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玟师叔带着掌门的尸体回到御灵宗,我们不知道掌门已经死了,听说师叔回来还以为是事情已经解决了,便兴高采烈地飞过去。
我在大猫峰喂着金钱豹,听见周淼这家伙不惜耗费法力用千里传音对我说:“赶紧过来我这里,师叔回来了。”
我抛下正在等着我用筷子夹起来一块一块把肉喂到嘴里的金钱豹,在它迷茫的眼神中飞速冲出去,脚尖一点地直接起飞。
“师叔!你回来了 !”我飞到山门入口处,大家都在,还有神农师祖和白麒师祖。
我不解地问:“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掌门呢?他没回来吗?”
周淼赶紧把我 拉过去,小声在我耳边说:“你小声点儿。”
“怎么了?”
“掌门、掌门仙逝了。”说着,周淼指了指那边地上摆着的冰棺。
“什么?!”我震惊地头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然都不会说话了:“怎、怎、怎么会、会这样?”
我瞪大眼睛,浑身颤抖地蹲下来,抱住头,脑袋里面不停在想:这是梦吗?事情发生的也太突然了吧,师叔不是才去了两天么,怎么掌门就——
司徒桂从后面走过来,靠在我的背上哭泣,就连木齐岳这样的“硬汉”也不禁落泪。谁让掌门对我们实在太好了。他跟我们相处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长辈的架子,就像朋友一样亲切。他不仅会关心我们的生活和修炼,还会时不时地跟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大家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特别开心。而且,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掌门都会特意从山下的玖和镇请戏班子来唱戏给我们听。那时候,整个门派都沉浸在欢快的氛围中,大家一起欣赏着精彩的戏曲表演。可是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现场的气氛异常凝重,人们的哭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悲伤所笼罩。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众人的眼眶中涌出,汇聚成了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这条小溪在地面上蜿蜒前行,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道湿漉漉的泪痕,仿佛是人们心中悲痛的写照。
王权师祖匆匆赶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上来就一把把围在冰棺旁边的神农师祖推开。神农师祖大叫道:“王权嵩明你是不是有病啊!推我作甚!”
王权师祖完全不管骂骂咧咧的神农师祖,他用力把棺盖打开,看到里面躺着的人正是掌门后他身体向后一倒——直接晕过去了。
神农师祖和白麒师祖一人一边把王权师祖扶着,神农师祖还在不停骂他:“王权嵩明你也真是,说晕就晕,我差点都没扶住你。哎哟喂,你可又欠我一个人情了,回头得好好敲你一笔。”
然后转头跟白麒师祖说:“走,把这家伙搬到药园去。让他不要整天坐着,多起来走动走动,他不听,你年纪比他大都好好的,他倒先晕过去了。”
我走到冰棺旁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情绪就开始翻涌,最后憋不住,眼泪又像决堤一般哗哗地流。
“是谁下此毒手?掌门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遭此不测呢?不是说好人有好报的吗?呜呜呜——”
周淼也义愤填膺地问师叔:“师叔,到底是谁杀害了掌门?”
师叔说:“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溯清门魔教人士入侵,他们杀害了看守掌门的两名弟子,然后带走掌门,最后掌门是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被找到的。被找到时就已经死了,胸口被剑贯穿,剑上涂了毒。清广真人说掌门和魔教勾结,魔教的人为了防止掌门把他们的信息说出来,便杀人灭口。”
“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掌门怎么可能和魔教勾结!”闵亿星突然大喊,把我吓了一跳。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手断了一只,拿上剑就要飞去溯清门找清广真人问个清楚。
“这溯清门就是个笑话!连断案都不会!干脆直接关门回家种地吧 !”
周淼赶紧挡在他面前:“别别别,你可千万不能冲动。你看你——手都只有一只,你怎么打得过人家。还是乖乖的在御灵宗养伤吧,等哪天我师父给你造了个义肢安上你再去。”
“哼,那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掌门的为人你我都清楚,明显是被那个什么清广真人陷害的。现在要么查明真相还掌门一个清白,要么就随我一起杀到溯清门,把那个清广真人大卸八块。你怎么选?”
木齐岳劝阻道:“若是我们真如你所说杀到溯清门,那不就正好坐实了和魔教勾结的说法了吗。天下的人又会怎么看我们?怎么看掌门?我们都清楚掌门是被冤枉的,可其他人不知道。掌门穷尽一生想实现的便是守护御灵宗和御灵宗弟子不受伤害,我们真这么做,御灵宗便会沦为正派叛徒在璃国人人喊打,掌门一生的心血都将付之一炬。”
“那你说要怎么办?”
木齐岳说:“神农师祖会验尸吗?”
周淼举手道:“他不会,但我可以去玖和镇上请一位仵作来验尸,镇上肯定有仵作。”
黄玟师叔为难地说:“可是凡人会给修士验尸么?”
