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魂殿在剧烈震动中簌簌剥落冰砖,殿顶的冰魂核心泛着妖异的冰蓝光芒,每一次闪烁都令界外冰隙扩张一分。凌昊的封界刀深陷于冰魂巨兽的眼眶,墨金灵光与灵脉之力疯狂涌入,欲摧毁其视觉中枢——可巨兽头骨坚硬异常,刀身仅入半寸,便被致密的冰魂结晶死死卡住。
“吼——!”巨兽发出震天嘶吼,裹挟刺骨寒气的巨爪猛然拍向凌昊。他不得已松开刀柄,借灵脉之力腾身后跃,虽避开利爪,肩头仍被寒气扫中,灵子瞬息冻结大半,左臂僵滞难动。
“凌昊!以灵脉之心引动冰原灵脉!”玄一的声音自殿顶传来,他正被一道冰蓝色光链缠绕,手中“封界·界隙”奋力挣扎,“冰魂巨兽依赖冰魂之力维续,断其与冰原灵脉之连,便可破之!”
凌昊立时探向怀中灵脉之心,淡绿灵光自指尖蔓延,渗入脚下冰层。冰原深处传来灵脉震颤,一道淡绿灵流破冰而出,精准缠缚巨兽四肢——灵脉之心对自然灵脉的绝对掌控显现!巨兽动作顿滞,冰蓝躯壳浮现裂痕,灵脉连接正被斩断。
“就是此刻!”凌昊夺回封界刀,墨金灵光与灵脉灵流交织,一道凛冽刀气直劈巨兽脖颈。冰蓝躯壳应声断裂,巨兽发出最终惨嚎,化作漫天冰屑,尽数被灵脉灵流净化。
殿顶玄一亦抓住时机,“封界·界隙”迸发淡蓝灵光,斩断冰链,纵身跃至冰魂核心旁。长刀斩落,却在触及瞬间被一股无形之力震开——核心周围,一道黑色光膜悄然浮现,散发着与虚灵王庭迥异的恐怖气息。
“这是……虚灵王的气息!”玄一神色骤变,淡蓝灵光凝盾护体,“他早已藏身核中,静待我等自投罗网!”
话音未落,冰魂核心轰然炸裂,一道漆黑身影自碎片中缓缓立起。其身披冰魂结晶与界外黑雾织就的长袍,面容隐于黑色光罩之下,仅露一双猩红眼眸,周身灵压竟远超虚灵王与“本魂”之和——正是虚灵王庭的真正统治者,虚灵王!
“终于等到你们了,灵脉之心的执掌者,封界刀的继承者。”虚灵王的声音冰寒彻骨,光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本魂’与祭司不过是我布下的诱饵,只为引你们携灵脉之心至此,助我彻底激活界外冰隙。”
凌昊心头一沉——他们竟自始便落入虚灵王的陷阱!他紧握封界刀,墨金灵光再度与灵脉之力交融:“你以为你能得逞?冰魂之力已被切断,你的军队亦难越冰隙!”
“是吗?”虚灵王抬袖一挥,黑色光膜瞬间笼罩整座冰魂谷。谷外虚灵嘶吼震天,无数冰蚀虚灵突破灵脉灵流束缚,朝冰隙蜂拥而至——黑色光膜竟能隔绝灵脉之心的掌控!“冰魂之力不过虚招,真正可激活冰隙的,是你体内的界外本源之力。凌昊,你才是开启界外通道的最后钥匙!”
下方战局亦陷危境。“本魂”借虚灵王气息之助,冰魂之力暴涨,一道冰蓝光刃直劈小芽圣泉领域。领域应声龟裂,寒气渗入,小芽面色惨白,圣泉印记光芒渐黯。
秋野铭立将最后一道灵木回道符贴于小芽身前,淡绿灵光驱散寒气,却被“本魂”另一道光刃击中胸膛。他口溢鲜血,仍死死护住小芽:“小芽,快走!去助凌昊!”
