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摇摇晃晃驶向城郊。林晚书在师部大院门口被哨兵拦下。
同志,请出示证件。
她递上工作证,哨兵仔细核对后,指向旁边的接待室:请到那边登记。
接待室里,一个年轻干事迎上来:是林晚书同志吗?周师长的会议还没结束,请您在这里稍等。
师部招待所的小会客室里,林晚书坐在硬木椅子上,背脊挺得僵直,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
门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瞬间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室内的光线都随之暗了一瞬。
林晚书下意识地站起身。
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绿军装,肩章上的星徽闪烁着冷硬的光芒。
他很高,林晚书在女性中不算矮,却仍需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如松。他的五官极其英俊,鼻梁高挺,唇线菲薄,但那双眼睛,黑得像墨,深得像渊,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是平静无波地看向她,带着一种惯常的审视。
“林晚书同志?”他开口,声音和电话里一样,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
“是,周师长您好。我……………”
林晚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指尖悄悄掐住了掌心。
跟我来。他打断她,转身走向走廊尽头。
林晚书攥紧衣角,快步跟上。在师长办公室门口,他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军官说:你们先去吃饭。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侧身让她进去:
周凛川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
他没有寒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然后直接切入主题:“陈叔大概和你说过我的情况。我离过婚,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工作很忙,常不在家。”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做工作报告,陈述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林晚书攥紧了放在膝上的手:“我知道。”
陈叔也都和我说了。周凛川走到办公桌后,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你的情况,我了解。
“你对婚姻有什么要求?”他问,直接得近乎残酷。
要求?林晚书愣了一下。在这种境况下,她还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她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不闪不避:“我需要一个地方住,一个……能让我摆脱现在家庭的地方。”她顿了顿,补充道,声音清晰而坚定,“我知道您工作忙,可能需要一个人照顾家庭和孩子。我能做到。”
周凛川沉默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白杨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她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
就在林晚书觉得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时候,他再次开口:“我这个人,不善言辞,也不会哄人。前妻就是因为这个离的婚。”
他说得直接,甚至有些自揭伤疤的意味,像是在提前宣告风险,给她最后反悔的机会。
林晚书心里一涩,却反而镇定下来。至少,他很坦诚。
比起家里那个道貌岸然的赵主任,这种冷酷的坦诚反而让她觉得安全。
“我明白。”她轻声说,目光清亮,“我需要的是安稳。其他的,我可以自己挣。”
周凛川的目光在她过于平静却难掩绝色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这个女孩,很美,美得甚至有些扎眼,但那双眼睛里,除了绝境下的孤注一掷,还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如同石缝中草芽般的坚韧。
“好。”他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如同下达军令,“如果你考虑清楚了,我可以打结婚报告。”
他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结婚申请,你看一下。
林晚书接过文件,手指微微发抖。白纸黑字,一切都真实得让人心慌。
周师长,她抬起头,声音艰涩,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
不必。他打断她,我做的决定,从不后悔。
窗外传来训练的号声,一声接一声,敲在林晚书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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