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这一番话,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精准无误地扎进了周芊芊最痛、最不堪的伤口上。
“你!”
周芊芊的眼睛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被南酥抛弃,被陆芸那个乡巴佬比下去,掉进粪坑,这些都是她此刻最无法忍受的耻辱!
而赵凤,这个她平时根本瞧不上的女人,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些血淋淋的事实一件件掀开!
“赵凤,我杀了你!”
白羽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周芊芊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往后拖。
“你给我冷静点!”
白羽真是烦透了。
天天闹,夜夜闹,这知青点是菜市场吗?
她精心策划的局,就因为这些蠢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被打乱。
“放开我!白知青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撕烂她的嘴!”
周芊芊在她怀里疯狂挣扎,指甲胡乱地挥舞着,差点划到白羽的脸。
白羽心头火起,但脸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公正无私的模样。
她猛地加重了语气,声音里透出前所未有的严厉,不再是针对周芊芊,而是扫向了宿舍里的每一个人。
“赵知青!你也给我少说两句!”
白羽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赵凤的脸。
“大家都是下乡的知青,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今天这事,谁也别说自己是无辜的!”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里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从现在开始,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谁!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提一句今天晚上的事,就立刻给我收拾东西,滚出知青点!”
“我白羽说到做到!”
整个宿舍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炕上原本还支着耳朵听热闹的女知青们,一个个都吓得缩回了被窝,用被子蒙住头,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被白羽的怒火波及。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羽发这么大的火。
平日里,白羽总是温温柔柔,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调解矛盾,何曾有过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
赵凤被白羽那眼神看得心里一突,脖子也缩了缩。
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也清楚,真要被赶出知青点,她一个无依无靠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她不甘心地瞪了周芊芊一眼,重重地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没再吱声。
“玉萍,继续给我擦药,疼死我了!”
宋玉萍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拿起棉签,继续小心翼翼地给赵凤处理脸上的伤口。
见场面被自己镇住,白羽这才松了口气。
她低头看着怀里还在微微发抖的周芊芊,眼神复杂。
这个棋子,虽然蠢,但暂时还有用。
“好了,都过去了。”
白羽放缓了语气,轻轻拍了拍周芊芊的后背,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柔。
“你看你,身上这么脏,还有伤,不处理怎么行?”
她拉起周芊芊,拿起自己的搪瓷盆和毛巾。
“走,我带你去洗洗。”
白羽环视了一圈,又从自己的炕柜里翻出一件打了几个补丁的旧衬衫和一条裤子,塞到周芊芊手里。
“我的衣服,你先凑合着穿一晚吧。”
周芊芊此刻已经没了主心骨,只能任由白羽拉着她,像个木偶一样往外走。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那粗糙的布料和上面针脚细密的补丁,让她心里一阵嫌弃。
她周芊芊什么时候穿过这种破烂货?
可嫌弃归嫌弃,她自己的衣服全都被该死的小偷给偷走了,现在除了这一身又臭又脏的,她连一件换洗的都没有。
不穿白羽的,难道要她光着身子吗?
知青点的浴房,其实就是用木板和油毡布在院子角落里隔出来的一个小隔间,勉强能遮风,但挡不住四面八方灌进来的冷气。
白羽拎着昏黄的煤油灯,跟着周芊芊一起挤了进去。
里面只有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木头味。
“白知青,你……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周芊芊看着这简陋的环境,窘迫地开口。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
“你自己怎么行?”
白羽摇了摇手中特意带来的伤药,脸上是满满的关切。
“你背上还有伤,自己够不着,我帮你上药。”
听到“上药”两个字,周芊芊的抗拒便弱了下去。
她确实感觉后背火辣辣地疼。
她没再说什么,默认了白羽的留下。
她转过身,背对着白羽,开始一件件脱掉身上那散发着恶臭的、湿漉漉的衣服。
白羽将煤油灯放在一旁的木桩上,火苗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在简陋的墙壁上摇曳。
她的视线,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寸一寸地落在周芊芊的身体上。
从光洁的后背,到纤细的腰肢,再到因为寒冷而微微战栗的肩膀……
周芊芊清洗着身子,白羽就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
她的目光,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周芊芊的每一寸肌肤都扫了个遍。
当周芊芊转过身来擦拭胸前时,白羽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她看到了。
在周芊芊左边胸口靠上的位置,除了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根本没有什么纹身!