阿木挽弓搭上末支灵木箭,箭携淡绿灵光射向“本魂”背心。灵木箭穿透冰魂之力,却在触及其身时化为冰屑——他的躯壳,竟已与冰魂之力完全相融!
“徒劳。”“本魂”狞笑一声,冰蓝光刃再度斩落,“今日,尔等皆须葬身于此,化为界外通道开启之祭!”
小芽未退半步。她闭合双眼,圣泉印记迸发前所未有的炽烈金芒,淡金灵光不再凝域,而是化作一道璀璨光箭,直贯“本魂”心口——此乃她燃尽灵子的最后一击,圣泉终极形态,“净化光箭”!
光箭贯穿冰魂之力,精准命中“本魂”心脏。他身躯骤然僵直,冰蓝躯壳开始融化,眼中掠过一丝不甘:“我……只差一步……”语未尽,其身已化冰雾,彻底消弭于圣泉光箭之中。
“本魂”虽灭,小芽亦力竭瘫坐,圣泉印记光芒尽散,灵压微弱几不可察。秋野铭与阿木疾冲上前,将最后几块灵子结晶塞入她手中,以残存灵子维系其生机。
殿顶凌昊望见下方同伴惨状,又看向眼前虚灵王,心决如铁。他将灵脉之心抛向玄一:“玄一爷爷,带灵脉之心去助小芽他们,速闭冰隙!此处交予我!”
“凌昊,你独力难敌!”玄一伸手欲接,却被虚灵王的黑色光膜阻隔。
虚灵王冷嗤一声,黑色光链缠缚凌昊四肢:“以为逃得掉?你的本源之力早已与界外冰隙共鸣,只需汲取你力,冰隙便将彻底洞开,尸魂界终成我王庭牧场!”
光链开始吞噬凌昊的本源之力,灵压骤降,神志渐涣。危急关头,怀中封界刀忽灼热难当,刀身符文竟与冰隙深处一道淡金灵光遥相呼应——是石川爷爷残存的灵念!
“凌昊,谨记,封界刀真义非在毁灭,而在守护。”石川之声于识海深处响起,“本源之力与灵脉之力本非对立,唯以守护之心为引,方可融为‘封界灵脉’,此乃初代守护者终极之力!”
凌昊神志顿明。他不再抗拒本源之力,反以守护小芽、秋野铭、阿木之信念为引,将本源与灵脉之力彻底相融。封界刀迸发前所未有的墨绿灵光,黑色光链应声崩断,一道浩瀚墨绿光刃直斩虚灵王:“此即……封界灵脉之力!今日,必将你永封于此!”
墨绿光刃携净化与守护双重伟力,直贯虚灵王胸膛。虚灵王神色惊变,黑色光膜骤厚,却在触及光刃时层层溃散。他发出凄厉惨嚎,漆黑躯壳裂痕遍布,显然遭受重创。
“不可能!你岂能执掌此力!”虚灵王癫狂爆发,黑色光膜再度扩张,意欲同归于尽,“纵吾湮灭,亦要冰隙永启!”
冰魂谷剧震,界外冰隙裂至极限,黑雾如潮涌出,谷外虚灵军队疯狂冲击。凌昊心知不容再延,将封界灵脉之力尽注刀中,一道巨大墨绿符文于冰隙上方凝结——此乃初代守护者终极封印术,“封界灵脉阵”!
符文缓缓压向冰隙,黑雾遭强行镇封,虚灵王躯壳在符光中渐趋透明:“尚未终结……界外犹有更恐怖存在等候……尸魂界末日……终将降临……”虚灵王之声渐散,终化一缕黑气,被符文彻底封印。
冰隙裂缝缓缓弥合,谷外虚灵军队失控,逐一被灵脉灵流与圣泉灵光净化。凌昊长舒一气,灵子耗尽,瘫坐殿顶,封界刀自手中滑落,墨绿灵光渐黯。
玄一携小芽、秋野铭、阿木冲上殿顶。小芽虽虚弱,仍挣扎爬至凌昊身侧,圣泉印记泛起微金光芒,轻覆其创:“凌昊哥哥,可还安好?我们……可算胜了?”