“是啊,请个仵作也没用,会验尸的人本来就少,能给修士验尸的就更少了。”
师叔无奈道:“唉,事已至此,先让掌门入土为安吧。”
我们怀着悲痛的心情,匆匆忙忙地为掌门操办了丧事。整个葬礼显得有些仓促,但也算是给掌门一个体面的送别。
掌门的遗体被安葬在后山的花海里,那里是历代掌门最终安息的地方。花海的旁边便是禁地,平日里人迹罕至。尽管有时候禁地里的通天蟒和狰会跑到花海里玩耍,但它们似乎都有着一种默契,总是远远地避开掌门们的墓地,仿佛知道那里是一片宁静之地,不应被打扰。
这片花海的花品种繁多,五颜六色的花朵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据说,这些花是由初代掌门亲手种下的,当时只有小小的一片。然而,岁月流转,这片花海却在不经意间茁壮成长,如今已蔓延成一片五彩斑斓的海洋。
花海中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每一朵花都像是掌门的微笑,温暖而宁静。站在花海之中,仿佛能感受到历代掌门的气息,他们的智慧和力量似乎都融入了这片花海之中。
掌门的葬礼刚刚结束,御灵宗和魔教勾结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璃国修真界传播开来。不仅如此,这个消息还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到了凡人间。一时间,无论是修真者还是普通人,都在谈论着御灵宗出了一个败类,这个败类就是御灵宗的掌门。
在正魔大战之前,百姓们深受魔教之害,对魔教可谓是恨之入骨。一提到魔教,人们就会联想到吃人、人体实验以及各种邪恶的法术。尤其是那些离魑疆和傀域较近的地区,更是饱受魔教的摧残,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所以,当人们得知御灵宗掌门竟然与魔教勾结时,他们根本不会去深究其中的真相到底如何。毕竟,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追查事实,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于是,人们纷纷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然后自然而然地对御灵宗产生了恐惧和厌恶之情,刻意地远离这个曾经备受尊崇的宗派。
而御灵宗的弟子们,也因为掌门的行为而受到了牵连。他们原本在修真界有着崇高的地位,但现在却成了众矢之的,被人们指指点点,甚至遭到了一些人的辱骂和攻击。
仅仅过了一个月,御灵宗就跌落神坛,可以说被从璃国修真界五大派中除名了。玖和镇因为离御灵宗很近,也受到影响,那里的客栈都没什么客人,之前那些卖符箓的店铺也都搬走了。我们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他们都离我们远远的,不愿意卖给我们,就连送信的信使也都不愿意给御灵宗送信。
之前因为御灵宗声名远扬走后门把女儿送到御灵宗的东野家,在此事一出后马不停蹄地就派人把东野芸接回去,并迅速跟御灵宗划清界限,说东野芸只在御灵宗学习了几年,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游历,对御灵宗掌门与魔教勾结的事一概不知。
御灵宗好像变成了一座孤岛。
师叔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决定深入调查此事,以揭开其中的真相。然而,他的调查之路却异常艰难,每一步都遭遇重重阻碍。
首先,师叔来到了刘梓铭炼丹的地方,本想从这里找到一些线索。但当他到达时,却发现那个地方已经被愤怒的百姓付之一炬。熊熊大火将一切都吞噬殆尽,所有的痕迹都在烈焰中化为灰烬,让师叔无从下手。
无奈之下,师叔只好改变策略,决定去走访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希望能从他们那里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他挨家挨户地拜访,每到一处,都礼貌地说明自己的来意,表明自己是御灵宗的弟子,正在调查这件事情。
然而,这些家属们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漠,甚至充满敌意。当他刚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就被毫不客气地扫地出门,有的人家甚至连门都不让他进。
更糟糕的是,在一家失去独子的老太太家中,师叔遭遇了一场激烈的冲突。老太太一见到他,情绪就异常激动,手持一根木棍,对着师叔狠狠地打了过来。师叔猝不及防,被打得头破血流。
尽管遭受了如此粗暴的对待,师叔并没有还手。他理解老太太失去儿子的痛苦,知道她只是因为爱子心切才会如此冲动。所以,师叔默默忍受着这一切,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还手,以他的实力,这老太太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师叔身心俱疲地回到御灵宗,我们纷纷过去安慰他。
“师叔,你的头怎么受伤了?是谁打的?”司徒桂问。
师叔笑笑:“没事,是我走路时不小心摔的。”
周淼主动请缨要给师叔包扎,他一边包一边纳闷道:“师叔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摔跤?修士也会摔吗?”
我说:“修士怎么不会摔跤,周淼,你忘了?之前有一次你喝醉酒从上山的石阶上滚下去,滚到半山腰才停下来,是第二天早上狗蛋来送信的时候 才发现你,把你叫醒。”
大家都笑起来,也算是缓和了凝重的氛围。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唯一能证明掌门清白的就是刘梓铭,可是他即使被施了吐真咒也不改口,这能做到吗?”闵亿星说。
师叔说:“做不到,除非他的修为比清广真人还高。”
“这就奇怪了。”
“我也想不通,明明他在说谎,但他似乎不认为自己在说谎。”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催眠,只要让他的意识里认为掌门确实逼迫他干了坏事,那他说的话在他看来就是真话,即使用了吐真咒他的话术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赶紧把我的想法告诉师叔他们,可他们不理解什么是催眠,我只能给他们举一个例子:“总之意思就是在你意识模糊,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身处何方的时候告诉你:你其实是一个假人,你没有父母,你唯一值得信赖的人就是我,我会对你好······之后再不断跟你重复这些话,时间长了你就会深信不疑。”
“我明白了,我们这就去告诉清广真人吧。”周淼兴奋地站起来。
闵亿星这时又说:“你连山门都进不去。再说他也不一定会相信,还有——你们怎么解释刘梓铭身上有窥视术?魔教的人又为何要杀掌门?”
“······”全场鸦雀无声。
闵亿星说的没错,那些又怎么解释?光靠催眠的说法可不能证明掌门清白。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见到刘梓铭?用一个名叫前尘镜的法器可以看到他的记忆。”木齐岳问道。
师叔摇摇头。
我无奈道:“木齐岳,你这怎么跟镇上老李头一样——这不知道那不知道。刘梓铭在二十几天前就已经被处死了,尸体都成灰了,上哪儿见他去。”
这下好了,彻底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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