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夕借药假孕,又伪装“小产”,虽然成功扳倒顺嫔,但自己的身体也受到药物影响,真真切切地病了几天。
赵擎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的原因,叮嘱白桃等人务必好好照顾她。
郊外,密林深处,几只乌鸦在枯树枝头发出刺耳的鸣叫声,为这荒僻的地方添加了几分肃杀之气。
两名玄衣卫架着一个男子,走在泥泞的小路上。
那男子不是山贼土匪,而是被逐出皇宫的周太医。
周太医的衣服早已被扯得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那双曾经为宫中贵人诊脉的手,此刻也被粗糙的麻绳勒得满是瘀痕。
“放开我,放开我,皇上已经放我出宫,你们凭什么抓我?”周太医挣扎着喊道,声音嘶哑中带着恐惧。
玄衣卫对他的叫喊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拖着他向前走。
前方不远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他们,黑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大人,你要抓的人已经带到。”一名玄衣卫恭敬地禀报。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棱角分明的俊脸,正是曹逸。曹逸冷峻的目光如刀子般扫过周太医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
“周太医,别来无恙啊。”曹逸的声音低沉有力,听起来就会让人感到害怕。
周太医浑身一颤,强作镇定道:“曹大人,我已经按皇命离开皇宫,不知大人为何还要抓我,莫非皇上改变了主意?”
曹逸冷笑一声,向前迈了几步:“你以为皇上放你走,就能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了嘛。”
周太医惊恐道:“我……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曹逸突然伸手,掐住周太医的下巴,手指收缩,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周太医,有些人,可不是你能动的!”
“我没有得罪过谁,曹大人怕是搞错了。”周太医不知道曹逸和沈晨夕之间有什么关系,反正玄衣卫的人,他是从未得罪过。
曹逸抽出腰间的佩刀:“我不会搞错,你到阎王那儿,就会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谁了,有什么委屈,去找阎王说。”
周太医看见曹逸转动长刀,刀身上射出几道寒芒。
他惊呼起来:“不,你不能杀我,皇上已经放我离开,你滥用私刑,我要去皇上面前告你!”
曹逸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周太医,缓缓向他靠近,在周太医眼中,他就是从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救命,救命!”周太医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活着也是祸害。记住,下辈子别碰不该碰的人。”曹逸迅速抬手,将刀横在周太医的脖子前面。
刀光一闪,周太医的瞳孔骤然放大。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喉咙就被利落地割开条口子,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曹逸的玄色衣袍。
“唔……”周太医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稍稍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了恐惧与不甘。
一个被逐出宫的太医,在荒郊野外被人杀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即便皇帝知道,也不会大动干戈要查清楚。
曹逸面无表情地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对身旁的玄衣卫道:“把尸体扔到山里去喂野兽,处理得干净点。”
“是,大人。”两名玄衣卫熟练地抬起周太医的尸体,向密林深处走去。
曹逸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宫墙轮廓,眼神有些复杂。
沈晨夕小产的事,他听到了一些风声,周太医竟敢往安胎药里加麝香,简直找死。皇帝将周太医逐出皇宫,看似给了他一条生路,实际上亲手将他推上了死路。
“大人,大人……”曹逸身后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曹逸没有回头:“九墨,你来了。”
九墨走到曹逸身旁,看了眼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眉头微皱:“大人,您为何要杀一个被逐出宫的太医?”
曹逸收刀入鞘,淡淡道:“他该死。”
九墨沉默片刻,突然开口:“大人,恕属下多嘴,您最近对于后宫的事情,似乎过于上心了。”
曹逸终于转头看他,眼神锐利:“你想说什么?”
“属下只是担心……”九墨斟酌着词句:“后宫嫔妃心机深沉,大人莫要被她们利用,成为她们手中打击朝臣的工具。”
曹逸冷笑道:“你以为我会被后宫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九墨摇摇头:“属下跟随大人多年,从未见大人为哪个女子如此费心,您最近动作太多,属下也是为您的安危考虑,希望您能小心行事。”
曹逸表情严肃:“我的私事,你就不用多管了,那不是你的职责。”
“是,属下僭越了。”九墨低头认错。
曹逸深吸一口气:“如何行事,我自有分寸,你去忙吧。”
他下定决心,愿意为沈晨夕所用,即便真的被沈晨夕玩弄于股掌之间,也不反悔,就当是把沈晨夕当年救的命还回去。
在这深宫之中,真情往往是最危险的。曹逸能够理解,沈晨夕不把自己托付给任何男人。
曹逸果断杀死周太医的时候,含玉殿内,沈晨夕正倚在软榻上,望着殿外的风景出神。虽然小产是假,但连日的演戏和谋划仍让她消瘦了不少。
“主子,文妃娘娘来看您了。”白桃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禀报。
沈晨夕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快请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文妃带着春儿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沈妹妹身子不好,坐着吧。”文妃见沈晨夕要起身行礼,连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沈晨夕顺从地坐回去,轻声道:“多谢文妃娘娘挂念。”
文妃在榻边坐下,打开食盒,取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这是乌鸡汤,里面加了当归和黄芪,最补气血,妹妹趁热喝吧。”
沈晨夕接过汤碗,小口啜饮,汤的香气在口中弥漫,温暖直达心底。
“姐姐有心了。”沈晨夕真诚地道谢。
文妃握住沈晨夕的手:“你受苦了,失去孩子的滋味,我已经尝过,知道有多难受。”
沈晨夕垂下眼帘,适度地表现出几分伤感:“是妹妹福薄,保不住孩子,但愿他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一旁的春儿听到这话,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沈晨夕曾经的贴身丫鬟,她预料沈晨夕根本没有怀孕,这一切都是沈晨夕自己设的局。
沈晨夕看了眼春儿,对文妃说:“您身边这丫头侍候得还好吧。”
文妃道:“这丫头既勤快又贴心,做事也比较老练,看样子,以前应该侍候过别的人。”
春儿咬着嘴唇点点头:“是,沈贵人,文妃娘娘说的不错。”
她现在没法和沈晨夕相认,说话自然也得站在文妃的立场上。所幸文妃和沈晨夕之间相处和睦,文妃整日与诗词为伴,春儿不用担心她俩闹矛盾。
文妃继续对沈晨夕道:“妹妹且宽心养好身子,皇上已经严惩顺嫔,也算是为你的孩子讨回了公道。你还年轻,养好身子,孩子总会再有的,千万别太伤心。”
沈晨夕放下汤碗:“文妃姐姐,我已经想通了,这孩子与我无缘,有姐姐这般真心待我,已是我的福分。”
文妃眼中泛起泪光:“傻妹妹。”
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直到日头西斜,文妃才起身告辞。
沈晨夕让白桃送文妃出门,春儿走在最后,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沈晨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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