凌昊虚弱一笑,颔首:“胜了……暂胜。”他望向渐合的冰隙,心头却无半分松懈——虚灵王末言所提“界外更恐怖存在”,如刺在心。
秋野铭蹲身,以最后灵子为凌昊疗创:“凌昊,冰魂谷之危已解,是否可归灵木圣殿?流魂街民众犹在等候。”
玄一却摇首,目光落向冰魂殿废墟深处:“不可。虚灵王消散之际,我感应废墟中仍有一缕界外之门碎片气息,且……此物与凌昊体内本源之力共鸣。”
众人随他目光望去,废墟深处,一道淡黑灵光幽然闪烁,散发与界外之门同源之气。凌昊心弦一紧,强撑起身,步向灵光——那是巴掌大小的漆黑碎片,表面镌刻与封界符文迥异的诡谲纹路,正是界外之门核心碎片!
“此乃……界外之门核心碎片!”玄一神色凝重,“虚灵王之所以能激活冰隙,全凭此物。且我感知,碎片与界外深处某存在相连,虚灵王所言‘更恐怖存在’,或与此相关。”
凌昊伸手欲取碎片,却在触及瞬间被无形之力震开——碎片表面,一缕细微黑色灵流顺其指尖涌入体内,与本源之力激烈共鸣。他眼前骤然映现一幕:界外深处,一座漆黑宫殿悬浮于混沌之中,殿顶之上,一道白袍身影正俯瞰尸魂界,其容与石川爷爷七分相似,手中亦握一片界外之门碎片!
“此人……是谁?”凌昊心跳如擂,那身影予他熟悉至极却又危险万分之感。
玄一见凌昊异状,立时扶稳他:“凌昊,你见到了什么?”
“界外深处……有座黑色宫殿,还有一白袍人,执另一碎片。”凌昊声带微颤,“其容貌……极似石川爷爷。”
玄一脸色霎时惨白:“是……是石川守前辈!三百年前,我等皆以为他已然牺牲,未料他竟被界外之力操控,沦为傀儡!虚灵王所言‘更恐怖存在’,恐正是遭控的石川守前辈!”
此讯如惊雷贯耳。小芽眼眶顿红,圣泉印记再泛微光:“玄一爷爷,我们可救回石川守前辈吗?他非是自愿,只是被控!”
玄一颔首,目光坚毅:“必救!只需集齐所有界外之门碎片,再以封界灵脉阵净化其体内界外之力,便可唤醒他。然眼下,我们须先将此碎片带回灵木圣殿,妥善封存,免其再为界外所用。”
众人未再延宕,携界外之门碎片,踏上返归灵木圣殿之途。冰魂谷冰雾渐散,极北天光破云洒落,映照满目疮痍的谷地,却照不亮众人心中阴霾——石川守之“叛”、界外深处的威胁、未全闭合的界外冰隙,及凌昊体内与碎片共鸣的本源之力,无不预示这场守护之战,尚未终结。
归途之中,凌昊紧握封界刀,凝视怀中界外碎片,心志愈坚。他明白,前路必将更加艰险,界外之威胁随时再现,唤醒石川守前辈亦需付出巨大代价。然他绝不退缩——为小芽、秋野铭、阿木,为流魂街万千生灵,为石川爷爷与玄一前辈之寄望,他将始终执封界刀,守护这片早已视作故土的尸魂界。
无人察觉,凌昊体内本源之力,正与界外碎片持续微鸣。一缕极淡的黑色灵流,沿碎片悄渗其灵脉深处,于意识角落埋下一颗险种。而界外深处的黑色宫殿内,白袍身影(石川守)把玩手中碎片,唇角勾起冰冷笑意:“凌昊,吾之佳儿……很快,我们便将重逢。界外之门圆满,需你本源之力,亦需……你的魂灵。”
一场关乎灵魂与信念的终局危机,正悄然酝酿。凌昊与伙伴们,即将踏上追寻界外碎片、唤醒石川守的全新征途,迎接较以往任何一战更为凶险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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