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相玥却睡不着。
她披衣起身,走到窗边——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上,树影婆娑,像无数只伸向她的手。
忽然,她看到一个人影闪过——是萧景行。
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提着个药箱,鬼鬼祟祟地往太医院走去。相玥皱了皱眉,悄悄跟了上去。
太医院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相玥躲在墙角,听见里面传来萧景行的声音:“师父,药配好了吗?”
“配好了。”是太医院首的声音,“景行,你真要这么做?若被陛下知道……”
“师父放心。”萧景行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绝,“我自有分寸。”
相玥的心猛地一跳。她悄悄凑到窗边,透过缝隙往里看——萧景行正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些粉末,混进一碗药里。太医院首站在旁边,神色复杂。
“这是……”相玥屏住呼吸。
忽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阴影里。
“别出声。”是谢无妄的声音。
相玥回头,看见谢无妄冷峻的脸。他穿着一身玄衣,眼神像夜里的鹰:“你想知道萧景行的秘密?”
相玥点头。
谢无妄拉着她,绕到太医院后窗——这里有个狗洞,刚好能容一人钻过。
“你先走。”谢无妄说。
相玥犹豫了一下,钻了进去。谢无妄随后跟上,两人躲在药柜后面。
这时,萧景行端着药碗走出来,对太医院首说:“师父,这药能暂时压制殿下的寒毒,但副作用很大。她会越来越虚弱,甚至……”
“甚至什么?”太医院首问。
“甚至活不过明年春天。”萧景行的声音带着哽咽,“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
太医院首叹了口气:“景行,你是为了救她。若不这么做,她早就死于牵机散了。”
萧景行沉默了片刻,忽然说:“师父,我有个办法。用我的血做药引,或许能减轻她的痛苦。”
“胡闹!”太医院首厉声道,“你的血是至阳之体,与她的寒毒相冲,你会死的!”
“只要她能活,我死不足惜。”萧景行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刺进相玥心里。
她忽然想起,每次为她针灸后,萧景行的脸色都会变得苍白——原来他是在用自己的血做药引!
这时,谢无妄忽然拉住她的手,做了个“走”的手势。相玥点头,跟着他钻出狗洞。
月光下,谢无妄的脸色很难看:“你打算怎么办?”
相玥望着太医院的灯光,轻声说:“萧景行在救我,也在害我。他想让我活下去,却用错了方法。”
“你要揭发他?”
“不。”相玥摇头,“我要让他自己明白——靠牺牲自己换来的生命,不是我想要的。”
谢无妄看着她,忽然笑了:“你比我想的要坚强。”
相玥也笑了:“谢无妄,谢谢你。”
谢无妄别过脸,看向远处的梨花树:“不必。我只是……奉命行事。”
相玥知道,他说的“奉命”,是指父妃的遗命。她忽然觉得,这个表面冷酷的暗卫,其实比谁都温柔。
这时,太医院的门开了,萧景行走出来。他看见相玥,猛地一愣:“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相玥走过去,从袖中取出那枝梨花——花瓣已经枯萎,却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萧景行,”她轻声说,“这梨花,像不像我们的生命?”
萧景行看着她手中的枯花,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殿下……我……”
“我知道。”相玥打断他,“你想救我,却用错了方法。从明天起,我不需要你再用血做药引了。”
萧景行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殿下……”
“我相玥的命,不需要别人来牺牲。”相玥望着天上的明月,“我要靠自己活下去。”
萧景行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其实比谁都坚强。
他跪下来,重重磕了个头:“景行……遵命。”
夜风拂过,梨花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雪,覆盖了所有的秘密与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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