白羽的眼神暗了暗。
既然周芊芊身上没有她想要找的东西,那她也就懒得再跟这个蠢货虚与委蛇了。
白羽随手拿起药膏,胡乱地在周芊芊背后的伤口上抹了几下,力道大得让周芊芊疼得“嘶”了一声。
“好了。”她的语气突然冷淡了许多,“早点休息。”
说完,她转身就走,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懒得说。
周芊芊被她突然的态度转变弄得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羽已经提着煤油灯走远了。
黑暗中,周芊芊咬着唇,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委屈和愤怒。
白羽快步走回宿舍,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周芊芊身上没有纹身,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得找个机会,看看南酥的身上有没有纹身!
……
与知青点那压抑紧张的气氛截然不同,陆家的青砖大瓦房里,此刻正洋溢着一种温暖而质朴的温馨。
“酥酥,这就是我的房间!”
陆芸像一只快乐的小喜鹊,拉着南酥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她的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
北边是一铺大炕,炕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像一块块豆腐块。
“以后你就住这里,跟我一起睡!”
陆芸说着,就手脚麻利地从炕梢的柜子里抱出一床崭新的褥子和一床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开始给南酥铺床。
“陆芸姐,我来吧。”南酥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暖的,连忙上前想帮忙。
“哎呀,你坐着就行!”陆芸一把将她按在炕沿上坐好,“这点活儿我一个人就干了!”
南酥拗不过她,只好乖乖坐着,看着陆芸哼着小曲,三下五除二就把床铺好了。
那厚实柔软的褥子,那蓬松干净的被子,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安心。
“诺,这是我的衣服,你先凑合穿一晚。”陆芸又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一套干净睡衣递给南酥,“布料是粗了点,但绝对干净!你放心穿!”
“等明天我给你做两身新衣服!”
“谢谢你,陆芸姐。”
南酥接过衣服,真心实意地道谢。
南酥看着那些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心里暖暖的:“谢谢你,陆芸姐。”
不过当陆芸拿出一件洗得发白的内衣时,南酥委婉地拒绝了:“这个……就不用了吧。”
陆芸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啊对!这个不能共用!是我考虑不周了。”
南酥笑了笑,没有解释自己其实有衣服可穿。
有些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走,我带你去洗澡,咱们家也有浴房!”
陆家的浴房,同样是在院子里的一个小偏房,但比知青点那个四面漏风的棚子要好上太多。
里面砌了水泥地,还有一个大大的浴桶,旁边连着灶膛,可以直接烧热水,方便又暖和。
陆芸熟练地往灶膛里添了柴,点上火,又往大铁锅里舀满水。
她帮南酥调好了浴桶里的水温,用手试了试,觉得正合适,才笑着对南酥说:
“酥酥,水好了,你快进去洗吧,暖和着呢!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厨房再烧点水,一会儿我哥回来也要用。”
“好的,谢谢你陆芸姐。”
“客气啥!”
陆芸笑着摆摆手,转身去了厨房。
南酥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
她关好浴房的门,仔细地插上门栓。
下一秒,她心念一动,身影便在原地凭空消失了。
空间里,窗明几净的小洋房客厅中,被她匆匆收进来的东西正堆在地上,显得有些凌乱。
南酥走到那堆东西前,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她弯下腰,将那些衣服、被褥,所有被周芊芊碰过的东西,全部找了出来。
然后,她像丢垃圾一样,将这些东西一件件打包,团成一个大包袱,扔到了别墅的角落里。
这些东西,她碰都不会再碰一下。
要么找机会拿出去送人,要么就拿去跟村里人换点山货野味。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再用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从另一堆干净的行李里,找出自己的贴身内衣。
拿着内衣,南酥心念一动,又回到了陆家的浴房。
她将身上脱下的内衣脱下,扔回空间,然后才跨进了温暖的大木桶里。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的瞬间,南酥舒服地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哗啦啦……
水声清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就在这时,陆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陆一鸣一踏进院子,就看到妹妹陆芸正蹲在厨房门口,往灶膛里添柴火,小脸被火光映得通红。
“哥,你回来啦!”陆芸一抬头看到他,立刻笑了起来。
“嗯。”陆一鸣应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地就往屋里扫去。
他走过院子,正要往自己房间走去,脚步却在路过浴房时,猛地顿住了。
里面,传来一阵清晰的,哗啦啦的水声。
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动着夜的寂静,也撩动了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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