栓拿着枪模，给降兵们演示，“记住，拆的时候要轻，装的时候要准，不能少一个零件！”
（二）战术训练：步炮协同，模拟实战
基础训练进行到第五天，训练内容升级为战术训练。杨岩芯把炮兵营的三门铜炮调到校场边，让降兵们学习步炮协同 —— 炮兵先轰击 “敌阵地”，步兵再冲锋，夺取阵地。
“铜炮的射程是八百步，你们冲锋时，要在炮兵轰击结束后，三分钟内冲到阵地前，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会被自己人的炮弹误伤，晚了蛮兵就会重新组织防御。” 杨岩芯指着校场上用石灰画的 “敌阵地”，对降兵们说，“现在，我们模拟实战，第一连当步兵，第二连当蛮兵，第三连负责支援。”
随着一声令下，炮兵营的铜炮开始轰击，“敌阵地” 上的稻草人被轰得粉碎。第一连的降兵们在赵虎的带领下，端着铳枪冲锋，可刚冲出去没几步，就有人慌了神，要么跑得太快，要么落在后面，队形大乱。“停！” 杨岩芯喊停训练，“你们这不是冲锋，是送死！蛮兵的机枪一响，你们这样乱冲，只会成片倒下！”
他让龙炎军老队员示范，五人一组，相互掩护，步伐整齐，冲锋时还会时不时卧倒、瞄准，模拟躲避敌人的子弹。“看到没？要相互配合，前面的人冲锋，后面的人掩护，遇到敌人火力，要立刻卧倒，不能乱跑！” 林羽带着老队员演示了三遍，然后让降兵们分组练习，一组练不好，全连一起罚跑。
反复练习了三天后，降兵们终于掌握了步炮协同的要领。在第八天的模拟实战中，第一连的降兵们在铜炮轰击后，三分钟内就冲到 “敌阵地” 前，夺取了阵地，没有一人 “伤亡”。“好！” 杨岩芯鼓掌，“这才像话！记住今天的感觉，下次遇到真的蛮兵，也要这样打！”
（三）体能训练：耐力与爆发力的双重考验
体能训练是最苦的，每天清晨，降兵们要跑十里山路，然后进行俯卧撑、仰卧起坐训练，下午还要练习攀爬云梯—— 模拟攻城时的场景。
“快点！别像蜗牛一样！” 林羽骑着马，跟在跑山路的降兵后面，看到有人掉队，就用马鞭轻轻抽一下他的屁股，“想想你们的家人，要是蛮兵打过来，你们跑都跑不动，怎么保护他们？”
有个叫李二狗的降兵，身体瘦弱，跑了不到五里就掉队了，坐在路边喘气。林羽停下来，蹲在他身边：“为什么不想跑了？” 李二狗低着头：“俺体力不行，怕拖大家后腿。” “体力不行可以练，” 林羽拍了拍他的肩膀，“俺以前是个猎户，刚开始训练时，跑十里路也要掉队，后来每天多跑一里，慢慢就跟上了 —— 你要是想保护家人，就别放弃。”
李二狗被说动了，站起来继续跑，虽然还是最后一名，但坚持跑完了全程。第二天，他特意提前半个时辰起床，自己先跑了五里路，再跟大家一起训练，慢慢的，他竟然能跟上队伍了。“俺做到了！” 第七天，李二狗跑到终点时，激动地大喊，眼里满是泪水 ——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坚持下来。
三、思想教化：从 “为混饭” 到 “为家国”
（一）动员大会：唤醒家国大义
训练进行到第六天，杨岩芯在校长上召开了动员大会，还邀请了柳林县的百姓和降兵的家属来参加。
“俺叫张老栓，是王家堡的人，去年蛮兵闯进俺家，抢走了俺的粮食，还杀了俺的儿子。”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上台，哽咽着说，“要不是龙炎军，俺现在早就饿死了 —— 你们以前跟着蛮兵，可能是被逼的，但现在，你们是龙炎军的士兵，要记住，你们打的是杀咱们亲人、抢咱们土地的仇人！”
老人说完，台下的降兵们沉默了。有个叫赵四的降兵，突然站起来：“俺对不起老百姓！去年俺跟着蛮兵，抢过张家庄的粮食，俺错了！以后俺一定好好抗蛮，赎罪！” 赵四的话引发了连锁反应，又有十几名降兵站起来，承认自己之前的过错，请求老百姓原谅。
杨岩芯走到台上，大声说：“知道错就好，现在改正还来得及！龙炎军给你们机会，老百姓也给你们机会 —— 只要你们真心抗蛮，以后谁也不会再提你们过去的错，你们的家人也会为你们骄傲！”
（二）家属互动：用亲情拴住人心
动员大会后，杨岩芯安排降兵们与家属见面。校场边的空地上，摆满了桌子，家属们带来了自家做的馒头、咸菜，降兵们围坐在家人身边，一边吃饭，一边听家人讲根据地的生活。
