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方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房间里洒下斑驳的光影,带着一种清冽的明亮。生物钟让周凛川准时醒来,他刚动了动眼皮,就感觉到怀里的温香软玉。
林晚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侧着身子,用手肘支着头,一双含笑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有爱恋,有温柔,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狡黠。
“醒啦………………”
见他醒来,林晚书唇角弯弯,不等他完全清醒,就俯下身,快速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带着清晨馨香的吻。
“唔……”周凛川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音节,整个人瞬间僵住,那双平日里在训练场上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却瞪大了,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连带着古铜色的脸颊都透出了些许不自然的颜色。
林晚书将他这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滚烫的耳垂,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浓浓的调侃:“周副军长,你这反应不对吧?咱们这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怎么被亲一下,还跟个刚进门的小媳妇儿似的,脸红得能烙饼了?”
周凛川被她笑得更加窘迫,下意识地想别开脸,却被林晚书用手指轻轻抵住了下巴,不让他逃。
他眼神游移,不敢与她对视,嗓音因刚醒来而低沉沙哑:“……别闹。”
“我哪儿闹了?”林晚书得寸进尺,整个人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几乎鼻尖对着鼻尖,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脸上,“我这是在回忆,顺便做个对比。我说周凛川同志,你好好想想,咱们刚结婚那会儿,你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是谁,明明心里也紧张得要命,面上却装得跟座冰山似的,行动上可一点都不含糊,那叫一个……雷厉风行,敢作敢为啊?”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眼波流转,意有所指。
那时候的周凛川,情感上是块需要捂热的石头,行动上却带着军人特有的直接和偶尔流露的、不自知的强势。
周凛川被她的话带回了那段记忆,眼神微微闪动,似乎也有些赧然,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勾起回忆的柔软。
他抿了抿薄唇,试图维持镇定:“那时候……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了?”林晚书不依不饶,手指从他耳垂滑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轻轻描摹着,“是因为那时候不熟,所以可以‘公事公办’?现在熟了,反而知道害羞了?周师长,你这逻辑不太通啊。”她故意用回了以前的称呼。
“是副军长。”周凛川下意识地纠正,说完自己都觉得这关注点有点歪,更加不好意思,干脆伸出大手,轻轻覆盖在她作乱的小手上,握在掌心,“……早上刚醒,没洗漱。”
这蹩脚的理由让林晚书笑得更欢了,肩膀都微微抖动:“哎哟,咱们枪林弹雨里都不眨眼的周副军长,居然讲究起这个来了?我又不嫌弃你。”她说着,又凑上前,飞快地在他唇上再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啵”声,然后得意地挑眉,“你看,没事吧?”
周凛川被她这接连的偷袭弄得毫无招架之力,那点残存的睡意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掌心是她柔软的手,眼前是她明媚娇艳的笑脸,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混合了雪花膏和自身清甜的气息。
他心头那股燥热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怀里这故意使坏的小女人搂得更紧,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暗哑:“林晚书同志,你再这样,今天早上的操练我可要迟到了。”
他这暗含威胁的话,配上他那副明明动了情却还要强自隐忍的别扭模样,简直让林晚书爱到了心坎里。
她非但不怕,反而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迟到就迟到呗,反正你现在是副军长了,偶尔一次,谁敢说你?再说了……”她拉长了声音,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我这不是在帮你重温旧梦,回忆一下当年的‘胆量’嘛……”
就在周凛川的眼神越来越深,几乎要放弃抵抗,准备遵循本能做点什么“胆大”的事情时,卧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周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软毛,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嘟囔:“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呀?我好像听到声音了……”
话音未落,小家伙就看清楚了床上的情形——爸爸和妈妈紧紧地抱在一起,脸贴得那么近,妈妈的手还搂着爸爸的脖子!
周轩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睡意全无,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指着他们,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啊!爸爸!妈妈!你们……你们又在亲亲!哈哈哈哈!被我抓到了吧!”