“俺娘说，根据地给俺家分了两亩地，还送了种子，今年秋收肯定能吃饱饭。” 王二拉着老婆的手，笑得合不拢嘴，“俺以后一定好好干，等把蛮兵打跑了，俺就回家跟你一起种地。” 王二的老婆点头：“俺相信你，你要注意安全，别让俺和孩子担心。”
李大头的表妹也来了，她走到李大头身边，递给他一件缝好的棉袄：“哥，天冷了，你穿着暖和。杨先生说，只要你好好抗蛮，以后就能光明正大地回家，再也不用怕蛮兵了。” 李大头接过棉袄，眼眶发红：“哥知道，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杨先生失望。”
（三）个别谈话：化解抵触情绪
对于那些仍有抵触情绪的降兵，杨岩芯和苏妙音逐一进行个别谈话。有个叫周武的降兵，之前是王三柱的亲信，一直不愿意接受改编，训练时故意偷懒。
“周武，你觉得跟着蛮兵有出路吗？” 杨岩芯坐在周武对面，给他倒了一杯水，“王三柱已经被抓了，蛮兵早晚要被我们打跑，你要是继续抵触，最后只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家人。”
周武低着头，小声说：“俺怕你们不信任俺，毕竟俺之前跟着王三柱干了不少坏事。”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杨岩芯说，“只要你真心悔改，龙炎军就会信任你。你看赵四，之前抢过老百姓的粮食，现在好好训练，大家不也接纳他了？”
杨岩芯还给他看了一份文件：“这是你的家人在根据地的安置情况，你娘得了病，我们已经请医士看过了，拿了药；你儿子在学堂上学，不用交学费。你要是好好干，以后就能经常回家看他们。” 周武看着文件，眼泪掉了下来：“杨先生，俺错了，俺以后一定好好训练，跟着龙炎军抗蛮！”
四、整合成果：实战检验，凝聚军心
第十天，整合进入尾声。杨岩芯决定进行一次实战检验 —— 让联防营的降兵们配合龙炎军老队员，巡逻柳林县东的官道，探查蛮兵的动向。
“第一连负责前锋，注意观察路边的痕迹，发现蛮兵立刻报告；第二连负责侧翼，防止蛮兵偷袭；第三连负责后卫，保护运输队。” 李大头按照训练时的战术，给三个连分配任务，降兵们整齐地领命，再也没有之前的懒散。
巡逻到官道中段时，前锋突然报告：“发现十名蛮兵，正在抢劫老百姓的粮食！” 李大头立刻下令：“炮兵准备轰击，第一连冲锋，第二连绕到蛮兵后面，切断他们的退路！”
铜炮很快就位，“轰” 的一声，炮弹落在蛮兵附近，吓得蛮兵四散逃跑。第一连的降兵们在赵虎的带领下，端着铳枪冲锋，嘴里喊着 “杀蛮兵！”，声音响亮。蛮兵们没想到降兵们这么勇猛，没一会儿就被击溃，两名蛮兵被俘虏，其余的逃跑了。
“俺抓到蛮兵了！” 王二押着一名俘虏，兴奋地跑到李大头面前，“俺刚才还开枪打伤了一个跑在后面的！” 李大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回去后，我给你记一功！”
巡逻回来后，杨岩芯在校长上宣布：“整合圆满完成！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真正的龙炎军士兵！接下来，我们要准备应对县城蛮兵的反扑，让他们看看，反正的弟兄们，一样能打胜仗！”
降兵们齐声大喊：“打胜仗！抗蛮兵！” 声音震天，连校场边的老百姓都跟着鼓掌。李大头看着弟兄们的变化，心里感慨万千 —— 要是没有杨岩芯，这些弟兄可能还在跟着蛮兵混日子，现在，他们终于有了真正的目标，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而在县城里，高桥正雄看着柳林县反正的报告，气得砸碎了茶杯：“一群叛徒！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立刻下令，让山本一郎率领一个联队，三天后进攻柳林县。一场新的战斗，即将打响，但这一次，杨岩芯和整合后的联防营，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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