他这一嗓子,直接把床上那对“重温旧梦”的父母给定格了。
周凛川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搂着林晚书的手,身体迅速往后撤了一点点,战术性清咳了两声,眼神飘向窗外,试图装作在看天气,只是那通红的耳朵彻底出卖了他。
林晚书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扶额失笑,她倒是比周凛川镇定得多,坐起身来,对着门口那个兴奋的小家伙招招手:“轩轩醒啦?快过来。”
周轩立刻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挤到两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把崇拜的目光投向林晚书,小声说:“妈妈,你真厉害!又把爸爸亲害羞了!”
“噗——咳咳咳……”周凛川这次是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这“漏风的小棉袄”。
林晚书则是笑得花枝乱颤,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使劲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哎哟我的乖儿子,你观察得可真仔细!没错,你爸爸啊,就是表面看着厉害,其实啊,脸皮薄着呢!”
周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模仿着大人的语气,老气横秋地对周凛川说:“爸爸,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不能老是害羞!你看我,我就不害羞!”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周凛川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联合起来“欺负”他的阵仗,简直是哭笑不得。他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又看向笑靥如花的妻子,那点窘迫最终化为了眼底深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纵容。
“行了,别贫了。”他作势要起身,“该起床了,一会儿还要送你去幼儿园。”
“不要嘛爸爸,”周轩赖在床上,抱着林晚书的胳膊撒娇,“再躺一会儿嘛,外面好冷的。”他又好奇地问林晚书,“妈妈,你刚才和爸爸在说什么‘刚结婚那会儿’啊?那时候爸爸很敢吗?他敢做什么呀?”
这话一问出来,周凛川刚恢复一点的脸色又有点绷不住了,警告性地看了林晚书一眼。
林晚书接收到丈夫的眼神,心里笑得更欢,面上却对儿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个啊,是说爸爸刚和妈妈结婚的时候,就敢一个人打跑好多坏人,可勇敢了!”
“真的吗?”周轩的眼睛亮晶晶的,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爸爸好厉害!”
周凛川暗暗松了口气,递给林晚书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林晚书冲他眨眨眼,无声地用口型说:“晚上再‘审’你。”
这时,旁边婴儿床上的小安安也被这边的动静吵醒了,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表示存在感。
“呀,妹妹也醒了!”周轩立刻从床上出溜下去,跑到婴儿床边,踮着脚看妹妹。
家庭的温馨晨曲正式响起。周凛川下床,动作熟练地抱起女儿,轻轻掂了掂,小安安立刻发出咯咯的笑声。
林晚书也起身,开始收拾床铺。
一家四口挤在不算太大的卫生间里洗漱,镜子前映出他们幸福的身影。周凛川在刮胡子,林晚书在梳头,周轩踮着脚努力自己刷牙,小安安坐在旁边专属的小椅子上,抱着自己的小奶瓶。
看着镜子里并排站着的父母,周轩嘴里含着泡沫,含糊不清地再次强调:“爸爸,你要向妈妈学习,勇敢一点!”
林晚书笑着瞥了周凛川一眼,故意道:“听见没,周副军长?儿子都发话了,要勇敢点。”
周凛川手上刮胡子的动作顿了顿,从镜子里看向身边巧笑嫣然的妻子,又看看一脸认真的儿子,还有咿咿呀呀的女儿,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暖意填满。
他放下刮胡刀,转过身,在林晚书和儿子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地、轻轻地在林晚书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然后,他板着脸,用一种近乎下达命令的语气对目瞪口呆的周轩说:“这样,够勇敢了吗?”
周轩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哈哈哈哈!爸爸偷袭!”
林晚书也愣住了,摸着额头上被他亲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唇瓣微凉的触感和胡茬轻微的刺感,看着他那副“完成任务”后强装镇定实则耳根红透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彻底在脸上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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